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上一代的恩怨

  我震驚的看著蔣婆婆，因為按照她的說法，我叫她一聲姥姥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我依舊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從沒有聽我姥姥說過她還有這麼一個姐妹！

  「很奇怪嗎？」蔣婆婆直接坐在了地上，看了我一眼。

  

  我也趕緊學著蔣婆婆的樣子直接坐了下去，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蔣婆婆沒有開口，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雲錦。

  「您看著我幹什麼，您放心吧，我是不會偷聽你們說話的！」雲錦對著蔣婆婆吐了吐舌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等到雲錦離開了之後，蔣婆婆才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道：「你既然是哭靈人，就應該明白，哭靈人有著不少秘密，是不可能傳出去的……剛剛那個丫頭就算是你的女人，你也不能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她！」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蔣婆婆接著道：「其實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只不過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我根本就沒有打算露面！

  等我聽說你們要進入鬼墳的時候，我驚了一下，想要去攔你們，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已經進入了鬼墳，我想攔也攔不住了！

  當時我以為你們必死無疑，可是你們不僅回來了，還救了顏朵那丫頭的父親還有弟弟，甚至還直接將鬼墳裡面的那個存在都給解決了！

  我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怎麼回事……鬼墳裡面的那個存在可是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符號，強大無比，但是依舊死在了你們手裡！」

  「老人家，我不是有意偷聽的，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那個鬼墳之主不是我們聯手打敗的，而是林墨自己打敗的！」

  就在這個時候老胡的聲音響起，直接解釋了一句。

  「你身上竟然還有這等仙家？」蔣婆婆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搖了搖頭：「不可能，這等實力的仙家，怎麼可能依附在你的身上。」

  所謂的仙家，其實是華夏東北那邊的一種說法。

  在東北那個地方，流傳著一種獨特的玄門手段，那就是請仙人上身，而他們口中所謂的仙人其實就是一些修煉出道行的精怪。

  也有一些道行高深的人，請仙家上身的時候，可能會請來，諸如武聖關於之類的大仙，但是這樣的情況還有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這不是我的仙家，這是我的……朋友！」我本來想用狗腿子這個詞的，但是有害怕老胡直接和我翻臉，所以便斟酌了一下，換了另外一個詞語。

  同時將身上的那塊玉牌取了出來，放在了蔣婆婆的面前：「這就是他的棲身之所。」

  「有了自己符號的仙家！直接被你給收服了！」蔣婆婆的臉上帶著震驚的神色，緩緩開口。

  「不是他收服的，是我幫忙收服的！」雲錦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我站在一旁無奈的笑了笑，雲錦這丫頭簡直無敵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偷聽一樣！

  「這小丫頭也不一般，你小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蔣婆婆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緩緩開口。

  「她也是我的……朋友！」我趕緊解釋了一句，等我聲音落下，就看到雲錦氣呼呼的冷哼了一聲，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這個時候的雲錦看起來簡直太可愛了。

  「什麼叫是你的朋友，我們兩個訂過親，差一點就要圓房了，是你這負心漢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我現在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嗚嗚嗚，姥姥你要給我做主啊！」

  雲錦一臉委屈地從遠處跑了過來，一隻手拉著蔣婆婆的手，正在那裡撒嬌。

  「哼，婆婆我早就說過了，他們這一脈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姑娘，你不要害怕，婆婆給你做主！」蔣婆婆看著雲錦，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蔣婆婆說的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她就是我的長輩，輩分大得嚇人，這個時候我可不想頂撞她。

  蔣婆婆安慰了雲錦片刻之後，才抬頭看著我道：「你們姜家傳承多年一直都是女子繼承哭靈人的本事，為什麼到了你這一輩竟然變了？我那個妹妹竟然會將哭靈人的手段傳給你這麼一個男人？」

  蔣婆婆臉上帶著嘲弄的神色，眼神里卻帶著濃濃的悲傷。

  我沉默了一下，將我繼承哭靈人傳承的原因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蔣婆婆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良久沒有說話。

  足足等了幾分鐘之後，蔣婆婆才一臉回過神來的樣子道：「傳說，姜家這一脈，一直以來，都是一脈相傳，到了我們這一代，卻出現了姐妹兩人，到了你這一代，竟然出現了生兒不生女的情況……這種情況跟真的是聞所未聞……

  不過我那個妹妹的比我的母親當年要有魄力，我雖然未曾見過她現在的樣子，但是我對她很感興趣，你剛剛是說，她在黃河下面是嗎？」

  我點了點頭道：「黃河下面是一片歸墟之地，也有一個擁有了自己符號的存在。」

  關於那裡的情況我沒有透露太多，但是也告訴蔣婆婆那裡很危險。

  我有點擔心蔣婆婆會為了救我外婆，貿然進入黃河裡面去。

  現在我的實力已經不弱了，但是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將我外婆救出來。

  等我成了崑崙之主後，在崑崙苦修一段時間，或許就有能力將外婆從那裡救出來了。

  「好了，繼續說我的故事吧！」蔣婆婆將所有的思緒都收了回來，道：「當初姜家生出了我和你姥姥兩個女孩子，這可是古今未有之事，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當成下一代哭靈人培養。

  但是你外婆出生之後不久，這一切都變了，按照習俗，你外婆本不應該出生，但是等到她真的降臨之後，卻也只能好好撫養。

  他們一開始只是將她當成了普通的孩子培養，但是在她一周歲抓周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

