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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出宮探尋

2024-06-03 07:56:40 作者: 者鶴

  殿內,祁宴身上的傷口在滲血,滴落的血跡匯聚在一處,透進地板。

  凌雨桐咬唇,照這樣的重傷程度,若是再等不到傷藥,祁宴即便一時半刻不會死,也會留下終身難愈的後遺症。

  她的視線頻頻看向殿內窗戶,阮傅一定會走這條路過來。一盞茶的時間還沒到,她也許該耐心一點,再等一等他。

  可是祁宴傷得這樣重,她控制不住自己不焦灼。

  情緒的感染性很高,祁宴緩緩抬眸,低聲道:「不把希望寄託到別人身上,就不會有無望的期待。你現在該憂心的,是如何不引人耳目的回去。」

  「我這裡,暫時死不了。」

  

  他的話讓她一下子皺起眉,凌雨桐忍不住扭頭反駁:「阮醫師一定會來的!」

  祁宴沉默,他輕輕扯了下唇,並不在意。

  如他這般的人,又怎會相信僅見過一次的人會冒險相救。

  凌雨桐憋氣,她知道說不清楚,只希望師父會快些來吧。

  就在她想法落下的那瞬,窗戶輕輕一響,有一人影靈巧的進來,凌雨桐眼睛一亮,她扭頭對祁宴挑眉:「我說什麼來著,他一定會來的。」

  她急忙跑去接應阮傅,翻飛的裙擺在空中揚起好看的弧度。

  祁宴靜默看了一瞬,垂眸心道,她提起這人的語氣,倒是出乎意料的篤定。

  阮傅攙了凌雨桐一把,從懷中拿出丸藥,視線一瞥祁宴就皺了眉。

  「那些紈絝又來了?這是多大仇,也太心狠了些。」

  凌雨桐抿唇,她也不知道多大仇,但若她有機會,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丸藥被她遞到祁宴嘴邊,她低聲道:「吃了吧,固本培元的,能護住心脈。」

  祁宴沒有遲疑,當場吃下。

  阮傅過來解開了他的束縛,祁宴低聲道:「多謝。」

  他盤坐在地,胸腔微微震動,調息片刻再睜眼時,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不能坐以待斃了。」

  他抬眸看著凌雨桐:「你我二人皆受私刑,說明聖上下令看管我們的人並不盡忠職守,有空子可鑽。若要等聖上查明一切再放我們出去,怕是你我都撐不到那個時候。」

  「人死了後追封名聲,在我看來一點用都沒有。」

  「我必要祁家人都活著,堂堂正正接受陽光灑落肩頭。」

  凌雨桐點頭,她輕聲道:「相府如今已經失去查證之權,我們的目的達到,大可不必一直待在這裡,只要做好面子功夫就可。有些東西,有些人鑽空子慣了,總有方法混淆聖聽。」

  「我們要做的,就是兩線並行,揪住他們的小辮子。」

  她話音落,祁宴眼中掠過一絲滿意。他們思維同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那我們怎麼避人耳目?」

  凌雨桐一頓,她下意識扭頭看向阮傅。「阮醫師,您能給我指條路嗎?」

  她也會些三腳貓功夫,身姿尚算靈巧,只要有條路,她相信自己能出去,也應對得了突發事件。

  沒等阮傅說話,祁宴就皺眉:「你要一人去?不可。」

  凌雨桐回頭看他:「可你一身傷,更不可。我尚且行走無礙,你呢?」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僵持了起來。

  阮傅打斷二人,他眼中掠過莫名的光,低聲道:「祁宴是定然去不了的,這一身傷,以及方才你吃的藥,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你的行動力,危機之時,會造成什麼後果,我想我不必多說。」

  他扭頭看凌雨桐:「至於你,我不但可以給你指條明路,還可以和你一同去探查,以及後續關於祁家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

  凌雨桐嘴唇一顫:「為什麼?」明明這一世他們還沒有諸多牽絆……

  阮傅勾唇:「我總覺得,你這個人身上有熟悉感,也透著我想探尋的神秘。幫你,也是為我自己解疑。」

  祁宴在此時開口:「凌雨桐,我派去的人應當已經查到刑部受訓室的信息,但消息遞不進宮,需要你出宮取。」

  他話一出口,凌雨桐立馬甩去心頭的思緒,點頭。

  祁宴繼續道:「既然你們要同去,現在就是最好時機。周洛羽直到明早都沒有課程,沒課的時候,他一步也不敢出。我這裡平靜,宮內沒有他們亂轉悠,你們會少很多麻煩。」

  「拿了消息,直接去刑部。二哥他……」

  凌雨桐眼中一派堅定:「我會確認,他在不在。」她扭過頭:「事不宜遲,您的恩情我謹記在心,我們即刻出發。」

  阮傅點頭。

  窗戶關上的時候,殿內祁宴瞳色驟深。

  他不會錯看,凌雨桐翻窗的某些小動作,和阮傅極像。他們之間,是否舊時就有聯繫?

  ……

  宮外,一路有驚無險,他們順利到了取信息的地方。

  移開固定的磚瓦,凌雨桐將裡頭的信息拿出來展開,看完就黑了臉。

  刑部受訓室竟有這麼多?而標記可疑的,恰恰是刑罰最厲害的幾間。從周洛羽他們口中聽來的信息浮上心頭,她咬著牙:「走,趁著還沒入夜,我們快些去。」

  若等入了夜,刑部的守衛會多上一倍。

  受訓室並不與刑部大門相連,那是另外隔開的地下煉獄。他們一路靠近,到了之後,鼻腔都隱隱嗅到血腥味。

  這該是多麼嚴重的刑罰,才能讓人流這麼多血!

  凌雨桐心臟突突跳,阮傅朝她示意小心,兩人從另一邊閃入受訓室的走廊。

  他們所過之處儘是倒地的守衛,皆是吸入大量斷層,意識全無。

  他們朝一個方向行進,全然不知,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方向,正有個身穿官服的人深深皺眉,背著被裹得極嚴實的人,快速出了受訓室走廊,將人塞進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帶他走,無論京中發生什麼,都再也不要回來。」

  一道蒼老嗓音這麼說。

  在月色下,他目送馬車遠去,眼底燒著灼灼的光。

  而另一邊,凌雨桐他們順著指引依次來到被標記的受訓室,越是探尋,凌雨桐眼中越是焦急。

  怎麼會沒有呢?前方就是最後一間了,如果沒有的話,二哥會在哪?

  懷抱著滿腔難平的情緒,她緩緩朝最後一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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