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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參破幕後黑手

2024-06-03 08:04:00 作者: 者鶴

  「大人,您真的要……」

  肖二遲疑道,手抬起來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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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家大人從來不需要他的意見。

  可沒料到,蒼蕪回頭看了他一眼:「規矩就是規矩,我違逆了,自然要受罰。」

  肖二一愣,再抬眼時,眼前已經沒了大人的身影。

  大人是去囚室自罰了。

  暗夜的最高指揮就是大人,沒人有權限罰他,更沒人敢,所以,大人只能自罰。

  肖二垂眸。

  這次帶領部里的人出現在北疆營帳,救下凌雨桐,就是大人破了規矩。

  暗夜之人,非緊要情況,非涉及到整個暗夜的大事,不可大批次人離開京城。

  他回憶了下那些突厥人的數量。

  其實,大人完全可以帶限制內的人手去完成那件事,但……大人偏偏多帶了一人,過了限額。

  大人是存心要罰自己。

  肖二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在某些方面,他家大人,真的有種超乎尋常的執著和堅持。

  也許,這次幫了凌雨桐,也是大人對自己的警告吧。

  北疆的亂序回歸正常。

  被鉗制的突厥人一看就是他們的貴族,武力不高,歪點子不少。

  尤其是那個阿史那狼。

  凌雨桐正聽阮傅說最新審問進度,外間就響起了凌亂的馬蹄聲。

  她眼睛一亮,人還沒出去,所待的營帳帘子就被掀開。

  祁宴身上掛著血漬,深邃的目光一眼鎖定在她身上,見她是真的無事,眸子裡的後怕才散了一些。

  她本是要拿出懷裡的手帕,替他擦臉頰的鮮血的。

  卻猝不及防被他緊緊抱住。

  凌雨桐:「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她感受到他細微的顫抖,瞬間明了,在他已知的信息里,她有多麼艱難。

