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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平生暮江南12

2024-06-03 07:09:07 作者: 尤魚

  燈光溫熱柔暈,曖昧的旖旎落滿了一室。

  南喬的眼睛裡面是男人深邃的輪廓,鼻息之間都是他身上甘冽淡淡的沐浴露香。

  他的身體十分滾燙,像是熔爐里的石塊一樣硬硬實實。

  他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落在了眼瞼下方,燈光投射,勾勒出了一排整體的剪影。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

  南喬推不動他,整個人被壓在沙發和他堅硬的胸膛里,無路可退,動彈不得。

  

  她的唇被他咬住了。

  身體一寸一寸的顫慄,如同電流竄過了四肢百骸,心臟一陣酥麻。

  南喬雙手死死抵在他的胸膛上,掌心快要被他肌膚上的溫度灼傷。她的腦袋昏昏漲漲,嘴巴被他用力封住了,根本說不出話,背脊傳來一陣涼意,身體驀地一僵。

  不同於身體的滾燙,他的手十分冰冷。

  南喬直覺,再這樣發展下去,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手指微微蜷縮,心一橫,用力咬破了男人薄薄的唇瓣。

  男人悶哼了一聲,稍微退開了點。

  不知道意識清醒了沒有。

  他皺了眉,一雙幽黑的眼眸直視她,如同暗夜一樣詭譎,讓她一陣心慌馬亂。

  她張了張唇,嗓音沙啞,告訴他:「江漠,我是南喬。」

  男人微微直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良久沒有聲音。

  南喬稍稍平復了下慌亂的心跳,還沒有來得及坐起來,男人忽然再一次俯身下來,封住了她柔軟的唇。

  腦袋裡面似乎斷了一根弦,一片空白轟炸。

  南喬身體僵硬,瞳孔放大。

  她反應過來,剛剛開始掙扎,耳畔忽的聽見男人低低啞啞地嗓音,他說:「我知道。」

  知道她是誰。

  南喬一下怔住了。

  心臟「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失神的間隙,胸前的紐扣被扯開了,一陣涼意穿過她的肌膚。

  她驀然清醒,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推開了他。

  男人沒有絲毫的防備,加上腦袋意識處於模糊的狀態,反應遲鈍,直接跌坐在了厚重的地毯上。

  他似乎懵了剎那,坐在地上遲遲沒有動靜。

  垂著腦袋,輕微的呼吸。

  南喬身上的衣服都是褶皺的痕跡,她冷靜下來後,耳道再一次想起了剛剛男人低啞蠱惑叫的一聲「南喬」。

  她拍了拍臉,起身進去了盥洗室洗了把臉。

  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徒手把這個男人撕成碎片。

  她出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盆涼水。

  男人還靜靜坐在地板上,像是一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在生悶氣。

  「江漠。」

  南喬站定在他面前,叫了他一聲。

  男人遲緩的抬起了腦袋,硬朗的面容罕見的多了幾分迷惘,眼底幽暗,定定望著她。

  南喬想罵人的話一下卡在了咽喉。

  心裡的余怒頓時煙消雲散。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母愛泛濫了,不然怎麼可能看到他這個無辜的眼神,心裡的怒氣就全部沒有了呢。

  她輕輕淺淺的嘆了一口氣。

  蹲下身,與他平視:「你在幹什麼?」

  江漠說:「地板涼快。」他默了片刻,又說:「你走吧。」

  南喬一頓。

  她狐疑的打量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問他:「這是幾?」

  「……」

  江漠拍掉了她的手。

  嘴角抽搐。

  南喬可能也是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愚蠢,乾咳了一聲,說:「你既然是清醒的,為什麼剛剛還要……」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直接瞪了他一眼。

  「我看起來像正人君子嗎?」

  南喬愣了下,搖頭。

  江漠默了片刻,哼笑:「所以我讓你走,你為什麼不走?」

  南喬頓時語噎。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和理直氣壯的流氓呢。

  想想剛剛自己被吃了豆腐,她倏地站起了身,打算離開不管他了。

  誰知手腕一下被他緊緊扣住了。

  她定住,沒有動。

  垂眸幽幽瞥了他一眼:「幹什麼?不是你讓我走嗎?」

  江漠側頭去看了一眼窗戶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抿唇,:「這麼晚了不安全。」

  「所以呢?」

  「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你說什麼?!」

  「別想歪,隔壁有空的房間。」

  南喬為自己過於激烈的反應而感到羞恥。

  她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誰想歪了,我只是覺得你這裡更不安全,萬一你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怎麼辦?」

