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問話2

  呂鈺做到帥座上，孫立峰與程咬金位列兩側。

  三人都是大唐目前最具有權勢的人，都是跺一跺腳整個大地都要震動的大佬。

  所以被三人審視，壓力真的十分巨大。

  對於第一個進入大帳內的百夫長來說，就是這般。

  "你的名字。"

  呂鈺目光平靜，緩緩開口。

  百夫長咽了口吐沫，有些緊張，連忙說道：「末將趙四。"

  "趙四？歪個嘴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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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趙四一愣。

  呂鈺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開個玩笑。"

  他重新將目光放到趙四身上，說道：「評價一下趙安。"

  趙四想了想，說道："趙千戶性子沉穩，武藝很強，平常話不多，但只要開口，都會說到點子上，我們軍中的兄弟,都比較敬重他。"

  呂鈺仔細看了趙四一眼，從趙四的神態變化到身體的下意識細節變化，都詳細的收在眼中，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與趙安的關係如何？"

  趙四說道："趙千戶不是太喜歡和人結交，我與他關係也一般。」

  "那你可知道，軍中誰與趙安走的最近？ "

  "這個末將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末將的記憶中，似乎沒誰能和趙千戶走的近。"

  呂鈺手指輕輕在桌子上點了一下，又說道："那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一兩個月內，趙安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

  "奇怪的地方？ "

  趙四想了想，然後說道："要說奇怪的地方，也許就是這段時間，他臉上笑容多了些。"

  呂鈺眼眸忽然銳利一分，道："笑容多了一些？意思是他這段時間，心情較好？ "

  趙四被呂鈺那銳利的視線一看，便頓覺有些頭皮發麻。

  他連忙移開視線，不敢直視呂鈺，說道："沒錯，趙千戶為人有些清冷，很少露出笑容，所以如果說他有什麼奇怪的，也許就是這段時間笑容多了，我們跟著也就不那麼怕他了。"

  "那你記不記得大概什麼時候開始，他笑容多的？ "

  "這……」

  趙四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忽然說道：「大約是一個半月之前吧。"

  一個半月之前……

  那時自己還在薩滿王朝。

  還未回來。

  那個時候趙安心情忽然變好，為什麼？

  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嗎？

  呂鈺問過程咬金，程咬金說沒有給趙安提職的想法。

  那趙安為什麼會那麼高興？

  而且臉上時常帶有笑容？

  對於一個刻板，常年板著臉的人來說，能讓他的臉上笑容變多一定是有什麼好事。

  所以讓他性情大變，絕對是有非常好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

  什麼事？

  呂鈺腦海里頓時出現無數的問號，只是這個趙四知道的也不多，他在後面又故意變相提了這些問題，趙四的回答與剛剛的回答沒什麼區別。

  他這才讓趙四出去。

  等趙四一離開，程咬金就連忙問道："帝師，他有什麼問題嗎? "

  呂鈺搖了搖頭："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如果他與趙安是一夥的話，肯定知道我們來調查趙安的真正原因，那他應該竭力避免與趙安沾上關係才是。"

  "可這個趙四呢？言語中多次提起對趙安的尊敬，似乎還因為與趙安關係不深有些懊悔。"

  "所以除非趙四能把我都騙過，否則的話，他與趙安一點關係都沒有，應該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程咬金聞言，繼續說道。

  "那繼續下一個？"

  呂鈺深吸一口氣，說道："叫來吧，一口氣把他們都問完。"

  他又看向孫立峰，說道："立峰，就辛苦你了，把他們的回答都記上，等我們全部問完之後，再對照一些這些回答,看看有沒有出入。"

  孫立峰己經成功從名震天下的錦衣衛鎮撫使，變成呂鈺專職小文書了。

  但小文書孫立峰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能幫呂鈺的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榮幸。

  就這樣，第二個百夫長也走了進來。

  呂鈺對他的提問，與第一個百夫長類似，並且他也詢問了第二個百夫長對第一個百夫長的印象，並且將兩人的答案一一進行比對，然後就讓第二個百夫長出去了。

  再之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一直第十個百夫長，呂鈺一口氣直接問完了。

  "你覺得，為什麼會有人去殺趙安？原因會是什麼？ "

  呂鈺向第十個百夫長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個百夫長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末將不知，趙千戶從來不得罪什麼人，而且話還少，與人交流也少，基本上不會惹到誰的，所以為什麼他會被殺，他被誰殺了，末將都猜不出來。"

  呂鈺點了點頭，說道："行了，出去吧，好好訓練，不要墮了驍勇軍的名頭。"

  百夫長連連點頭，退了出去。

  等他離開後，孫立峰扔下了筆，連忙轉了轉手腕。

  連續記錄了快兩個時辰，手腕都酸了。

  呂鈺說道："辛苦了。"

  孫立峰連忙搖頭："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大人請看。"

  說著，孫立峰就將這些百夫長的回答記錄交給了呂鈺。

  呂鈺接過記錄，認真看了起來。

  程咬金也湊了過來，問道："帝師，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

  呂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看了一下這些百夫長的回答，仔細對他們回答的每一個問題都進行了比對。

  而後放下了這些回答，搖了搖頭："要麼，他們十個人都有問題，所有回答都是他們串通好了的。"

  "要麼，這十人都沒問題，每一個人都坦坦蕩蕩。"

  程咬金眉頭皺了起來：「要麼都有問題，要麼都沒問題，那究竟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啊？ "

  呂鈺斜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

  程咬金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聲："俺不知道。"

  "都沒問題。"

  呂鈺開了口，算是解答了程咬金的詢問。

  "如果說一個兩個都很有心機，很會演的話，那還正常，但十個人都這麼會演，都這麼有心機，而且還都能騙過我,不是我吹，我覺得這樣的人還沒出生。」

  "我之所以和你說兩種可能，是在理論上存在那種情況，不過實際上第一種情況大概率不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