  祁宴的聲音艱澀至極。

  「他們這回的計謀很聰明,和我們交戰的是真正的突厥大軍。」

  凌雨桐一驚。

  大軍之所以能稱得上大軍,就是因為數量、實力、將領,可距離蒼蕪離開,到現在祁宴回來,也就過了不到兩個時辰吧。

  血腥味濃郁,她推開他,手撫上他的臉……這不是濺上去的血,是真傷口。

  「你……」

  她頓時急了,要拿藥。

  祁宴握住她的手,目光一直停駐在她身上,半點不移。

  「沒事,聽我說完。」

  凌雨桐停下動作:「好。」

  「若不是我見過他們那個酷愛叫囂的貴族,也不會發覺他們的計謀。」

  「我們並沒有贏,只是靠著股瘋勁,暫且嚇退了他們,也許之後,我們將面臨時間很長的拉鋸戰。」

  「今夜我會再探情況。」

  「對不起,我沒能及時回來。」祁宴眼裡愧色很濃,儘管凌雨桐無事,但他卻不能原諒自己。

  有些事,經不起任何意外。

  他該更加警覺才是。

  凌雨桐一直搖頭,她為祁宴上藥,眼睛都紅了一圈,強忍著才沒掉下眼淚。

  「何時,才能不再有戰事,民眾安樂呢?」

  祁宴:「一定會有那一天的,那天,就快到來了。」

  他們和突厥開始了長達幾月的拉鋸戰。

  突厥人不知是被打怕了還是如何,硬是縮在烏龜殼裡不出來,就算出來,也像鳥獸一般,群聚片刻,就飛速散開。

  再沒遇見像是那日一樣的,騙過他們的計謀。

  夜探中,祁宴遇見了故人。

  說是故人也不能夠,畢竟,他和對方還進行過殊死搏鬥。

  是那群憑藉味道識人,天黑殺人,天亮就撤走的高手。

  他手裡還有一個信物,可以讓對方幫忙做一件事。

  可他們能做的事,只有……

  祁宴將此事淺淺記掛在心,就回營帳了。

  對方也向著他的方向點頭,沒有任何針鋒相對和怨懟。

  因為,在他們眼裡,任務就是任務,而強者,是被尊敬的。

  祁宴是他們認可的強者。

  他們自然禮遇。

  ……

  皇后的肚子越來越大了,現在的身體笨重得厲害,走路常要桂嬤嬤仔細扶著,任何不熟悉的人都不允許靠近她半步。

  她眉頭一蹙,握著桂嬤嬤的手緊了緊。

  「本宮,本宮該是要生了。」

  桂嬤嬤眼神一屏,點頭後,就快速安排著一切,殿內有條不紊,穩婆也是早就挑好了的。

  循序漸進……

  一聲響亮的啼哭,穩婆滿臉喜色,笑道:「母女平安,娘娘誕下了個小公主!」

  桂嬤嬤眼眶含淚:「好,好。」

  皇帝聞訊趕來,聽了喜訊,龍顏大悅。

  「賞!」

  他偏頭吩咐喜福:「傳朕令下去,皇后為皇朝開枝散葉,誕下周朝第一位公主,重重有賞,另,大赦天下!」

  內室,皇后虛弱地偏頭,看見自己的孩子,緩緩露出一個笑。

  大赦天下的福恩,嚴青也感受到了。

  他本該再在邊疆流放幾年,但有這福恩,現在就是自由身了,只是,今生再不能入仕途。

  站在蒼茫的邊疆交界處,他向上攏了下自己簡單的包裹,仰著頭,曬著邊疆的暖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他要去京城,帶走他爹,然後,遠離京城那個是非地,以後過安樂的日子。

  宮中,皇后的身體恢復一些後,第一件事就是見聖上。

  她的眼眸柔美一如初見,聖上不由得心下惻然,目光也溫和了些。

  皇后輕輕伸出手,握住聖上的。

  「您還記得,麟兒嗎?」

  聖上一怔。

  那是他和皇后的第一個孩子,之前隨皇太后走了,就再沒回來了,連太子稱號,也被他廢了。

  皇后的臉龐柔美而哀傷。

  「陛下,能讓臣妾見見麟兒嗎?有好久好久,沒見過他了。」

  「也不知他在寺里……過得好不好。」

  她淒楚的語調一下子就勾起了皇帝的惻隱之心,當下,他也忘記了曾對周洛麟的狠心,慈父心占據全副心神,立即應下了。

  「朕這就下令,把麟兒風風光光地從寺里接回來。」

  皇后唇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又聊了幾句,她便推說自己疲乏,想休息了。

  皇帝自然離開。

  而他走後……

  「手帕。」

  「再換一條。」

  桂嬤嬤心疼地看著皇后發狠地擦著自己的手,忍不住道:「娘娘……」

  皇后抬眸一笑,將手帕丟遠。

  「拿去絞碎,扔了。」

  「是。」

  她垂下眼眸:「等麟兒回來,他,也快該回來了吧。」

  ……

  漫長的拉鋸戰終於有了結局。

  阿史那狼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祁宴勾起冷笑:「原來,偶有奇招,都是藉助了外援啊。」

