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沒放心上
2024-06-03 06:17:35
作者: 白鷺未雙
開玩笑,權傾朝野的輔國公,會沒有辦法帶她去見個人?明顯是敷衍她!
然而,長念也沒法指著他鼻子說他撒謊,只能垂了腦袋小聲道:「那……那便算了,我再想想法子。」
「年底事務極多,殿下與其在這些瑣事上費神,不如想想如何在朝中站穩腳跟。」葉將白拂袖,側過身去不再看她,「殿下總不能在這國公府躲一輩子。」
長念微愣,隨即問:「有何事需要用我?」
「三皇子督管軍餉,殿下大可去分一杯羹。」葉將白道,「太子和五皇子如今都無暇他顧,殿下若趁機攬權,便再不必被人拿捏。」
「攬權……」長念苦笑,「國公不是不知,我一不受父皇寵愛,二沒有五哥那樣的身家背景,拿什麼攬?」
「殿下有我。」葉將白看向窗台上的碎雪,「有我在,別的您都不需要。」
長念沉默,眼裡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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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女兒身實在太過危險,若聽母妃之言,平順地伏於泥塵之中,許是真能安穩一世。但那又有什麼意思呢?不是每個人都能生在皇家的,既然在了,為什麼不賭大些?
眼裡猶豫散去,她咧嘴笑了,朝面前的葉將白深深鞠躬:「多謝國公。」
葉將白抿唇,終於回過身來,問她:「上藥了?」
「嗯?」長念沒反應過來。
葉將白闔眼,目光落在她膝蓋上:「不是跟葉良切磋被摔疼了?這兩日看殿下走路都不太利索,送去的藥殿下沒擦?」
「擦了。」長念扁嘴,「但淤青許久也沒消,還是疼。」
葉將白微哂:「淤青都沒消,殿下莫不是就將藥敷上去而已?」
「啊。」長念點頭,「不然還要如何?」
嘴角抽了抽,葉將白伸手扶額,覺得自己不僅養了個兒子,這兒子還有點蠢。
「過來。」
被他按在旁邊的軟榻上坐著,看他一副要給自己上藥的架勢,長念很想說不用了,但一坐下,她發現葉將白軟榻上鋪的毛皮十分柔軟暖和。
「這是什麼毛啊?」她新奇地摸了摸。
「雪貂,西域進貢的貢品,大周一共五張,三張都在這裡了。」
真是奢侈啊!長念發現,輔國公真是一個半點不會虧欠自己的人,銀子多,吃穿用度就極其精細華貴,不像別的大臣,有錢也裝清貧。
葉將白在矮櫃裡拿了藥,回到軟榻上坐下,掀開她的衣袍下擺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將她的襯褲給挽了上去。
這一挽,就露出來一截雪白如玉的小腿。
葉將白動作一頓,眉頭都皺了起來,心想這七皇子瘦得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小巧的腳踝,他一隻手可以握住兩個!輕輕一折怕是就要斷了!
「殿下有空同葉良一起練練武吧。」他伸手捏住她的腿肚子,「這般身子骨,怕是盔甲都撐不起。」
天氣冷,長念身上本來就涼,被他那粗糲溫熱的手掌一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國公。」她有點臉紅,「我能自己來的。」
「殿下自己來的後果,就是這麼多天了還是一片淤青。」葉將白看向她那青紫的膝蓋,「上藥是要把淤青揉散才行的。」
說著,手上抹了藥,狠狠地揉上她的傷處。
「啊!」長念沒忍住,慘叫出聲。
葉將白橫她一眼:「男兒家,哪能這般忍不得疼?」
你才是男兒家呢,你全家都是男兒家!長念淚眼朦朧,咬著唇求饒:「就讓它青紫吧,總會自己好的!」
「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殿下應當明白。」
「啊!」
他下手一點也沒省力,長念慘叫連連,掙扎不已。
葉將白皺眉抓著她的腿,但這人肌膚實在太滑,白膩膩的像他府里剛送來的羊脂玉,他抓不穩不說,抓著抓著,身子還莫名有點反應。
低咒一聲,葉將白斥她:「別動!」
長念哀聲道:「您放過我吧,我……我不要……」
「……」
這話越聽越奇怪,葉將白想鬆手,可內心深處又有點貪戀這人的肌膚。
他是個嗜玉之人,收藏過許多美玉,但沒一塊比她更細膩溫潤,原是正經想上藥的,但捏著捏著,他不想放手。
怎麼會這樣呢?葉將白想不明白,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歡男人,也知道不能跟七皇子有過多的牽扯,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是個自制力很好的人啊,多少美色自薦枕席也未曾讓他亂過心神,怎麼偏偏就在這兒……
是七殿下太喜歡他的緣故吧?葉將白想,她的喜愛太單純直接,感染到他了,故而他也有些不正常。
等以後就好了,等以後她不再出現在他面前,就會好了。
而現在……他可以稍微放縱一下自己。
手握得更緊,葉將白扯著長念的腿,將想爬走的這個人拉回來半寸,然後翻身,壓了上去。
長念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面前這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帶著上次在浴池裡的迷茫神色,張口,含住她的唇瓣。
腦子裡「轟」地一聲就炸開了。
怎麼回事啊!這個人……怎麼又吻她啊!