  你姥姥抓周竟然抓了一條白色的喪服！

  在拿到喪服的時候，從她的嘴裡面忽然發出了一道尖銳到極致的聲音！

  沒錯，在你姥姥周歲的時候，竟然就已經可以發出鎮魂音了！

  這被所有人當成了天賦異稟的表現，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家裡出現了爭執。

  有人覺得，應該按照最開始的決定，專心培養我，但是也有人覺得應該培養你姥姥，後來是我母親提出了另一種說法那就是兩個一起培養，直到各自成年！

  我比你姥姥大了十歲，所以等我成年的時候，你姥姥也只有八歲左右，但是年僅八歲的她，在哭靈人的手段之上，已經遠遠地將我超越了！

  所以我成了理所當然的失敗者！

  後來我就被趕出了姜家，並且要發誓永遠不能展現哭靈人的手段！

  從那之後，我便發誓，和那個姜家在沒有半點關係，並且將自己的姓氏改成了蔣！」

  蔣婆婆說到這裡，眼睛已經變得通紅。

  我聽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從蔣婆婆的話裡面，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站在我的角度來看，被家人趕出家門，這種經歷實在是殘忍到了極致，所以蔣婆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反抗，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真的進入玄門之中後，我卻有些理解當初那些人的堅持了。

  玄門眾人最講規矩，哭靈人傳女不傳男，代代皆單傳，這是流傳了幾千年的祖訓了，代代遵守，無人違背，但是到了最近幾代卻一直都在違背。

  我算是幸運的，有姥姥這樣有魄力的長輩，但是蔣婆婆卻是不幸的。

  「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評價，但是從我現在的角度來看，是我姜家對不起你！」我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我覺得外婆之所以願意將哭靈人的手段都傳給我，很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當年的遭遇。」

  蔣婆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老婆子我說這麼多，可不是為了讓你向我道歉的。

  沒有意義。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曾經有這段故事存在。

  老婆子我離開了姜家那麼多年，回是回不去了，他們死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有去看一眼，雖然我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死的，但是那又如何，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只有恨！」蔣婆婆臉色冰冷，但是眼睛裡面卻帶著淚花。

  我心情沉重，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先前我之所以對你態度那麼差，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嫉妒……」蔣婆婆神色平淡，這種話說出來，似乎讓她有一種輕鬆地感覺：「鬼墳那種地方是我一直都想要除掉的地方，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年，我依舊沒有成功，這件事落在了你的手裡卻直接就成功了。

  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我很嫉妒。

  等到我看你們將那些村民的屍體帶回來之後，就更加嫉妒了……」

  蔣婆婆緩緩開口，這個時候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蔣婆婆對我的態度一直這麼差的原因。

  「其實，婆婆之所以對你態度這麼差，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一旁的雲錦輕咳一聲，眼神之中帶著狡黠道：「您應該是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完全了解了吧，所以才會故意為難我們，這樣也是為了麻痹那些躲在暗中的人！」

  蔣婆婆聽了雲錦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微微點頭，道：「你這丫頭確實很聰明，老婆子我實在想知道，你小子訂婚的人選除了這丫頭還有誰？」

  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林諾那張絕美的臉，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姥姥，你看看他那樣子，一定是又想起了那個女人了！」

  雲錦直接一臉不情願的指著我，大聲的開口。

  「好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眼看著蔣婆婆又要罵我，我感激開口，阻止了蔣婆婆繼續說下去，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那些正在燃燒的屍體上面。

  或許是加了松香的原因，這些屍體焚燒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半點難聞的味道，反倒是多了一些松香特有的味道。

  並且陰靈眼下，屍體被點燃之後，四周竟然沒有陰魂出現，這也從側面證明了我的另一個判斷：這些屍體死亡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根本不存在半點危險。

  此刻，屍體的焚燒已經接近了尾聲，按照最初的想法，這些屍體焚燒乾淨之後，會被葬進一個合葬墓裡面。

  這邊燒屍體的時候，老村長已經帶著村民把大坑都挖好了，只要這邊結束，那邊隨時都可以下葬了。

  「我很想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那些人……」良久之後，蔣婆婆才看著我，緩緩開口。

  「婆婆您的意思是……」我愣了一下，既然蔣婆婆早就已經知道了我們要做的事情，現在還專門提出來了，應該是有其他的想法。

  「我想讓你們到時候可以手下留情……」蔣婆婆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我並不是說不能殺了他們，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將一切都搞清楚，然後再決定殺不殺！」

  「什麼殺不殺的，老婆子，你在說什麼啊！」就在這個時候老村長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後響起。

  轉過身就看到老村長帶著十幾個村民，這些村民共同抬著一個巨大的棺材，在老村長的指揮下，咣當一聲將棺材放在了地面上。

  「這是真的要合葬啊！」我心中感慨了一聲，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剛剛老村長竟然叫蔣婆婆老婆子，難道他們兩個是兩口子？

  我心中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蔣婆婆轉身瞪了老村長一眼道：「你這老東西，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是不是想把我嚇死了之後好去找個新的？我早就看你和張寡婦眉來眼去的，信不信老婆子臨死前，把你也帶走！」

  蔣婆婆一改先前的態度，指著老村長就是一通臭罵。

  老村長也是趕緊樂呵呵的賠禮道歉，態度好的一塌糊塗。

  蔣婆婆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將這件事揭了過去，同時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屍體，這個時候火焰已經停止的差不多了。

  「好了把屍體都給收殮一下吧！」蔣婆婆輕聲說道。

  「沒聽到我老婆說的話嗎，趕緊的把骨灰都給清理出來吧！」老村長跟在後面趕緊說道。

  我站在一旁，看著老村長和蔣婆婆在那裡拌嘴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感慨。

  當初我姥姥要是和我外公在一起，會不會是有一個更好的結局？

  輕嘆一聲，我趕緊將所有的思緒都收了起來，看著他們將屍體都收殮起來之後，才輕咳一聲道：「大家都聽一下，我有一件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