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手

2024-06-03 06:22:54 作者: 小小多

  「怎麼?還不派人招呼我這個夫人的恩人嗎?」龍非離眯縫著一雙眼睛,他終於試出來了,屋子裡的那個女人就是眼前這個大將軍的克星。

  一物降一物,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只是,那當局者還不自知罷了。

  四哥的話是對的,想要穩住歐陽永君的心非此女子不可。

  什麼恨她入骨,那根本就是恨之切愛之深。

  可惜歐陽永君並不自知。

  ……

  士可忍孰不可忍,再不出手,他歐陽永君的面子可就真的丟大了,他不出聲,卻是在瞬間就狠狠送出一拳,多少也要給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六王爺點教訓才是。

  他不怕六王,更不管六王有多少權利和勢利,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六王爺。

  龍子非身形一晃,雖然有點狼狽,但至少躲開了那凌厲而來的一掌,摺扇剎時就塞進了籠袖裡,「本公子不玩了,睡覺去也。」

  

  一閃身,他便舉著那油紙傘扎進了雨中,再也不管身後的歐陽永君和孟芯兒了。

  送佛送到西,他盡力了。

  歐陽永君一拂衣袖,也不追趕,追了又有何用,他能奈六王如何,只不怕他就是了。

  飄身而回至門前,一抖那身上水珠,這才踏入房中。

  床上,女子蜷縮著身子如羔羊一樣的縮在被子裡,身子有些抖,她還是冷。

  回首,門掩盡,不許屋內春光流瀉。

  歐陽永君閃至屏風後,再次換下濕衣,一身乾爽出來時,女子的一截藕臂不知何時已裸~露在外,那皙白的玉膚讓他不由得心一顫,鼻血頃刻間流出,沿著唇角滴淌落地。

  他才想起自從他在孟芯兒的面前要了婉兒之後,他竟從未再碰過女人。

  飛至床上,抓起那藕臂輕蹭著,竟是貪戀那一份香,三年了,他的女人死了,因她而死。

  可是她呢,此刻竟是在他的床上。

  有些可笑,可是更可笑的是他此刻竟然很想要,想要她的身子。

  鼻血還在滴淌,可笑的張揚的滴淌在繡著牡丹花的錦緞被子上,就好象女子的處子之血一樣,惹人心顫。

  可是,她的身子早已不潔了。

  她嫁了風竹傲,嫁了他三年。

  那三年,那臭男人要了她多少次了?

  他忽的感覺到了骯髒,牙齒頓時咬將下去,就咬在孟芯兒皙白的玉臂上,轉眼間,齒痕深深,竟是紅腫了起來,卻不惹眼,只惹人憐。

  他面對她,一聲聲的問:「孟芯兒,我到底要怎麼對你?」

  「孟芯兒,你告訴我,你真的就是輕舞嗎?」他還是不信,不信那個在青樓妓館裡一樣淡定如花的女子。

  怪不得他一見那輕舞就只覺她不凡,即使看不到那面紗下的容顏,他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凡,卻不想,那是又一個孟芯兒。

  此番想來,竟是心驚肉跳,他,竟是娶了孟芯兒了呢?

  那麼,此時,她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了?

  正自恍惚間,女子嚶嚀一聲,那手臂上的痛讓她皺了皺眉頭,隨即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臂,有些冷,被子外的手臂真的好冷。

  他鬆開,任那手臂滑落,然後乖乖的鑽進被子裡,仿佛,他從未吻過從未咬齧過。

  「將……軍……,快走,快離開。」她突然間夢囈而語,竟是在那雨中她求人勸他離開時之語。

  那夢囈讓歐陽永君的心一顫。

  可是隨即的,他的心又跌入冰窖,「父皇,放他走,別殺他。」

  這是什麼話,難道她的話意里已預示了那最後勝了的是她父皇嗎?

  她是在為他求情不許她父皇殺了他嗎?

  他突的掐向了女子的脖頸,都說她是不祥之人,難道,她真的還會帶給他一場慘敗嗎?