不同於上次的單純摩挲,葉將白這次帶著明顯的侵略性,撬開她的唇齒,狠狠地攻城略地。手鬆開她的腿,摸索著抓住她的手,扣緊,壓在她腦袋兩側。
長念與人交往極少,更未曾與別的男人親近至此,本還帶著防備,但被葉將白身上強勢至極的氣勢一壓,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心口有點酸,眼睛也有點酸,甚至開始妄想,也許她這一輩子,還有跟人相愛的可能?
會不會有一天,她能恢復女兒身,然後穿一身鮮紅的嫁衣,嫁給一個深愛的人?這個人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會珍惜她、保護她、把她像寶貝一樣藏在他的懷裡。
身子發顫,長念伸手,輕輕地、就輕輕地抓了一下身上這人的衣襟。
葉將白一頓,突然猛地驚醒,撐著軟榻坐了起來。
衣襟上的手沒用力,輕易地就被甩下了。
長念睫毛顫了顫,看了看自己舉在空中的右手,伸左手上去狠狠打了它一下,然後收了回來,自個兒起身,擦了擦唇。
葉將白氣息不穩,也沒看她,撐著軟榻沉默了許久。
長念有點尷尬,抿唇小聲道:「國公日理萬機,實在操勞,許是太累了,方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您放心好了。」
沒發生過?葉將白扭過頭來,眼裡一片冰涼:「這種事,殿下也能當做沒發生過?」
「又不是第一次了。」長念聳肩,「國公也不是有心的。」
葉將白皺眉想說什麼,頓了頓,又咽了回去,兀自沉著臉生悶氣。
長念完全不明白,她都不生氣,這人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她看了看自個兒的膝蓋,放下褲腿,跳下了榻,咧嘴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朝他一拱手,蹦蹦跳跳地就離開了。
房門被打開,吹進來一陣雪風,冰涼刺骨。葉將白側頭看過去,門卻已經合上了,連個影子都沒剩。
跑得還真是快。
葉將白突然有點看不透,換做別人,不是應該趁機訛上他嗎?這個人好像一點多餘的想法也沒有,吃了虧往肚子裡咽了就走。
真是蠢。
對付聰明人,葉將白有的是陰謀詭計,但對付這種蠢貨,他有點無措。
怎麼辦呢?
紅提發現,國公府里給她家殿下的待遇是越來越好了,今兒送來兩張雪貂讓她鋪在殿下的床上,明兒給小廚房加些珍貴食材,直吩咐要把殿下身子養好些。
紅提不明白,她家殿下跟國公的交情已經深厚到這個地步了嗎?這待遇,太子來了也不一定有啊。
心裡疑惑難消,她便跑去府里的下人房附近打聽,結果不用她刻意問,下人們都在碎嘴。
「聽說前天七殿下在國公房裡弄出挺大的動靜,聽得路過的人都臉紅。哎呀你說這,好好的皇子,怎麼就干出這等勾當了。」
「咱們國公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再不喜歡,也架不住有人往上送呀,國公又沒個姬妾的,少不得有些需求。」
「這可真是……嘖嘖。」
紅提聽得臉都綠了,回去院子裡,盯著長念看了半晌。
長念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殿下。」紅提突然就哭了,「奴婢答應過娘娘要好生照顧您,咱們也不求大富大貴,日子平順就好了,您委實沒必要為了爭口氣委屈自己。」
長念:「……?」
「北堂將軍已經回來了,您有什麼困難,咱們找他幫幫忙,別再求外人了。」紅提一邊哭一邊道,「北堂將軍是最疼您的,從小到大都疼,他要是知道您跟國公……非要氣死不可。」
長念眨眼,再眨眼,臉色有點發白:「你怎麼知道我和國公……」
「府里都傳遍了。」紅提咬牙,「您是不知道那些個下人說得有多難聽,您好歹是皇子,哪能受這樣的委屈!」
說罷,更覺生氣,乾脆去翻找信物:「奴婢這就出府去找北堂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