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發生了關係
2024-06-03 07:04:16
作者: 尤魚
臥房內光線黯然,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旖旎了一地。
男人的話音剛落下,冬夏微微一頓,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扎歪,抬眼就撞見了他含著笑意的視線。
逗她呢。
她克制的看了他一眼,吐槽:「燒傻了吧。」
陸河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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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看著女人的面容,壁燈暈散出了柔和的光,將她線條分明的輪廓映襯得有些柔和。
她的瞳仁很亮,正與他對視著。
冬夏默了半響,別開了視線,站起身,微動唇:「你睡吧,我守著。」
這句話其實本身沒有多大的含義。
可是從女人的口中輕緩溢出,加上環境的原因,莫名讓空氣增添了幾分暗涌。
陸河的眼眸暗了幾分。
冬夏同樣也察覺到了異樣,她自己頓了下,又補充多了一句:「我是說,守藥水。」
說完,又莫名覺得這句解釋有些多餘。
她一時覺得尷尬,去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男人,見他薄削的唇有上翹的痕跡,抿唇:「笑什麼?」
陸河凝視著她,緩慢的吐出一個字:「你。」
在笑她。
冬夏怔愣了兩秒,耳根有些燒紅,繃唇:「睡你的吧。」
她轉身離開了臥室,反手把門帶上了。
見狀,男人輕笑了一聲,黑亮的瞳眸在暗影中猶如瑪瑙石一般閃爍。
冬夏回到客廳,從包里掏出手機給邢星發了條簡訊,怕她擔心,就如實告訴了她現在的情況。
誰知簡訊發送成功沒一會兒,邢星的電話就炮轟過來了。
電話剛接通,她有些錯愕和不解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怎麼會在陸河那兒?」
冬夏簡單的解釋:「他生病了。」
話落,那一端默了半響,邢星幽幽的道:「屁,他哪是生病,分明是想見你。」
桐城那麼多間醫院,那麼多著名的醫生,陸家又是名門望族,怎麼可能連個私人醫生也沒有,分明就是心懷叵測。
邢星能看得出來的東西,冬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其實她和陸河兩人都明白,只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也不戳破罷了。
不管是因為本身職業的原因,還是摻和了其他私人感情,她今晚都會過來,都不可能會漠視他。
電話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邢星已經轉移了話題:「你今天讓我幫你調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李妍嫁給叔叔以前,有過一段婚史,聽說是因為女方嫌棄男方收入,加上她本身花錢開銷較大,經常爭吵打架,最後男方忍受不了提出了離婚,孩子歸男方撫養。」
冬夏皺眉,想起白天在醫院的畫面,眉心醞釀著一絲煩躁。
邢星又說:「還有就是,聽當地的人說,李妍在嫁給叔叔以前謊稱自己不是二婚,結婚之後被叔叔知道了真相兩人吵過一架,後來是因為李妍剛好查出有了身孕,兩人才沒有撕破臉。」
話音落下,她遲疑了一會兒,「冬夏,我覺得這個李妍不是什么小角色,你要記得提防著點。」
冬夏嗯了一聲。
其實她現在已經有預感了,白天李妍看她的那個眼神,估計隔沒有多久,她就會找上門來了。
看吧,這個社會上有些人就是這樣,在嘗到一點兒免費的甜頭之後,想的不是別的,只會是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聊了幾句,電話就掛斷了。
冬夏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揉太陽穴的時候,無意碰到了擺在旁邊茶几上的相框。
她把倒下去的相框扶了起來擺正,看清上面的照片時,整個人僵了僵。
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一共四個人,前面站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小男孩,其中有一個是陸河,後面站著的兩人應該是陸河的父母。
另一個小男孩和陸河長得有些相似,應該是哥哥或者弟弟。
但是,她怎麼從來沒有聽外界說過,陸家除了陸河以外,還有其它的兄弟呢?
