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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她得做點什麼

2024-06-03 08:02:10 作者: 者鶴

  凌雨桐挑了下眉,她於今早收到了祁宴的來信。

  翻開大略一掃內容,對方寫下這信的時間,大概是剛到北疆之時。

  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她暗道,祁宴倒是念著她。

  她又仔細將信通讀了一遍。

  然後,嘴角的笑意下去了一點。

  她覺得,她的好心情有被破壞到……

  祁宴口中的任務……是什麼?那莫名其妙對他展露好感的女子,又是什麼來歷?

  凌雨桐抿唇,心情微妙地蒙上一層霧靄。

  要說的話,那女子對祁宴有好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畢竟,以祁宴的外貌條件,再代入一下那個女子當時遇見的情景,好像,就算是她……

  

  等等,她在這裡代入什麼代入!

  如果是她,她就完全不會心動,最多……感激吧?

  她皺著眉頭,深呼吸一下,推開門出去。

  「松月,今天要跟我出門,蕭寶珠又給我鬧么蛾子,我們去找陳秋水,麻煩不能一個人扛。」

  松月看見凌雨桐臉上的不爽,忍不住笑:「好~」

  對即將去的地方,以及即將見到的人,她心裡湧上一點期待,眼裡的光都亮了些。

  好巧不巧,這回她們出門,又叫來澈撞見了。

  來澈:「……」

  如果現在有條地縫,他一定要鑽!

  不過,這次他還沒等哀怨地、認命地低頭見禮呢,就見凌雨桐和松月兩人,坐在馬車上目不斜視地過去了。

  他眨眨眼,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等等,過去了?

  怎會呢!

  就凌小姐那個靈動的大眼睛,何時看人是一眼抓不準的。她會漏看?

  來澈眯著眼回想,貌似,剛剛驚鴻一瞥,凌小姐的臉色有點不太對,情緒略微低沉了一些?

  記錄下這個發現,他鬆一口氣,麻溜地回屋寫信去了。

  被公子留在京城的這些天,他又給自己開發出了新的用處,那就是:將小姐的事,事無巨細地匯報給公子知道!

  *

  祁宴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

  彼時,嚴立身的信息已經徹底查實,對方惹了聖上發怒確有其事,受刑也是真的,一天一夜的酷刑,絲毫不重樣,便是鐵人也得弄廢了。

  但,差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惹了聖上。

  現在只知道嚴立身人沒死,聖上似乎還沒折磨夠他,還留著一口氣,苟延殘喘。

  奉命看守流放之人的將士也來了營帳,流放之人並不局限在一個地方做苦活,他們時常奔波在各大地域,這次也是因為他們剛好離得不遠,才讓嚴青有了逃跑的契機。

  將消息告知嚴青後,對方這次出奇的平靜,只問了他一句。

  「你會救他的,對不對?」

  祁宴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他只是淡淡瞥了對方一眼,並未言語,但對方的反應,卻仿佛他答應了似的,眼眶瞬間充血濕潤。

  這幾日,雪凝沒有動靜。

  他回了營帳,拆開了那字跡慘不忍睹的信。

  然後,他的唇角微微上翹了些。

  腦海中不禁回想剛到北疆之時,他提筆給凌雨桐寫下的信。算算日子,她應該就是三日前收到的。

  當時的他心思還不明晰,不自覺就寫下了那樣的話,現在看來,她的心情變化……倒是對他作為的鼓舞一般。

  她也許,並不是對他毫無感覺。

  只要有這個認知,他就忍不住心情愉悅,連接下來要面對的麻煩事,都覺得不那麼讓人煩躁了。

  入夜,他去了安南侯的帳子。

  安南侯看起來毫不驚訝他會來,連杯水也沒讓他,直接問:「要走?」

  「嗯,明日入夜便歸。」

  「我的行蹤,還請侯爺幫忙掩蓋。」

  安南侯靜靜地看他一眼:「萬一,你去做的這件事情,和你的猜測相左呢?」

  「也要做嗎?」

  「是。」

  祁宴抬眸,黑沉的眸一片寂靜,透出安靜氣息。

  「我做事,不看結果,只看意願。」

  安南侯定定地注視著他,忽然笑了一聲:「行,我會為你掩護,去吧。」

  夜色蒼茫間,一道人影自營帳離去,馬兒在黑暗中奔跑,馬背上的人,雙眼燃燒著火熱的情緒。

  夜晚寒冷,但他的心是熱的。

  若將事情解決得早,或許,他還能有空與她相見。

  ……

  刑部,嚴立身睫毛顫抖,渾身上下儘是可怖的新傷。

  傷口根本沒有結痂的機會,就會被新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上去,然後……皮開肉綻。

  再就是餵藥、吊命。

  方太醫是在前一日嚴立身實在撐不住的時候,被半夜臨時傳召來的。那晚看見嚴立身的情況後,他回去大半個晚上都沒睡著覺。

  第二天起來就把事情透給了凌雨桐知道。

  當時凌雨桐沉默了許久,抬眸似是想緩解氣氛,道:「有勞方太醫,方太醫最近的業務,是越來越熟練了,我偷偷多給您幾個藥丸子,您有空研究出成分,多給自己吃點兒,延年益壽。」

  方太醫:「……」

  他很無語,但他同時又高興著。

  延年益壽!那可是延年益壽!

  所以,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夜晚,凌雨桐沒能睡著。

  屋裡一片黑,她打開了窗戶,仰頭望著天。

  沒有幾顆星星,更沒有光亮,陡然,孤獨感湧上心頭,她腦海中浮現他的身影。

  祁宴,他已經睡了吧?

  這麼想著,思緒又重新回到關於嚴立身的事情上。

  平心而論,嚴立身惹怒了聖上被上刑,折騰了個半殘,消息還如此隱秘,叫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早幾個月前,她和師父曾去刑部看過的情景。

  馬車的車轍印,忽然出現在北疆的策哥。

  她捏緊了拳頭,覺得嚴立身能落到今天這般慘相,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以嚴立身的能力,他絕不至於做不到找個人遞出去消息,求助。

  但是,對方沒有。

  為什麼呢?

  她咬著唇,心裡頭腦風暴,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

  起碼,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嚴立身真的死了,哪怕,她的藥給他送過去一點,也行?

  她眼底閃爍著灼灼的光。

  卻在抬眸時,陡然愣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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