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愛

  紅綃帳內，孟芯兒無措驚望著風竹傲離去的方向，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她知道風竹傲再一次的因失望而離開了她。

  那是所有男人都忍無可忍的嗎？

  孟芯兒惶恐的如幽靈一般的起身，衣衫披卻，裊裊如煙般的追向風竹傲，她不想給他傷害，可是這卻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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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皎皎的月光下，隱約可見風竹傲黑色長衫飄蕩而去的身影，她下意識的追過去，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自己的夫君，她還是看不得他如此受傷的神情。

  草地上，露珠兒點點，裹著桃紅色衣裙的女子被拋落其上，孟芯兒看不到風竹傲的面容，但是，他撲向那桃紅色女子的身體的畫面卻殘忍的送入了她的眸中。

  心，有些痛，她靜如水般呆望著眼前的一切，他是楚國的王爺，他更有可能成為楚國的新儲君，那麼，三宮六院便是平常事。

  孟芯兒告訴自己風竹傲如此作為是應該的，她給不了她的身體，就該隨他找其它的女人疏解他的渴望。

  喜娘說，男人忍的次數多了，很容易會……會不舉……

  她不懂，也不明白那感受，但是由著剛剛風竹傲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真的很需要，他急切的需要一個女人來安撫他的身體。

  怔怔然的望著眼前一切，孟芯兒奇異的竟沒有躲閃，就仿佛那一夜她親眼看著歐陽永君和婉兒一起時一樣，她又是想起了琴，男人與女人這樣銷魂的時候，倘若有了琴聲的佐伴那是不是才會充分的享受到那份欲的完美。

  可是，剛剛那琴聲飄來的方向此時卻靜謐無聲了。

  那是穆寒書在撫琴，那純熟的指法一如她初入閒情閣時的琴聲，孟芯兒記得他離去的方向，一雙腳就象是著了魔似的奔向穆寒書的住處，心亂，也想要用琴曲來緩解自己此刻欲要崩潰的心。

  從來，她的心底都不如外表那般的風平浪靜，她也是有心的，即使知道風竹傲那般是應該的，可是，她還是抑制不住的心亂。

  黑暗中，一條人影向她飛縱而來，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穆寒書竟是感應到了她的心，此時，他手中托舉著那架琴，長袖輕拋，剎時就纏住了她的腰肢，一人一琴立刻就同時落入了他的懷裡。

  依然，是她在閒情閣里初見他時的那座涼亭，她端坐撫琴，他背對著她而立，他只是想要試探一下風竹傲的定力，卻不想，風竹傲果然敗了。

  心裡在竊喜風竹傲在孟芯兒心中的地位絕對會突降的時候，卻也為著孟芯兒此時的哀傷而憂心。

  風，輕飄飄吹過，吹著才起的琴曲悠揚傳遍整個閒情閣，甚至也飄到了洛城的角角落落。

  那遠處，正怒極搜尋孟芯兒的歐陽永君猛的一震，那琴聲他聽過，那琴聲除了她再無人可有那般嫻熟的造詣。

  歐陽永君淡冷一笑，孟芯兒，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再抓到你，這一回，你休想再逃開。

  五指攢握成拳，恨不得立刻就抓了女子入懷，再狠狠的蹂躪她的身體，她說過她明天要侍寢的，她卻在今天的夜裡無情的逃了。

  冷眸狂射出一抹寒光，歐陽永君直奔向那琴聲悄起的地方。

  草地上，風竹傲早已三兩下的除卻了身下女子的衣物，「芯兒……」他低喚，仿佛這女子就是他的小妻子一樣。

  「官人，奴家名喚茹秋。」女子卻抗議了，她不想做某女人的替身，她只想做她自己再銷魂一回，主人說了，身上的男人還是處男，得了這樣的美男才是女人的福運呢，她不想錯過。

  指尖一下下的梳理著風竹傲的髮絲，紅唇微張誘惑著風竹傲已緩緩向她俯身，她的頭微仰，男人與女人，所有的敏感點她比誰都清楚的知道，從小就有的訓練讓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塊甜點般的呈現在身上男人的面前，媚眼如斯，從未體味過女人的男人身體頃刻間再次爆發。

