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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地下賭場

2024-06-03 07:07:20 作者: 尤魚

  何志成聽見電話內響起的聲音,怔愣了好一會兒,不可置信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江漠?是你!」

  他現在能明白了,為什麼今天中午江漠能那麼巧在他收拾方卉的時候找上門了,原來他就是那個一直藏在方卉身後的幕後主使,原來處處與他作對的人,就是江漠。

  另一邊,江漠站在陽台外面,身形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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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中大片的黑暗裡夾著零碎的星光,淺淡的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他聽見電話內何志成傳來震驚的聲音,忍不住勾唇諷笑:「不然,何總以為是誰?」

  何志成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想到方卉之前偷偷摸摸在書房翻找東西的畫面,面色沉了沉:「江漠,你身為警務人員,卻惡意教唆她人盜竊做違反法律的行為,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不用我出面,你不僅會身敗名裂,就連你們江家的顏面也已經被你丟光了!」

  「何總現在是在跟我講法律是嗎?」

  江漠忍不住輕嗤笑了起來,他眸子如同暗沉的夜,透著琉璃一樣疏淡淺淺的光。

  他慢慢悠悠的開口問道:「證據呢?我教唆她人盜竊做違反法律行為的證據。」

  何志成頓了下,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記起了方卉現在躺在醫院,昏迷不醒,根本沒有直接的人證可以指控。

  他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難怪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甚至還敢接他的電話,怕是早就料到了他對他無可奈何。

  江漠等了一會兒,見他半天都沒有開口說出有力的證據,斂眉,故意佯裝惋惜的樣子:「啊,我忘了,何太太現如今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甚至能不能醒來都是未知數,何總手上好像沒有人證,告不成了。」

  何志成下顎繃的很緊,眼底冒著熊熊大火,仿佛恨不得將男人吞噬。

  他的聲音粗啞的厲害:「江漠,你別高興得太早。」

  江漠俯身靠在欄杆上,他看著不遠處閃著霓虹的馬路,幽幽的開口:「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吧?」他故意頓了幾秒,扯唇:「我還以為何總會很熟悉呢,這不都是你一貫的手段嗎?」

  何志成驀地一怔。

  他自然清楚這是一個圈套,開始裝聾作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隨後把手機丟在了洗手台,轉身離開了盥洗室。

  電話被掛斷了,江漠也不在意。

  他垂眸看了眼手裡不屬於自己的手機,臉上被朦朧的夜色染的有幾分不真切,眸色晦暗不明。

  這部手機是今天在車禍現場,何修初離開前丟給他的。

  沒想到今晚設套的結果意外成功,何志成真的成功的誤以為他才是藏在方卉身後的教唆者了。

  這樣看來,何志成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何修初,恐怕到時候連自己的親生兒子是怎麼整垮他的,到死都不明白。

  他把玩著手裡的手機,看著遠處鱗次櫛比的樓房大廈,漆黑的眸子越來越深沉。

  今晚註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

  溫哥華,中午。

  冬夏吃完午飯,陸河借了把輪椅,推她到樓下花壇附近曬太陽。

  雨過的陽光特別的溫煦。

  空氣裡面都飄著青草和潮濕的氣息。

  花壇裡面經常可以看到家屬推著病人曬太陽的身影。

  兩人安靜的走了一會兒,最後來到了一棵鬱鬱蔥蔥的樹下休息。

  冬夏看著不遠處在花壇裡面走動的住院患者,勾了勾唇:「我記得,以前在醫院心情不好,就特別喜歡站在窗口看住院部樓下的患者,看著那些手術過後正在慢慢痊癒的患者,因為這樣心裡會特別有成就感。」

  陸河摸了摸她的腦袋,走心的誇了一句:「很棒。」

  他此時像足了在獎勵小朋友的家長,眉骨之間都是泛著柔意,長長的睫毛如同羽毛,輕輕掠過了她的心頭。

  無形之中,又被撩了一下。

  冬夏彆扭的錯開了視線,耳根微紅,雖然兩人朝夕相處了那麼久,但是陸先生的魅力仍舊是讓人沒有抵抗力。

  她打算轉移目光看看風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不遠處正朝他們走來的兩抹身影。

  一個是宋昀廉。

  還有一個……沈一航?

  冬夏錯愕,他怎麼也跑到溫哥華來了?