  江漠緊了緊手,他眸色黑亮,嗓音陰陰涼涼:「你再說一遍。」

  「……」

  南喬瞪眼:「你恐嚇我?」

  江漠一頓,錯開了視線,悶悶的繃唇:「我沒有。」

  南喬發覺他現在的狀況很有意思。

  她之前在他身上根本都討不到半點兒便宜,如今稍微凶幾句,他就立馬噤聲了,實屬難得。

  可能也就今晚有機會了。

  思及此,她體內的惡魔因子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想了想,蹲下身,與他直視,認真的問他:「你真的不想我回去嗎?」

  江漠看了她半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站起身,轉身又躺回了床上,拂了拂手:「你走吧。」

  「……」

  南喬看了一眼腕錶,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很難打得到計程車,而且這裡離她家裡也太遠了。

  她只是考慮了兩秒,就很有骨氣的說:「我不。」

  憑什麼他說走就走,她偏不。

  男人一下沒有了聲音。

  南喬頓了下,走過去看,才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飽滿的額間都是一層薄薄的細汗。

  她躊躇了兩秒,還是拿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毛巾,給他擦汗。

  冰冷的毛巾覆在額間,驅散了不少難受。

  江漠微微睜開了眼睛,去看了一眼坐在床畔的女人。

  她的動作溫柔。

  柔順的髮絲垂落在了面頰上,睫毛卷長,眉目認真。

  他心口微微一熱。

  南喬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微微一頓,毛巾直接蓋在了他的眼睛上,片刻後,低聲說:「今晚過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江漠不知道聽沒有聽進去她說的話,呼吸均勻,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睡著了。

  南喬靜靜端詳著他丰神俊朗的五官,外面夜色漸深,涼風拂過鬱鬱蔥蔥的樹木,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月光柔和,透過窗戶落了進來。

  她平靜如水的心房,像是被投擲了一塊石頭,泛起了圈圈漣漪。

  隔天醒來。

  江漠的腦袋一陣疼痛,特別像宿醉之後的感覺。

  他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床,搖搖晃晃的朝盥洗室走去。

  洗了把臉,腦袋裡面關於昨晚的記憶開始拼湊了起來。

  他一邊拿起牙膏擠了點,刷牙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刷牙的動作驀地一頓。

  快速刷完牙洗完臉。

  他趿拉著拖鞋快步走了出去。

  剛好南喬從客房走了出來,手還落在門把上沒有收回來,聽見隔壁開門的動靜,下意識側頭看過去,誰知直直撞上了男人幽黑複雜的眼眸。

  她微微一怔。

  下一秒,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恨恨的瞪著他。

  江漠被她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

  他張了張唇,難得遲鈍:「你怎麼沒有回去?」

  南喬聞言,立馬露出了一副受傷的表情,她控訴:「你忘了嗎,昨晚可是你強行拉著我扯著我抱著我不讓我回去的!」

  江漠:「……」

  他抿唇,否認:「我沒有。」

  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南喬看見他露出了一副懷疑的模樣,忽然走上前,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襯衫領口,露出了鎖骨的位置,指著上面的小粉紅,微揚下巴:「看見這個沒有,難不成還是我自己吸上去的!」

  江漠看見了,背脊驀地一僵。

  有畫面湧入了他的腦海裡面。

  喉結翻滾,他默默別開了視線,伸手拉緊她的領口,蹙眉。

  南喬很滿意他現在糾結的模樣。

  嗯,她就是想要小小的懲罰一下他昨晚吃自己豆腐的事情,憑啥他忘了就忘了,留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江漠很快說:「我會負責。」

  南喬訝異他認真的態度。

  她心虛的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質問:「負責?你要怎麼負責?」隨後眼眸一閃,挑眉:「難不成你要娶我嗎?」

  江漠默了一霎。

  他反問:「有問題嗎?」

  南喬一怔,表情沒有掩飾好,可以說是十分震驚了。

  江漠像是洞悉到了什麼,忽然一步一步靠近她,一直將她逼到了角落,雙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他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怎麼了,我見不得人嗎?為什麼你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南喬心虛。

  她背部緊貼著牆壁,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低聲:「你別靠那麼近。」

  江漠偏偏又靠近了一點。

  他俯身,在她耳畔曖昧的說:「親都親過了,睡也睡過了,還害羞什麼?」

  南喬耳根燒紅。

  她瞪了他一眼。

  江漠笑出了聲,知道她是在撒謊了,惡意逗她:「所以昨晚我有好好伺候你嗎?」

  南喬咽了下口水,小聲的說:「我覺得很一般。」

  江漠臉上的笑容倏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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