  「怎麼,一敗塗地,是請的外援不管你們了嗎?」

  阿史那狼屈辱著哼了聲:「你滾!」

  祁宴神色瞬冷:「老底都被你漏乾淨了,還嘴臭?」

  「看在你給我們添了那麼多麻煩的份兒上,就給你一個難忘的死法吧。」

  他抬手做了個手勢,將士瞬間明白,扛著人,隔日就上了戰場。

  拉鋸戰了這麼久,所有將士心裡都憋著火氣,哪怕對上突厥主動送上來的降書,也不給一張好臉。

  祁宴臉龐冷硬,手中刀高高揮下,阿史那狼死不瞑目,驚恐成了他最後一個表情。

  幾人在營帳再次聚集。

  安南侯豪飲了一口酒,說道:「回京之路,有本侯一個。」

  阮傅:「我就不回去了,要再去南疆一趟,有些舊事,沒處理完。」

  他眉眼晦暗。

  凌雨桐擔憂地看過去。

  舊事?能被阮傅放在心上的舊事,只有……秀娘吧。

  她無法勸,只能到處翻找阮傅也許用得上的東西,期待以後的見面。

  凌中羿看她動作,低頭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丸。

  凌雨桐看見他朝她示意,意思是給阮傅。

  她微微一愣,感念地點頭。

  這段時間都沒有摸到藥材,她的舊東西都快用完了,身上還真沒什麼稀奇東西。

  阮傅大方地接了她遞過去的保命藥,笑著問:「其實我有個疑惑壓在心裡好幾個月了。」

  「凌前輩,那日突厥來犯,您情急之下塞給雨桐的東西,能讓我再粗略地看一眼嗎?」

  「如有冒犯,就當我沒說。」

  凌中羿眼裡掠過一絲驚訝。

  「嗯?可以告知我,為何要看那個冊子嗎?」

  阮傅:「因為,很熟悉,封皮……」

  「我曾見過一模一樣的封皮,裡面是一些藥學經論,還有毒物科普,不過是手記的。」

  他的話說完,凌中羿臉色瞬變。

  「什麼?」

  他當下就從懷裡拿出了那本冊子,遞給阮傅。

  語調變得顫抖:「你看看裡頭的內容,和你看過的那本手記版,一樣嗎?」

  阮傅不明所以,低頭看去。

  熟悉的外封,和印象里完全不同的字跡,可……卻是一樣的內容。

  他驚愣的看著凌中羿的臉。

  平時並未細看,一直盯著長輩的臉,是不禮貌的行為,可今日……

  凌中羿的輪廓,和曾教導過他一段時間的那位高人,好像。

  凌中羿忍不住笑,眼裡帶著某種期許。

  「該不會,你這一身醫術,是跟我哥哥學的吧?」

  「他是不是常常稱呼自己,是個……」

  凌雨桐坐直了身子,一臉恍惚。

  阮傅的經歷和凌中羿的記憶對上了,他們越求證卻是眼含熱淚。

  ……誰能知道,在前世教會她一身本事的阮傅,對方的一身本事,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教的?

  如果不是重來一世,如果不是她的這些遭遇,也許……她永遠也不知道,一身醫術的來源。

  她眼眶有些泛酸。

  凌中羿也忍不住慨嘆,奇妙至極。

  「你手上拿著的,是我們歷代家主傳下來的手抄本,手抄本只有一個,但到了我和我哥哥這一代,有兩個小輩,所以,就一人一本外封。」

  「當時,哥哥比我聰慧太多,他的那本外封根本就沒有用,只有我,老老實實地對照著家主,也就是我爹當年的筆記,謄抄了一整本。」

  「沒想到,他還有動用這外封的時候呢。」

  笑著笑著,凌中羿的眼角就見了淚光。

  多年之後的他才知道,哥哥還教導出了一位如此優秀的人才,可惜,那些都是他未曾參與的時光……

  祁宴輕輕順了下凌雨桐的背,安撫她。

  凌雨桐張張嘴,有句話都已經到了喉嚨口,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那,代換下來,她的一身本事,也是經受了父母間隔的福澤。

  祁宴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當下只暗暗記住,並沒有說什麼。

  「我和雨桐,是要回京的。」

  「不建議侯爺和我們一路走,目標太大了,容易成為靶子。」

  「戰勝突厥,只是第一步,現在還遠不到放鬆的時候。」

  安南侯:「你說的是。」

  「那就分頭走。」

  凌中羿思考一瞬,也道:「讓長老跟著你,羅斯和我,也可以偽裝一番,作為一個目標,我們分成三路,也能降低被盯上的可能。」

  安南侯:「就這麼定了!明日便出發。」

  ……

  從阿史那狼那裡,他們確實得到了十分寶貴的信息,也因此弄清楚了一切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安南侯、祁宴、凌雨桐他們三個在齊聚後又開小會。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聖上能這麼瘋。」

  「他叫人幫著突厥有什麼好處?難道是想將帝位拱手相讓嗎?」

  安南侯道:「怎會?他定在謀求更深的利益。」

  「死在戰場的阿史那狼,你們單知道他是貴族,可知,他到底貴到如何程度?」

  凌雨桐:「有何說法?」

  「可汗就阿史那狼一個兒子,寵上了天,草原部落雖然不如京城這邊複雜,但也有利益牽扯,和諸多的聲音。」

  「讓阿史那狼輸的不要慘,再小勝幾回,可汗想必就能安然地堵住那些多嘴多舌的言辭吧。」

  「可……」

  祁宴:「反正最終都是勝利,那,過程如何,也許我們的皇帝並不在意。」

  「但,他此舉已經被我們抓到了證據。」

  「這是帝位失德,板上釘釘!」

  「還有輔助他的神算子。」

  「看來,暗夜分部不是一個獨立的京城地下組織,他們受命於聖上,在外做出奇名,實則,幫不方便動手的聖上,干骯髒事。」

  祁宴冷著臉道。

  「帝位失德,可以……」

  凌雨桐目光灼灼。

  祁宴回應了她,一個點頭。

  安南侯看著他們兩個,眼裡也有著灼灼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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