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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我已有心悅之人

2024-06-03 08:02:40 作者: 者鶴

  「騙不騙的,你心中當有衡量。」

  祁宴懶散地甩下這句話,眉宇間神色淡淡。

  雪薇的神色不太好看。

  忽然,祁宴咳嗽了一聲,他隨手從懷裡拿出手帕,掩在唇上。

  雪薇眉梢一挑。

  她細看祁宴神色,剛剛只顧著嘲諷對方中毒,她其實沒太關注對方的臉色。

  現在細看,她眼尖地看見祁宴拿下的手帕有一抹紅色,心頭喜了一瞬,他就是中毒了,她沒嘲錯,他中了她的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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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之前一定是在……

  祁宴撩起眼皮。

  「怎麼,覺得我之前是在誆你,詐你?」

  他輕輕一笑。

  「你家公子在我這裡,尚且不配,你就配了嗎?」

  「見也見了,既然你沒有招的意思,你我就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抬眼掃視帳子裡四下的擺設,扯唇。

  「且看你能不能撐過,下一道刑法吧。」

  「要知道,軍帳審犯人,是不會特意留手,留人性命的。」

  低低的嗓音帶來的危險感,讓雪薇後背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她看著祁宴轉身欲走,心裡那根弦忽然就崩斷了。

  「等等!」

  祁宴沒有回頭的意思,仍舊不疾不徐地朝外走。

  雪薇咬唇:「你留我一命,我就聽你說大人最新的動向。」

  祁宴一頓,扭頭:「你貌似搞錯了先後順序。」

  「看來你想知道你家大人信息的心,還不夠強烈,既如此,就多受一遍刑,再與審你的將士論吧。」

  話落,他不再給她留機會,快步走了出去。

  雪薇不可置信地看著還在微微搖晃的帳簾,他竟就這麼走了?

  那他來見她這一遭,是為了什麼,為了刺激她、耍弄她嗎?

  「祁宴!」

  她憤憤地喊了聲,無有人回應。

  他是真走了,沒再給她機會。

  這個認知讓她氣得心都在顫抖,身上綁著的鎖鏈被她甩得霹靂作響,扯得她傷口疼得要命。

  她垂下頭,神態瘋狂。

  她只是想知道大人的信息而已,祁宴本就該留她一條命,憑什麼,他連一點迂迴的時間都不留給她。

  ……

  祁宴從營帳出來後,就吩咐劉鈺。

  「特別是今天,看好她,監視她一切行動。」

  「明面只設一人,其餘安排十人,隨時待命,她若有你們無法辨清的行為,或再有傷人意圖,直接格殺,不必留手。」

  「是。」劉鈺立即一個激靈應下了。

  他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提醒自己,這次千萬不能給搞砸了!

  除此之外,祁宴對雪薇如此凌厲冰冷的態度,也讓他徹底歇了對兩人容貌的暗中匹配。

  雪薇算什麼?

  他得趕緊把這個危險的想法從腦中剔除掉!

  祁宴不知道他豐富得過分的想法。

  他照自己所說,結束了和雪薇的見面後,就去了凌雨桐調配藥品的營帳。

  營里多男子,女子數量少的同時,都是混著一起住,只有凌雨桐是自己一個人住的,一個原因是調配藥品方便,另一個原因:安南侯想到某人的嬌貴,忍不住愛屋及烏,就為凌雨桐準備了單獨的帳子,想叫她住得舒適。

  祁宴來時,凌雨桐正在忙碌。

  她和方太醫住的帳子緊鄰著,一來一回,正在分藥,針灸忙完之後,她整個人的腳步都有點打飄,再做過第三道工序,將士們就能正常醒著接受治療了,這會讓他們的效率提高非常多。

  她忙暈了,沒瞧見他,他就站在帳子一角,靜靜地看,順手幫忙。

  直到她分揀完了藥材,覺得腰都站得酸軟了,想找地方坐會兒時,手臂被一個溫柔的力道輕輕一拽。

  她一懵,下一瞬就跌入一個柔軟的墊子椅里。

  呼……

  驟然的放鬆讓她忍不住舒適地眯起眼睛,她眼裡有點迷茫,也有點意外。

  「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完全沒發覺,只是覺得好像需要用的東西都會在下一刻出現在她的視線所及之處。

  原來,是因為有他啊。

  眼睛有點疲憊,她稍微眯了一下,卻覺得以這樣的視角看祁宴,對方更加俊美好看。

  「見完了?」

  她覺得自己若再不找個話題,一直盯著祁宴看,又會心跳失衡。

  「嗯,不識抬舉,不準備再上溫和手段了。」

  祁宴淡淡地一句話概括了雪薇,話語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凌雨桐微微挑眉:「哦?那,也許可以和我講講關於她……心悅你的事情?」

  她有意想找個輕鬆一點的話題,緩解一下疲憊的精神,但祁宴卻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神色忽然變得認真。

  「她並不心悅我,我對她也全是審視,我從未以男子看女子的眼神看過她。」

  「我可以發誓。」

  凌雨桐:誒?

  她杏眼圓睜,快速眨眨眼,說道:「不是,我沒有,我只是……」

  祁宴眼裡透出點笑意,神色仍舊認真無比。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切都是我想要主動為你解釋的。」

  「我不想,你產生任何有關這方面的誤會。」

  「啊?為什麼?」

  她的手攥緊了一瞬,有些遲疑地問出了這句話。

  祁宴輕輕笑了。

  凌雨桐心一顫。

  她覺得,祁宴此刻看她的眼神,溫柔到不可思議,透著股……她有些不敢探尋的東西。

  她的視線閃躲了一瞬。

  祁宴垂了下眸,沒再看她,語調卻更加溫柔。

  他本是冰冷清澈的音色,如同冷靜睿智的刀,時時鋒利,叫人不敢靠近。

  可現在,再鋒利的刀刃也收起了他所有的破壞性,只餘下徹骨的柔意,像是貓兒毫無防備地露出柔軟的肚皮,真誠無比。

  亦信賴無比。

  「為什麼啊。」

  他低低地重複了她的問題,然後彎唇笑了。

  「因為,我已有心悅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不想,她會因為任何我沒顧及到的地方而產生誤會,而不開心。」

  說完,他笑眼彎彎地看了一眼凌雨桐。

  凌雨桐的臉騰地紅了。

  她感受到自己此刻活躍到極致的心跳,好似要蹦出胸腔一樣,彰顯了她真正的心情。

  耳朵尖悄悄紅了。

  她強自繃著臉,輕咳了聲。

  「我看你是想議親了,等回了京城,我就向祖母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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