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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葉光的家人

2024-06-03 05:13:12 作者: 平安豆子

  「你說啥?誰來了?」我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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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蕭閔行也轉過了頭,目光凌厲地盯著米娜。

  米娜有些怯地往他那邊瞄一眼,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在一樓看到一個愣頭愣腦的人,到處跟人打聽安安在哪兒住,看那樣子我猜想著應該就是葉光。不過你們放心,他還沒有注意到我,我趕緊就溜回來。」

  蕭閔行就把目光轉到我身上,倒是沒有發火,只問了一句:「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們現在還有聯繫?」

  這事已經瞞不住了,而且我現在正在生死一線,也懶得跟他動心思,乾脆一骨腦又把昨天電話的事說了。

  本來以為蕭閔行也會當沒聽見,不理他算了,卻沒想到這老人家今天跟吃錯了藥似地說;「米娜,我們現在下去不方便,你去把人帶上來,我看看他想幹什麼?」

  「啊……啊啊?帶上來啊,帶到這裡來?」米娜也被嚇著了,先開始看著蕭閔行,後來就心著看我,眼神里都帶著求助了。

  我沒說話,因為陣疼又特麼來了,我從床沿上往下滑,汗珠和眼淚一下子擠滿了臉,手掐著蕭閔行扶過來的胳膊,恨不得給他扳斷以減少我的痛苦。

  他的聲音也一下子柔了下來:「還是去剖宮吧?咱也少疼一點。」

  我也動過無數的念頭,可是刀子割下去會更生不如死。

  米娜在我這一陣疼過去後,才忙著往樓下跑。

  葉光來時,我新的陣疼再起,一句話都沒顧上跟他說,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蕭閔行急的不行,抱起我就往醫生那裡跑。

  米娜跟在他身後,而葉光又跟在她的身後。

  醫生檢查的結果仍然不是很理想,可是我差不多已經忍到極限,在米娜和蕭閔行的勸說下,最終還是決定剖宮。

  推進產房時,蕭閔行一直握著我的手,輕聲說:「沒事,不用害怕,有我在呢,也不疼,他們會有麻藥。」

  「你說啥,用麻藥?」我在病床上看一眼他。

  然後看到他鄭重點頭,然後所有的醫生都看著我,像是看一個傻子。

  大概只有我一個人還以為剖宮產是直接下刀,把孩子掏出來就成了,可是現在人家都用麻藥的,根本不疼,而且現在醫學已經發達到連縫合的線都是用最高級的,根本不用像過去那樣,還要再拆一回,等傷口長好以後,線也自動長平在裡面,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呆呆地看著頭頂的無影燈,聽著醫生把這些知識普及給我後,心裡什麼味都有,既恨他們沒有早說,又恨自己怎麼這麼無知。

  麻藥上去之後,肚子部位就開始麻木了,我看不到那群人都在忙些什麼,但是可以看到蕭閔行的臉。

  他努力想做出鎮定的樣子,但估計現場實在太驚悚,所以他臉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偏偏又要安慰我說沒事。

  孩子出來的很順利,我果然沒感覺到任何疼痛,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而且聲音嘹亮。

  有人開始忙著縫合傷口,有護士則把孩子抱走,稱重,量體長,然後就放在我們身邊備用的嬰兒床里。

  我聽到醫生護士間簡單的交談,有關於孩子的,也有我的。

  大多也都是好話,並不叫人擔心。

  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落了地,身體卻虛脫的沒有一點力氣,勉強睜眼去看旁邊的人。

  蕭閔行的眼裡閃著淚光,接觸到我目光時,眼神一下子柔的像水一般,他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才哽著聲音說:「辛苦了。」

  我也想對他說點什麼,但是用不上一絲力氣,而且去掉重負後的身體,此時開始一陣陣的發冷。

  已經有醫生出去通知家屬,米娜手裡拿著被子,還有給孩子蓋的東西過來。

  回病房的時候,她才小聲說:「我們換了病房,是一間單獨的。」

  我已經累慘,沒有問她什麼,看過孩子以後就只想裹一床被子,好好睡一覺。

  直到醒過來才聽到米娜和蕭閔行說,病房的事情是葉光的家人幫忙安排的。

  他們聲音很小,但因為這裡安靜,我還是能聽出大概的意思。

  原來葉光是趁著他所在醫院裡的人也忙著過年,才溜了出來,而且找了很多家醫院才問到我們這裡來,當時如果米娜下去晚一點,他可能就又走了。

  他的家人聽說他偷跑了,肯定是先跑到醫院裡去問了情況,然後就也出來找。我在手術室生孩子的時候,葉光也在跟他的家人對抗。

  米娜差不多是全程看著的,所以她聲音有些怪怪地說;「安安還說他平時說話不利索,可是在跟自己家人講條件的時候,明明跟排練好的一樣,不但要求不能責怪照看他的醫生們,還要給你們換單獨病房,不然他就不回醫院,直接從欄杆處跳下去,這種以死要挾的行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智障人士做出來的。」

  「那欄杆倒是不高,但是下面全都玻璃,如果真的跳下去,肯定也是會受傷的,所以他家人最後沒辦法,還是同意了,醫生也是跟著過來的,就把他一起帶走了。」

  蕭閔行沒說話,靜靜地聽她說完。

  我聽到米娜問了一句:「等安安醒了,這事要跟她說嗎?」

  「說吧,你跟她說就行,我出去打個電話,問問保姆還有坐月子的情況,這雖然是單獨的病房,但是要真住幾個人也是麻煩。」

  他話說完,人也往外面走去,室內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我聽到米娜往我這邊走來的聲音,才睜開眼去看她。

  麻藥過後,傷口疼的厲害,我剛才聽他們說話的時候是拼命忍著,現在一睜睛淚就忍不住出來了。

  慌的米娜兩步竄到我面前問:「怎麼了?蕭總剛剛出去,我叫他回來,你別哭啊安安,有話就說,現在也是坐月子呢,會把眼睛哭壞的。」

  她不停氣的說了一堆話,而我只喊了一個字:「疼。」

  米娜一邊安慰我,一邊已經把床頭的呼叫器按響。

  很快護士就過來了,她們態度還算好,幫我看了傷口,才說:「都沒事的,傷口是會疼兩天,稍微忍耐一些吧,如果實在忍不了咱們再找醫生,但是一般的鎮疼藥用的多了也不是太好,對身體損傷大,所以不建議用。」

  米娜就問了一句:「那就一直這樣疼下去?」

  護士只能重複之前的話,說疼幾天就沒事了。

  我們對此都束手無策,但是疼確實也很能摧毀人的意志,我幾乎沒有任何心思再打聽葉光的情況,全部心思都只集中在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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