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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真的很像啊

2024-06-03 08:02:16 作者: 者鶴

  「最擅長的……」

  松月喃喃,忽然她眼睛一亮,大聲道:「刺繡!」

  作為昔日被聖上暗中培養的人,她沒個能超過大多數人的特長,在被培養的一眾人中是活不下去的。

  當時,她練劍不成,習舞不成,做糕點也不行,險些就要被淘汰了。

  也是一個偶然,她碰到了轉機,宮裡頭娘娘的衣服紗都精貴,一不小心就劃破了絲,偏偏好手藝的那位繡娘前幾日剛產子,在家修養,其他繡娘都補不來那件衣服,一時間娘娘生氣,聖上也向下施壓。

  僥倖,她曾見過那位繡娘織絲的樣子,就斗膽站出來嘗試,當時她害怕極了,又十分緊張,因為,她如果補不好,要面臨的恐怕只有一死。

  萬幸,她補好了,也因此,發掘了自己在繡活一途的天賦,在吃人的皇宮活了下來。

  凌雨桐笑了笑,眼裡浮現一點笑意。

  「你的一手繡活,能派上大用場。」

  對上姑娘讚賞又飽含信任的視線,松月忍不住紅了臉,嘴角上翹,心裡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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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她也能幫上姑娘。

  陳秋水恍神了一瞬。

  他以往也曾注意到這個跟在凌雨桐身邊的小侍女,之前覺得她好像有點怕自己,每次都有禮的過分,怯怯的,但是只要一提到凌雨桐,小侍女就會眼睛發亮,情緒也真切、鮮活起來。

  那時他便會覺得,如此年輕而鮮活的小侍女,真是討人喜歡,怪不得凌雨桐常常將她帶在身邊,受傷了也要為她出頭。

  明明,在這樣的時代,下屬就是要為了保護主子而不顧一切的。

  鮮少有主子會體貼下屬,為下屬出頭,做到凌雨桐那樣的程度。

  陳秋水垂下眼,現在他覺得,不僅僅是凌雨桐做得有多出乎意料,還有的是……松月她值得。

  陳尚書的視線短暫划過松月的臉,微微一怔。

  這小侍女的五官,怎麼這樣像他的一位故人?

  還沒等他再細細端詳,凌雨桐就回過頭來,正色道:「嚴侍郎的傷勢我想我不必多說,兩位大人應該比我了解的要多。」

  「就目前已知的傷勢,我們是可以靠藥物來短暫維持他的傷口惡化程度,但……」

  她語調有點發澀。

  「舊傷未愈,新傷就來,這是一個惡性循環,我們無法時時刻刻,都注意著他的身體狀態,而人的身體是有承受限度的。」

  雖然她沒有聽祁宴具體描述嚴侍郎的具體傷勢,但,能讓祁宴用得上她給的保命藥丸子,那傷勢定是……慘不忍睹。

  「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我知道有一個沒有味道的藥草,它大概的樣子是……」

  凌雨桐隨手比畫了一下大小。

  「這株藥草效果奇特,如果只是單獨用它,不會有太大效果,但如果作輔助用法,它能發揮藥丸最大的效果,讓藥效一直持續,這樣,哪怕嚴侍郎再受了新傷,身體外部皮開肉綻,內部也能有緩衝的時間。」

  「如果你們有辦法讓松月進去關押嚴侍郎的地方,只需要半盞茶的時間,她就可以將這株藥草縫在衣衫的內側。」

  「兩位大人,可以嗎?」

  陳尚書沉吟一番。

  「若只是半盞茶的時間,勉力一試。」

  凌雨桐鬆了口氣。

  她側頭拉住松月的手,臉龐現出笑意。

  她知道陳尚書不會無的放矢,對方官場多年,說話時常留幾分,他能這樣說,就是有至少八分的把握了。

  「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對松月承諾。

  松月輕笑,眼裡滿是信任。

  「小姐,我知道的。」

  陳尚書看著眼前這一幕,忍不住眯了下眼。

  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個小侍女,和的一位老友,像得很。

  只不過那位早就退了下去,現在……

  他晃晃腦袋,自從他這老友退了,行蹤什麼的,連他都不怎麼知道,真要找人,說不定要找到鄉野去。

  可是,實在是有點像啊。

  看著凌雨桐和松月要走,陳尚書忍不住張嘴叫住她們。

  「怎麼了?」

  凌雨桐疑惑回眸,剛剛還有什麼沒交代明白的嗎?

  陳尚書頓了頓,看向松月:「請問,你家從何方?」

  他問的是松月,凌雨桐挑了挑眉。

  松月也迷茫地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問這個做什麼,但她還是如實回道:「回大人,我從小就被宮裡的嬤嬤撿到,再之後就……」

  「你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了?是孤兒?」

  陳尚書追問。

  松月眨眨眼,眼睛往右下瞥,顯然是在回憶。

  「我好像是有記憶的,但是比較模糊了……」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也浮現痛苦之意,而且越是回憶,她的腦袋就越疼,就像是針扎一樣,疼得厲害。

  凌雨桐眼皮子一跳,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回憶狀態!

  陳尚書也嚴肅了神色。

  陳秋水快凌雨桐一步,扶住了松月,快速道:「別再回憶了。」

  「松月,痛苦就別再回憶了!」

  喚不回她的神,陳秋水只好大聲說話,擔憂的情緒寫在臉上,但他扶住松月的力道,一直很輕。

  凌雨桐已經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

  一針下去,松月渾身一軟,倒在了陳秋水懷裡。

  她雙眸緊閉,額頭已經生出了薄汗,儘管被一針紮下去睡了過去,可眉頭也是緊皺的,顯然極不安穩。

  陳秋水看著她。

  凌雨桐又從袖中取出個玉瓶子,掀開蓋子放在松月鼻子下,片刻後,松月緊皺的眉頭才鬆開了。

  她用帕子仔細地為松月擦去了額上的汗珠。

  神情冷若冰霜。

  「陳大人,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忽然問她的身世嗎?」

  陳尚書沉聲說了他也存疑的事情。

  然後道:「本來我只是試探一番,但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劇烈已經到了不正常的地步,於醫這一道我不懂,凌小姐,她這是怎麼了?」

  凌雨桐臉色冷得厲害。

  「蠱術。」

  「蠱術!」

  陳尚書和陳秋水異口同聲,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那可是南疆的害人東西,刁鑽至極,效果也千奇百怪,簡直是挑戰人體之極限。

  他們沒有實際見過行蠱術的人,但聽說,每個中了蠱術的人,死得都極為悽慘。

  三人的面色都沉得厲害。

  凌雨桐抿著唇:「我方才看了,她中的蠱術已經根深蒂固,許是很早就被種下的,已經和身體血肉都長在一起,極難祛除。」

  而且最不樂觀的是,這種極深刻的蠱術,她也沒有完全祛除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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