  宋昀廉的穿著是一如既往的騷氣顯眼,HelloKitty粉色襯衫搭配了白色長褲,容貌英俊,身形挺拔,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妖艷氣息。

  與之相比,連以往冬夏覺得也十分扎眼的沈公子,倒是低調多了。

  宋昀廉走到他們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眼坐在輪椅上的冬夏,看到她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又去看向坐在石凳上的陸河。

  他微微蹙眉:「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也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把溫哥華的醫院都翻了個遍?」

  陸河掀起眼帘,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宋昀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心裡一陣惡寒,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關你屁事。」

  宋昀廉睜大了眼睛,捂著自己的心口,震驚的說:「你嫌棄我?你是認真的嗎?」

  他一臉受傷,像個小媳婦一樣。

  陸河:「……」

  冬夏扶額失笑。

  她知道宋昀廉是故意想要氣死陸河,所以才會使出渾身解數。

  她已經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模式,但是沈一航並沒有習慣,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宋昀廉和陸河。完全就不懂了,怎麼他們的關係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好」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忙清了清嗓子,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他低聲問冬夏:「許醫生,你的身體沒大礙吧?」

  冬夏搖了搖頭,說:「休養幾天,等手術傷口複合了,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聞言,沈一航忙搖手,告訴她:「不著急不著急,你慢慢休養,等完全康復了再出院也不遲。」

  他的反應有些奇怪。

  冬夏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對了,還沒有問,你怎麼跑來溫哥華了?」

  沈一航頓了下,去看了一眼陸河,他繃唇:「我來找陸河,有點事情。」

  陸河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宋昀廉多多少少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他難得識趣,不著痕跡推著冬夏的輪椅,笑著說:「他們有話要談,我帶你去曬太陽吧。」

  冬夏沒有拒絕。

  不過心裡多少有些好奇和擔憂,能讓沈一航特意從桐城飛來溫哥華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該不會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吧?

  沈一航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默了下,走到男人身旁坐下,隨口問道:「許醫生她,還不知道國內的事情吧?」

  陸河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溫和淺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女人的背影。

  不想讓她知道的原因,裡面多多少少摻和了一點私心。

  不僅僅是不想讓她擔心胡思亂想,還有一點,是不想讓她看到這樣一個手段殘忍的陸河。

  沈一航跟他認識了那麼久,自然清楚了解他的性子。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的開口,說出了飛來溫哥華的目的:「陸河,國內的事情現在有點複雜,你可能需要回去一趟,親自處理。」

  陸河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遲遲沒有行動罷了。

  從冬夏被刺傷住院再到方卉如今昏迷不醒,足以看得出來那些老狐狸已經按耐不住,狗急跳牆了。

  他們既然已經豁出去做了這麼多事情,恐怕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停手。

  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們許是意識到了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把他們連根拔除,日後的麻煩就會越來越大。

  所以現在恐怕也顧不得鬧不鬧大,都要想方設法把他們除掉了。

  沈一航跟他是想到了一塊兒去,這幾天的事情,不管是許冬夏還是方卉,事情是越鬧越大,惹得媒體記者頻頻盯著。

  看得出來他們已經豁出去了。

  他沉吟:「江漠這次把何志成給揍的跟豬頭一樣,被停職的可能性很大,警局裡面又有很多被他們收買的人,方卉可能有危險。」

  沈一航看著不遠處的宋昀廉和冬夏,停頓了下,繼續說:「還有,傅賀遠那邊,我聽說傅希林偷偷離家出走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依照傅家的人脈背景,連個人都找不到,怕是有人在暗中幫助傅希林逃走。」

  「傅希林現在下落不明,她這個人仇恨心太重,恐怕也是不會輕易放過許醫生。」

  「不過幸好,她現在還有案底在身,無法出國,所以許醫生在這裡,很安全。」

  陸河安靜的聽著他說話。

  沈一航說完,偏頭看向他,沉吟:「你覺得他們的下個目標,會是誰?」

  下個目標,自然是目前對他們威脅最大的人。

  陸河面容冷峻,抿了抿唇:「我記得何志成有一間地下賭場。」

  沈一航一頓,他微微挑眉,調侃了一句:「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就玩這麼大,不怕血本無歸?」

  陸河不緊不慢的開口:「嗯,籌碼夠硬,血本無歸的話,有點難。」

  他的語氣是十分的猖獗了。

  沈一航愣了下,忍不住捶了下他的肩膀,罵道:「朋友,你要不要這麼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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