  「芯兒，我要。」他已經等不及再有任何的挑引，突然間，那琴曲飄來，讓他冷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那琴聲竟是那般的熟悉，那是芯兒，只有芯兒才會彈出那樣優雅的琴聲，風竹傲瞬間對女子再也沒有了興致。

  起身，衣帶悄系中人已奔向了孟芯兒所在的涼亭，穆寒書望見風竹傲快步而來的身影，心下一凜，看來，風竹傲對孟芯兒的情深果然不比誰人差了許多，「芯兒，他的心裡終是只有你，收琴吧。」忽而移至孟芯兒的身前，俯身，讓他的唇就在風竹傲飛至的剎那不慌不忙的就落在了孟芯兒的額頭之上，濕滑點點……

  「嘭」，一拳擊來，風竹傲刺紅了一雙眼睛，他的妻子他不許別人覬覦不許別人染指。

  穆寒書聽到風聲，身形倏然一閃，當他看到是風竹傲的時候他真的很詫異，風竹傲的定力絕對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茹秋是他百里挑一的女子，卻不想還是栽在了風竹傲的手中，她居然也如茹月一般誘他也不成。

  「傲，你……」孟芯兒抬首，在看到風竹傲的時候是驚喜，他終於還是沒有染指於其它女子，否則，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來到了自己面前。

  「芯兒，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風竹傲戒備的瞟了一眼穆寒書，拉住孟芯兒的手就欲離開。

  「慢著。」一聲低喝，穆寒書攔在了他的前面，他折了五年的壽才救下了這個女子，他真的不想就這麼放過孟芯兒，不管她是誰，他都想在這一世在她的人生里留下屬於他的蹤跡，哪怕只擁有她一夜也好，那至少可以讓他回味珍藏，誰又能想到，就在那山谷間他望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愛上了濕淋淋的她。

  那一眼，即使是他的劫難，他也不想退卻，因為，在她離去的每一刻鐘，他的心頭裡縈繞著的都是她的身影，迷朦清雅。

  風竹傲卻毫不理會的徑直帶著孟芯兒就向閒情閣的大門口走去，如果說歐陽永君是一隻豹子，那麼穆寒書就是一隻虎，而他們的目標無一例外的就是他的小妻子：孟芯兒。

  長臂一伸，穆寒書擋住了他的去路，「難道你想把她重新送還到將軍府嗎？」嘲弄的聲音讓風竹傲的心一抖，是的，只要出了這閒情閣，他與孟芯兒就難逃歐陽永君的追捕。

  身子一頓，風竹傲帶著孟芯兒迎著夜風站在穆寒書的面前，「你想怎麼樣？」

  「把她交給我，以她的身子你以為我會對她怎麼樣嗎？」穆寒書挑眉，關於風竹傲與孟芯兒之間的房事進展他比誰都清楚，風竹傲做不了的，他又如何能做得了，即使沒有親眼所見，他也絕對算得出來，只是，他真的想不出那破解之法。

  「你……你都知道？」風竹傲冷著一張臉，「孟芯兒，你居然把這件事情也告訴了他？」指著穆寒書，風竹傲所有的驕傲全部都瓦解而去，她不該的，她真的不該，這會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傳遍天下，讓他這個她的准夫君真的無臉見人。

  「不……不是……」孟芯兒才說了三個字就被穆寒書打斷了，「他來了，你早做決定吧。」

  「誰？」來不及繼續責備孟芯兒，風竹傲心念一動，他能猜到穆寒書口中的所來之人唯有歐陽永君。

  「他就快到這大門口了，如果你想要她被歐陽永君帶走，那麼我一點也不介意我們三個在此刻繼續對峙。」

  所有的可能在風竹傲的腦海里迅速的走馬燈一樣的走了一遍，穆寒書說的對，即便是把芯兒交給他，他也不能把芯兒怎麼樣，芯兒那奇異的月事足以讓她保護她自己，但是這月事對常常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歐陽永君來說，他真的難以想像芯兒會在他那裡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一個穆寒書，一個歐陽永君，他寧願選擇穆寒書也不願選擇歐陽永君。

  「好，我就把芯兒交給你，可是，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時間緊急，他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儘可能的考慮周全。

