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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難道,祁小友還要逼著我……

2024-06-03 08:02:54 作者: 者鶴

  祁宴蹙眉。

  他看著應淮序異樣的臉色,靜站著沒有說話。

  凌雨桐也是同樣。

  人她見過了,心頭那股勁自然就下去了,至於這應淮序,他本就是來看個新鮮,何至於要離開了腳步不動。

  在兩人的注視下,應淮序像那站在台上表演獨角戲的人一樣,即便有面具的遮蓋也看得到他豐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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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

  只見應淮序不敢置信地回眸,視線落在雪薇身上,眼睫都有些顫抖。

  雪薇有點懵了。

  情況有些不對。

  凌雨桐眉頭一皺,上前一步,然後看見了應淮序的眼神,是那種帶著追憶、又很可惜,完全不敢相信的模樣,就像是多年後看見故人,然後發現她誤入了歧途,自己也在曾經幫過對方,可卻還是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你是幾年前那個,我救出來的小女孩嗎?」

  雪薇瞪大了眼。

  祁宴的表情瞬變,眼底一片黑沉。

  凌雨桐一驚,不過她並沒有聽過應淮序關於以前經歷的講述,此刻頗有點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人,心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應淮序的腳步在一點點向著雪薇靠近。

  他的表情格外奇異。

  手也抬了起來,像是想要觸碰,又縮了回去。

  祁宴沉著臉拉住他,提醒道:「應大人,還請你記得,眼前之人是有預謀地進來營帳,隨身攜帶蠱蟲,殺了營帳內兩人的危險人物,她不是什麼嬌弱可憐的小女孩。」

  他話音落下,應淮序的嘴角緊緊抿著。

  祁宴離得近,清晰地看見應淮序的眸色變化。

  對方很痛苦。

  他心裡更沉了一些。

  早在剛剛應淮序表情不對時,他就應該一把拉走對方!也省得對方在這裡跟他來這種認故人的戲碼。

  幼年的濾鏡已經崩裂得絲毫無所剩。

  他冷著臉,並不覺得雪薇就是那個當年的小女孩,或者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是,認故人這種戲碼也不該在審訊的營帳里發生。

  他不管那麼多,現在就要拉應淮序出去。

  可應淮序卻像是跟他犟上了,就是不動。

  但犟是沒用的,應淮序到底是敵不過祁宴的力量,皺著眉頭被拉了出去。

  動作間,祁宴幾次眯眼,想藉助一些「不經意」把應淮序的面具搞掉,但是,對方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次次躲開。

  好啊。

  都這麼痛苦了還能躲避他的蓄謀襲擊?

  定然有詐。

  雪薇沒來得及說出什麼,更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拖著人出去了。

  她的臉色蒼白得已經快沒有血色,但在祁宴他們離開營帳後,她的眼眸卻亮得驚人。

  那樣的光芒,讓人看了平白覺得可怖。

  太偏執了。

  像是痴戀和高興兩種極致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軀體已經要掩蓋不住這樣猛烈的衝擊。

  雪薇勾起笑來,在昏暗的營帳內,靜靜等待未知的變化。

  她好期待。

  營帳外,劉鈺一臉懵地看著祁宴拖著人出來。

  嗯嗯嗯?

  要是他沒看錯,被拉著的人是……應淮序?

  這這這……

  祁宴根本沒分眼神給劉鈺,他冷著臉,一把將應淮序甩開,也毫不顧忌對方是不是能站穩。

  「應大人現在清醒了嗎?」

  應淮序沒有反應。

  凌雨桐皺眉:「到底怎麼了?」

  她一出聲,祁宴一直盯著應淮序的視線就移到了她身上。

  目光里的情緒也溫潤許多。

  他用最簡潔的語言解釋了一切,然後,看著凌雨桐一點一點不可置信地皺起眉頭。

  漂亮的容顏眉心浮現刻痕,讓人忍不住為她一抹愁緒。

  祁宴垂眸,指尖微動,及時按住自己翻飛的心緒,讓自己鎮定下來。

  凌雨桐看著應淮序。

  「恕我直言,應大人,這有些荒謬。」

  她在來北疆之前就得知了這個雪薇做的事。

  如此狠辣的手段,哪還和當初弱小可憐的女孩子有任何關聯。

  她和祁宴的想法不覺撞到了一起,都覺得無論這個雪薇是不是以前的小女孩,現在,在她做了這些事情之後,她就再不可能是了。

  在成長過程中長歪可以被費力掰正,但已經做了錯事的,無論她是誰,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雪薇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死,就是因為她還沒供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應淮序眼睫顫了顫,痛苦地蹲下來,捂住眼。

  「我不會錯認的。」

  「我見到她的第一面就覺得熟悉,細細看後,她無論是低頭垂眼,還是執拗咬牙,都仿佛成了幾年前的她的放大版。」

  「太像……」

  「不,應大人錯認了。」

  祁宴冷酷無情的聲音響起,語調毫無波動,不容置疑。

  應淮序沉默。

  祁宴側頭吩咐劉鈺。

  「你聽好,看管刺客的這間營帳,沒有侯爺或者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再進去探看。」

  「此令一出,嚴格執行,不得有誤。」

  劉鈺的背下意識繃直了。

  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在場之人都知道。

  應淮序這次沒再拿著他是三品官說事,他只是蹲著,嘴角緊緊抿著,不發一言。

  祁宴直接伸手給人拽了起來。

  應淮序的眼在一瞬之間掠過懵懵的神態,然後,抿唇使勁,想把手抽回來。

  祁宴冷冷抿直唇角,並不放手,而是扭頭看凌雨桐。

  「雨桐,應大人曾說過,他手臂有疾,常年以繃帶緊緊纏之,不如,你幫他瞧瞧?」

  「可以嗎?」

  似是怕語氣生硬,他又補道。

  這時候,他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經帶了溫柔。

  凌雨桐點頭:「沒問題。」

  不得不說祁宴拽的很是地方,她直接就要可以搭在對方脈上,為其看診。

  可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應淮序的時候,應淮序忽然發了狠勁,要把手從祁宴手中抽出。

  沒抽出來。

  祁宴朝他丟去一個眼神,冷冷的,沒什麼情緒。

  「應大人,有傷要及時就診。」

  「雨桐的醫術,您也觀摩了幾天時間,還不信任嗎?」

  應淮序沉了眼。

  祁宴顯然是早做準備,就防著他使勁兒呢。

  要是思緒沒有沉浸在剛剛的痛苦演繹中被對方抓住,他哪還有現在的提心弔膽。

  是的,他不能讓凌雨桐探脈。

  這一探,可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不必。」

  「我的傷,自己心中有數。」

  醞釀了下情緒,他這般道。

  「是嗎?」

  祁宴淡淡反問。

  一股看不見的無聲氣勢們二人之間生起,劉鈺被凍得一哆嗦,默默垂頭,不參與神仙打架的對峙現場。

  應淮序忽然輕笑一聲。

  但抬起的眼睛卻儘是鋒利。

  「難道,祁小友還要硬逼著我看自己的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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