第二十四章 是巧合嗎

  皇宮會宴殿內，宴席早已擺開了，皇親貴族已來了不少，正在三三兩兩閒聊著。

  沈風宸和殷如雪也已經到場，已經坐在了右側的第一位。

  殷如雪今日的打扮格外的華麗，一襲束腰紅裙，襯托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腰肢，纖纖細腰，弱不禁風，精緻的小臉上胭脂畫得恰到好處，是個美人。

  此刻有不少人圍著太子夫妻兩人轉，但殷如雪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投向殿門口，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似是在等什麼人出現。

  「讓你送去給落北公主的衣裳可送到她手上了？」殷如雪這話已經問過身邊侍女巧兒很多遍了。

  

  侍女不厭其煩地回道：「送到了！」

  殷如雪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獰笑，送到就好，今日這宮廷宴就是邢芷嫣的出醜日。

  突然，太監傳來了高聲通報，「晉王殿下駕到……落北公主到……」

  來了！

  殷如雪聽到太監的傳報後，眼裡是掩不住的興奮，她可真是期待邢芷嫣穿她送去的衣裳。

  一時間，整個殿宇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全都循聲望去，個個都好奇那未來的晉王妃到底是個怎樣的可人。

  只見晉王沈逸舟一襲墨色的緞子衣袍，金絲鑲邊，繡著大朵的金蓮，身形欣長，腰間綴著一枚白玉，仔細看去會發現，那玉其實就是邢芷嫣贈與他的流玉，被他做成了玉佩佩戴在身。

  在他身側一同步入殿宇的邢芷嫣，一襲清新脫俗的勝雪雲煙衫裙，沒有過多的花里胡哨的點綴，只有腰間一條鮮紅色的紅玉腰帶，嬌俏的小臉上不需要胭脂，也能在眾位奢華打扮的女眷當中一騎絕塵。

  男子俊美的容顏宛如謫仙下凡，姿態張揚又輕狂，女子絕色的容顏美的不可方物，姿態端莊又不失囂張，氣場一點也不比沈逸舟弱。

  一黑一白，天生的搭配，走在一起誰能不想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邢芷嫣的出現，殷如雪那身華麗的打扮就顯得黯淡無光了。

  但此刻殷如雪滿心都沒有在這個上面，她猛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大了許多，滿眼驚愕，死死盯著步入殿宇的邢芷嫣，那雙眼睛仿佛都要瞪出來了。

  可整個殿宇中，似乎不止殷如雪一人如此失態。

  整個殿上，大半的人見到邢芷嫣出現的那一刻時，臉色皆是一變，眼裡都浮現出一抹複雜不堪的思緒。

  沈風宸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視線落在邢芷嫣身上就再未移開過，眼中的神情是複雜又驚愕。

  邢芷嫣不動聲色地將沈風宸和殷如雪兩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心中一陣冷笑。

  很好，看來沒有忘記。

  走在邢芷嫣身邊的沈逸舟自然察覺到殿宇中的氣氛不對勁，似乎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邊的小丫頭身上。

  這讓他不由地好奇側目覷了小丫頭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眉頭不由地微皺了一下。

  為什麼眾人看邢芷嫣的眼神里都帶著那麼一抹驚愕之色。

  不知是誰突然低聲驚訝了一聲。

  「這，落北公主這身打扮好像……好像太子妃司靈那次……」

  此話一出，宛如掀起了海浪一般，整個殿宇內瞬間翻湧起來。

  「什麼好像，分明是一模一樣，當年司靈那驚鴻一舞，穿的可不就是落北公主身上那一身！」

  「天啦！這落北公主怎麼會穿的跟司靈一樣？太巧了吧！」

  「可我怎麼聽聞落北公主的衣裳是太子妃贈送的。」

  「什麼？真的假的？不會吧，太子妃為什麼要將司靈曾經穿過一樣的衣物給落北公主穿啊！」

  ……

  眾人的談話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沈風宸一聽，臉色鐵青，橫眉冷眼地看向殷如雪，「衣裳是你送的？」

  殷如雪一驚，切齒痛恨道：「不是臣妾送的，臣妾怎可能送邢芷嫣這身！」

  她現在很想弄清楚為什麼邢芷嫣沒有穿她送去的那身衣裳，反而穿著曾經司靈一模一樣的衣裙。

  沈風宸倒沒有認為是殷如雪送的，正如她自己所言，她不可能會送邢芷嫣這身衣裳。

  那為什麼邢芷嫣會穿這襲衣裙出席？

  是巧合嗎？

  沈逸舟眉宇間一片瞭然，原來如此，怪不得眾人看小丫頭神色那麼怪，原來她的穿著與曾經的司靈一樣。

  司靈，這個名字不算陌生，他也曾有耳聞，司家之女，其才能不輸男子。

  只是後來司家叛逆，司靈也被賜死，但其中其他緣由，沈逸舟也沒怎麼了解。

  沈逸舟視線落在邢芷嫣那張淡定自如的小臉上，幽深的眸底划過一抹異色。

  是巧合嗎？

  殷如雪有些坐不住了，怒目切齒，她要問清楚。

  她正要起身時，卻被沈風宸摁住了手。

  殷如雪不解，有些氣急地看向沈風宸，「風宸，你……」

  沈風宸冷眼掃了殷如雪一眼，「注意現在是什麼場合！」

  現在是宮廷宴，夏胤帝馬上就要來了，現在不是多事的時候。

  儘管他也很想知道邢芷嫣一襲打扮的原因，但卻不得不顧及場合身份，只能裝作不在意。

  「陛下駕到……皇后娘娘到……麗妃娘娘到……」

  眾人聞言，立刻噤聲不再討論，全都起身恭敬地朝殿門口注視著。

  夏胤帝邁入殿宇，走在前面，皇后和麗妃落後幾步跟在夏胤帝身後。

  殿宇兩邊的人紛紛行禮，「參見陛下……皇后娘娘……麗妃娘娘……」

  夏胤帝坐上了主位，他的兩邊一左一右坐著的是皇后和麗妃，左下方第一位便是沈逸舟和落北公主的位置。

  「家宴，無需君臣之禮，都起來吧！」夏胤帝笑道，視線隨著掃視落在了沈逸舟身邊站著的邢芷嫣身上時，一怔，渾濁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色，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不愧是帝王，情緒掩飾的非常之快。

  但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就沒有那麼淡定了，尤其是麗妃。

  她一雙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邢芷嫣看，滿眼驚駭之色，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地緊了幾分。

  在看到邢芷嫣的那一刻，她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死去的司靈，後背一陣冷汗。

  怎麼會穿著的一模一樣？

  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