而且……
冬夏拿起照片,她皺眉盯著陸河的父親,很眼熟又很陌生。
她應該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才對。
想了一會兒,腦海裡面還是無跡可尋,根本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她只是隱約模糊的記得,前些年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在報紙上看過一篇國內的報導。
報導的內容和名門陸家有關,都是幾個知名媒體人,猜測陸家掌舵人陸擎遠的死因,也就是陸河的父親。
有人說,陸擎遠是車禍事故意外身亡。
也有人說,陸擎遠是遭遇了綁架撕票去世,只是被陸家龐大的背景壓了下來。
還有人說,陸擎遠生前患有嚴重的抑鬱症,是自殺身亡。
各有各的猜測,各有各的理論。
只是那篇報導刊登沒有多久,就全部被撤回,相關的媒體人和出版社也被封殺了。
以至於後來,再沒有人敢在網上公然談論這件事情。
冬夏緩過神,望著照片上的人深深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原位。
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往臥室內走了進去。
壁燈關了。
裡面一片的漆黑昏暗,冬夏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輕手輕腳走到了床沿。
床上的男人已經熟睡,深邃的輪廓隱匿在暗影里,呼吸緩慢均勻。
吊水瓶里的消炎水還剩四分之一。
冬夏退後幾步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安靜看著男人的睡顏。
南面的落地窗窗簾沒有拉上,窗外斑駁陸離的夜色一覽無餘,月光也放肆的鑽了進來,將室內的昏暗驅逐了一些。
她借著柔和的月色,打量著男人的俊顏。
他熟睡的時候,真的是比平常要溫和無害很多,也討喜很多呢。
柔軟的短髮,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薄削的唇瓣,輪廓分明的五官。
冬夏在腦海裡面,雕刻了一遍他此時的面容。
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吊水瓶已經空了。
她忙走上去,替男人拔掉了針頭,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搬出裡面的小藥箱,拿了個棉花棒,輕輕按住了他的血管出血位置。
無意觸碰到男人的手背,冬夏微微一頓。
有些涼。
她遲疑片刻,伸手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真的很涼。
分辨不出是吊了針水的原因,還是他本身的體質就是如此。
等血止住了,冬夏就握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面,捂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見緩和的跡象。
她才能確定是男人天生體質涼的緣故。
冬夏動作輕緩的替他蓋好被褥,將他放在外面的手也塞了進去。
然後把剛剛拿出來的小藥箱放回原位。
只是在拉開抽屜的時候,昏暗的光線中,能很明顯的看見,女人的身形震了一下。
剛剛沒有發現,抽屜裡面還放著幾瓶藥。
她頓了幾秒,伸手拿了一瓶出來,眸色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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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男人,眉心緊皺。
——
第二日,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熹微的陽光透過窗戶漫了進來,照射在床上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過了一會兒,鍾述緩緩睜開了眼眸,頭痛欲裂。
他皺眉,緩了一會兒。
耳畔響起了一道溫軟的女音:「醒了?」
頃刻一瞬,鍾述的身體猛的一僵,他偏頭看去,在看見躺在身旁的女人時,渾身血液倒流,瞳眸沉了下來。
他的眼眸赤紅,呼吸急促:「你怎麼會在這裡?」
周梅撞上他憤怒的眼神,輕輕一笑:「鍾醫生,你忘性真大,這裡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
她說著,伸手想要抱他,卻被男人嫌惡的一掌甩開了。
鍾述在看見女人脖間上密布的吻痕時,瞳仁很陰沉,很可怖。
眼底燃著熊熊大火,好像快要把她吞噬了一樣。
周梅身下不著寸縷,她裹著被子,勾唇:「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昨晚可是你先主動的。」
話落,胸口的怒火飛速的上漲。
昨晚周梅找他說有關於冬夏的事情要告訴他,他便同意和她出去了。
兩人只是喝了幾杯酒,因為她說是冬夏的朋友,他便沒有什麼防備。
後面的事情,他已經能猜到了。
鍾述繃著唇,臉色難看,怒極反笑:「是我主動,還是你給我下了藥?」
周梅眼眸微微閃爍,她笑了下,「別生氣啊,我不會告訴許醫生……」
她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猛地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發狠的摁在床頭,雙眸猩紅,「你費盡心機做這麼多,是想利用我傷害冬夏對嗎?」
男人此刻的模樣,和平日裡溫潤俊雅的形象反差很大。
周梅呼吸一滯,她艱難的抓住男人的手,可是怎麼用力的掙脫,都無法掙脫開他的禁錮。
反之,男人的力道逐漸加重了。
大腦缺氧了一樣,呼吸有些困難。
她漲紅著臉,瞳眸睜大:「你就算現在掐死了我,也無法改變我們已經發生關係這個事實。」
鍾述手背青筋暴起,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
僵持了一會兒,他驀地笑了下,鬆開了她。
周梅得到自由的那一瞬,繃著的身體終於放鬆,不斷的深呼吸。
鍾述已經穿好衣服下了床。
隨後,他從皮夾里掏出了一疊現金,砸在了床上。
周梅驀地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