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大的悲哀

  「小五，男人拿不拿你當回事，是要看你的本事的。」柳如雲說道。

  唐嫵冷笑了一下：「你在教我拿捏男人？你要是有本事，現在的唐太太就不會是林雅蘭了。」

  從唐嫵進來到現在，不論唐嫵說什麼，柳如雲都雲淡風輕的，直到唐嫵說出林雅蘭這個名字，柳如雲明顯的頓了一下。

  然後，唐嫵清晰的看見柳如雲帶著細紋的眼角微微跳動，她眯了眯眼，眼中是藏不住的怨毒：「她以為，趕走了我，就能坐穩唐太太的位置？我遲早把她拉下來！」

  「在精神病院把她拉下來？你省省吧。」唐嫵的嘲諷不帶絲毫猶豫。

  「小五，媽也是為你考慮，只有我做了唐太太，你才是名正言順的唐家大小姐，否則，這唐家在林雅蘭手裡霸占著，你就一輩子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柳如雲循循善誘，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可惜，唐嫵不吃這一套。

  「我這輩子最不稀罕的，就是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唐嫵冷眼看著她：「你別再指望我幫你搶回唐家！要不是你假傳消息說你身染重病，我根本不可能回來！」

  唐嫵越說越生氣，她被流放出國，國外的生活雖然清貧但是也自由，直到她收到消息說柳如雲重病，需要一大筆手術費，她才急匆匆的趕回來籌錢，結果現在呢？柳如雲生龍活虎，根本沒有任何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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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話不能這麼說，你參加設計比賽也是因為我病重？」柳如雲譏諷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我是你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當初林雅蘭母女害的你身敗名裂，你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國外的日子過夠了，也該回來報仇了吧？」

  唐嫵的腦海中閃過那年凌亂的房間，刺眼的閃光燈，不堪入目的照片，和大街小巷的談資，她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被唐家毫不猶豫的趕出國，身無分文，受盡欺凌。

  她曾被人踩著手擦地板，也曾經在寒冬臘月露宿街頭，所有的屈辱和折磨她都已經經歷過，所以，成熟和長大這種事，不過一夜之間。

  「是啊，我要報仇了，但是你憑什麼覺得，我得到的勝利果實，應該分給你？」唐嫵挑眉看著柳如雲，眼神里卻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當初不是我的好母親把我送回唐家的嗎？我在唐家受得所有恥辱，都應該有你一半！」

  「唐嫵！我是你媽！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柳如雲憤怒的站起身。

  「是啊，我媽，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身為你的女兒，被推進了唐家的墳墓！」唐嫵也站了起來。

  她們兩個差不多高，對視的時候根本不像是母女，而是眼神怨毒如仇人。

  畢竟對於唐嫵來說，她曾努力孝順過了，可是她的清白被毀，這是她這輩子都無法跨越的心理障礙，而這筆帳，她也算在了柳如雲頭上。

  柳如雲拿起桌上的畫冊砸向唐嫵，唐嫵沒躲開，額頭上瞬間見了血，血珠順著側臉滑下來，唐嫵倒吸了一口涼氣，蹭了蹭臉頰，捻著指尖的鮮血，笑了：「我的好母親，病的不輕。」

  「唐嫵！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柳如雲尖叫著，她厭惡極了唐嫵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明明是和她極其相似的臉，卻半點都不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