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他眼底的烏青把桑小暖嚇壞了，桑小暖伸手去給他揉了揉，問道：「你昨天晚上是熬夜苦讀了，還是徹夜未眠了？怎麼這麼深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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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順子悄悄地趁榮五郎不注意的時候睜開眼瞅了他一眼，暗示桑小暖看一看榮五郎就明白了。

  可桑小暖還在和榮五郎慪氣，根本不願意往他那裡看一眼。

  小順子也發現了兩個人之間不可言說的微妙氣氛，十分識趣地對桑小暖打了個哈哈道：「娘，我還好睏啊，時間這麼早，我能去您房裡補一個回籠覺嗎？」

  未及桑小暖發話，榮五郎便淡淡地看了一眼空置的，平時給小包子當作書房的那間屋子，拍了拍小順子：「不是有兩間房嗎？去那一間休息去。」

  小順子嬉皮笑臉的回答：「這兩間房間不都是娘親的嗎？我這麼說沒錯啊？」

  小順子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裡不過是覺得桑小暖的床鋪更舒服，才不想去另外一間房子的，店鋪就這麼大，他的腳步往哪裡走，大家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最終他還是不得不按照榮五郎說的走進另外一間書房。

  進去了之後便瞧見小包子已經起了，此時他正在靠近窗子的桌邊背誦著詩文。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小順子不慌著躺下睡覺，他許久沒有在早晨見過小包子了，看見他起得這麼早來學習覺得新奇的很，所以更想要和他取取經，敘敘舊！

  小包子停頓了一下不再去背書了，轉過身來回答小順子的話。

  「娘親叫我們搬來這裡住，不就是希望我們可以節約時間嗎？」小包子一臉的理所當然，天知道他只是記恨自己昨天沒有心思讀書才起了個大早懲罰自己來著！

  「可是節約時間是讓你來睡覺的，又不是讓你來看書的，你小小的年紀就這麼把自己往書堆裡面扎，小心以後長大了成了一個書呆子！」沒有大人在，小順子和小包子開著不得體的玩笑。

  小包子雖然小，但是因為很是斯文善良，懶得和哥哥吵鬧，背過身去不理他便是了。

  他見小包子又轉過身去背書了自覺無趣，轉過身躺在硬硬的床板上睡覺了。

  沒過一會兒，小順子均勻的呼吸聲便從床上傳了過來，傳到了小包子的耳朵裡面，讓他不知不覺的就放低了聲音背書。

  半個時辰後，一篇課文小包子已經能夠熟背了，拿去給桑小暖檢查，他很認真的背著，一點也不磕巴，流利極了。

  可是桑小暖卻心不在焉，只是不住地往店外面看，小包子注意著桑小暖的舉動，一開始想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走神，後來看見了眼前的許許多多的水果，忽然想到——今天早上鄭風弋和柳氏都沒有來！

  小包子猜中了桑小暖心神不寧的答案，小腦袋一下子有一點思考不過來，嘴上正背著的課文也跟著卡頓了一下。

  「怎麼不背了？」桑小暖問道。

  小包子被桑小暖一喚，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馬上接著剛才的句子繼續往下背。

  桑小暖也凝聚了自己的神思，把心思儘量放在小包子的功課上面。

  但是，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她看著榮五郎來拿了田裡的工具還不走，就忍不住伸出腳去踢了他的板凳一下，提醒道：「再不走就晌午了。」

  榮五郎雖然不識字，但是聽兒子背的這麼順暢也是似懂非懂的聽的津津有味！這驀地被桑小暖一踹，心神晃了晃，就像上課聽先生講課，聽的正入迷忽然被打擾了的學生，不自覺的皺了眉頭往驚擾自己的人那裡瞪了一眼。

  「你」桑小暖被他瞪得心裡一虛，暗暗道，大佬不好惹。

  「那我先走了，你一會兒別忘了帶他們去上學！」

  榮五郎起了一個大早，結果就過來被桑小暖冷落了半天，然後聽了一場孩子們背課文，正經事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女主人趕了出來。

  他吸了一口早晨街上清澈的空氣和露水，心裡的鬱悶還是揮之不去！

  「哎呦！誰，走路怎麼不看路啊！」鄭風弋暴跳如雷，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便破口大罵！

  榮五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推了一下鄭風弋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是誰。

  「榮大哥！我們原來是自己人撞自己人啊，這一大早上的我也沒怎麼看路，呵呵。」

  鄭風弋摸了摸頭，打了個哈哈，眼底烏青一片，沒精打采。

  榮五郎瞅見他這樣就猜到了昨天晚上他家裡指不定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情，於是調侃：「怎麼了，是不是好事快到了？」

  鄭風弋悶著臉，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昨天的晚上的小插曲，頓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榮五郎，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抬起頭要和榮五郎坦白，他已經等不及要先走了。

  「早點成家吧兄弟，只要弟媳好，你不會後悔的。」

  眼看著榮五郎和他擦肩而過，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鄭風弋就傻傻地站在那裡看著他離開，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給榮五郎，默默地把坦白的事情往後推了推。

  他和柳氏一樣，都不願意因為一件錯事而傷了朋友的心，造成自己的過度損失。

  柳氏來到店裡的時候，桑小暖剛剛送完兩個孩子上學沒有過多久，她挑了一個最不容易惹人注意的時間過來，完美的錯開了榮五郎和兩個男孩子。

  她走進來的時候，神色惶惶不安，如同一隻驚弓之鳥，慢慢地來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桑小暖樂得不去看她，每個人都有自己尷尬的地方，人艱不拆，畢竟姐妹一場，桑小暖也不願意深究，何況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榮五郎若是願意三妻四妾她也攔不住，若是沒有這個想法，自然更好，那她則更加沒有必要去和柳氏置氣。

  日子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過著，好像只要桑小暖不提，這件事情便是徹底的過去了。

  柳氏和鄭風弋都輕鬆了一些，慢慢地也開始像從前一樣笑語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