  「父皇,你……」女子又是一聲夢語。

  歐陽永君忍無可忍,手指頓時使下力去,頃刻間,女子的臉上已是一片慘白而無顏色。

  「咳……咳……」她的小手不自覺的抓向那掐在她頸項間的他的手,「將軍,保重,芯兒去了……」

  頭一歪,咳聲止,夢囈沒了,潮紅頓去,小臉上,一片灰白。

  他怔住,竟是傻了。

  不要。

  他沒想她死。

  他不要如那藥王谷般的故事再上演一次。

  可是,她真的乖了呢,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被子裡。

  他抱起她,才想起她一直在病著,他卻雪上加霜的掐住了她的頸項。

  探著她的鼻息,溫熱的,卻不象是已死去。

  「芯兒,你醒醒。」他大叫,壞女人,她在嚇他,睡著了也要嚇他,害他差一點就失了魂。

  他這一搖,竟讓她的髮絲散亂,如飛一樣的飄舞在他的眸中,她卻還是緊閉著眼睛,安祥的睡容在他的搖晃中不改初衷。

  吻,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落下,他想要吻她,是不是吻了,她就能醒來。

  她是妖孽,他不知道要怎麼對她。

  明明一切都是掌控在他的手上的,可是,其實最無助的是他而不是她。

  這天下,竟倒轉了過來。

  他,才是敗給了她。

  不行。

  他要補償。

  他要吻她。

  唇,就這樣在狂亂的心舞中落了下去。

  這吻,再也不是餵藥時的那般只是輕觸她的吻。

  這吻,帶著的是幾多貪婪的味道,貪婪的讓他都不敢相信。

  四片柔軟勾絞在了一起了,他從未嘗過她的深吻。

  就在期待中,就在無比的好奇中,他勾起了酣睡中的她的丁香。

  先是輕輕的攪動,帶著幾分邪肆,幾分狂野。

  懷中女子輕顫,睡夢中再加上他的低吻,讓她的口齒早已不清。

  她緩過神來,低低的「唔」了一聲,他大喜,舌尖開始狂放的攪著她的,「芯兒,我要吻你。」他在心裡吶喊,如果不是她陰差陽錯的隨著風竹傲逃了,其實,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她逃了,卻又來了。

  其實,是因為他放出去的假消息,他知道的。

  她以為他傷了,所以她就來了。

  她的心,比海底還深,那城府,他怎麼也看不懂看不透。

  她就是一個怪女子,奇怪的讓他只想把她揉進身體裡。

  女子開始回應了,或者是她潛意識裡的回應吧,她似乎並不討厭他。

  她的舌輕動著,他突然間發現她的回應竟是毫無章法,竟是青澀無邊。

  誘人的小東西,連這樣的時候也裝著清純嗎?

  有些氣,不過他不敢再試了,生怕再一手掐下去,她就真的斷了氣了,那他,豈不是連恨她的時間也沒有了嗎?

  人死了,恨著也沒了意義。

  呼吸開始急促,他快要被她的反應攪得亂了心湖。

  原來,他的心也會亂,亂得無法平展。

  唇齒勾纏著,他深吻著她,竟想讓這一刻永遠停佇,他要永遠繼續此時唇齒相依的美麗畫卷。

  鼻血越來越濃,濕了被子,濕了她的身子,雪白,染上嫣紅,讓她更添花的嬌艷。

  暖暖的屋子裡,她的身子重新泛起潮紅,似乎還是冷,她還在燒熱,所以,她才迷糊的什麼也不知道的要勾著他的頸子,似乎在索要著他的吻。

  甜美。

  酣暢。

  他愛極了此刻的她。

  只有欲。

  那心念一動,整個身體都如脫疆的野馬般只想把她壓在身下。

  她的小手還是圈在他的頸項之上,輕柔的動感中,泛著她身體上淡淡的香,他嗅著,不想移開身體。

  脫疆的馬繼續狂野奔放。

  大手,開始移動。

  恍惚中,血意更濃。

  濃得,讓屋子裡全是血腥的味道。

  那味道。

  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發誓,那絕對不是屋外傳進來的,那房門,他關的嚴嚴的。

  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濃的讓他眨不動眼睛。

  他費力才勉強的睜開眼睛,唇起,再也吻不下去時,他猛的一掀被子,才發現,她的身下那血,竟如泉涌。

  剎時,那脫疆的野馬怔在了當場,他慌了。

  他搖撼著孟芯兒的肩膀,「芯兒,你怎麼了?」

  「芯兒,你怎麼出了那麼多的血?」

  回應他的是女子依舊嬌酣的睡容。

  他不吻她,她便睡了。

  就在他迷惑,就在他恐慌之際,神奇般的,她身下的血突然止住,突然間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怔怔望著她光裸的身體,他低低道:「孟芯兒,你果然是妖孽。」

  是了,她是妖孽。

  而他,卻已愛上了這個妖孽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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