  「好，你說，你聽，這滿院子裡都是那個人的味道了，他就要進來了。」穆寒書卻不慌不忙，說不說是風竹傲的事，他在賭，賭風竹傲一定會將孟芯兒交給自己，至於他的條件，且聽一聽罷了。

  「第一，你要向我保證不許任何男人動她，她是我的王妃，永遠都是。」

  「好，這個我答應，第二個條件呢？」穆寒書知道，就算他想，那也要等到他有了對孟芯兒月事的破解之法他才有機會，不過，那似乎很難。

  「第二，你助我離開洛城回到楚國。」留在這裡，他沒有跟任何人相爭的籌碼，他何不趁此機會讓自己回到自己的國家，待翅膀硬了，再重回這裡奪回他心愛的女人，相望著孟芯兒，當他說出這第二個條件的時候，他微微的有些內疚，可是留下，其實他只是孟芯兒的累贅，他根本就無法救她於水火，望向孟芯兒的眸中都是歉意，可是，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選擇了。

  風竹傲還沒有說完，一個人影就飄忽而至穆寒書的身邊急急說道，「主人，歐陽永君已至門外了。」

  乍一聽到歐陽永君轉回來了，孟芯兒的心一慌，她知道風竹傲的選擇是不得已的，這也是唯一可以讓他安全離開的方式，「傲，你走，你快走，我不會有事的，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好，我答應你這兩個條件，事不宜遲，茹秋，茹月，寧王就交給你們兩姐妹了。」一聲低喝，不遠處，兩個女子翩然而來，一個正是那先前助風竹傲躲過歐陽永君的女子，而另一個則是剛剛被他推倒在草地上的女子，「寧王，只要你吞下了這粒藥丸，她們兩個就有辦法帶你離開。」手指舉起，一粒褐色的藥丸遞向風竹傲，穆寒書眸光閃爍，一點也不擔心風竹傲會拒絕他的藥丸。

  「這是什麼？」

  「服也可，不服也可，服了你就可以安全的離開，不服你就等著被歐陽永君帶走，一切且隨你，」說罷穆寒書便轉向孟芯兒，「芯兒，我們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穆寒書擄起孟芯兒飄飄然的竟不是飛向閒情閣的院牆，而是明晃晃的飛向閒情閣的正堂。

  孟芯兒來不及顧慮風竹傲的一切，人就已被帶至正堂一側的一個小屋裡，穆寒書指著那軟榻上的一疊衣衫，「穿上它，我才有辦法幫你擺脫歐陽永君。」是她的撫琴誤了事，卻也早在他的算計之中，淡然一笑，他只是想要守著她不被歐陽永君所欺凌罷了，那個男人，他始終也猜不透看不懂。

  屋子裡靜了，靜得只有了她一個人的身影，衣衫褪去，再一件件的穿起穆寒書為她準備的衣物。

  低胸的裡衣竟是有些透明，只在那女體的敏感處多加了點點的布料，孟芯兒穿在身上的時候臉已紅了半邊，這是青樓女子平常所穿之物，而她，此刻竟淪落至此，只能乖乖的穿起，想起歐陽永君那冰冷的眼神，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還是一件大紅輕紗，一如穆寒書先前為她所披的那一件，這似乎是在向人證明，現在的她就是剛剛的那一個她。

  「好了。」她低聲向門外輕語，她不敢望向一旁的鏡子，只需垂首望著自己的衣衫她就知道她半隱半現的玲瓏身子在那紅紗下更是惹人遐想。

  門開，竟是穆寒書親自走了進來，一雙黑色瞳眸滿意的望著孟芯兒，此時的她就象一個妖精般的嬌媚可人，他相信只要是男人見了她無一不會瘋狂的想要擁有她，偏偏，他不會讓任何男人如願，這就是他來洛城的目的，他寧願每天與她相望的體驗那份想要擁有她的煎熬，也不會把她交給任何男人，即使風竹傲，亦是。

  寧王走了，他笑，那麼，孟芯兒就是他手上的一塊永遠賞心悅目的美玉了。

  手中輕紗飛去直掩女子的面容，再飛身而落時，那飛紗的尾端已緊緊的系在了女子的一頭青絲之上，再望，任誰也不會相信，如此一個半裸的女子會是吳國那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孟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