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娘家人

  「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才多久啊就在家裡偷吃了！」一個中年婦人哭喊聲傳來，似乎是桑小暖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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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突然闖進自己屋內的三個人，根據原身的記憶桑小暖認出這個婦人就是自己的繼母陳氏，後頭跟著的一男一女便是桑小暖的弟弟桑小泰和妹妹桑小月。

  陳氏眼皮子一抬，瞧見桑小暖盯著自己，吊著眉梢道：「桑小暖，你如今嫁了個獵戶可是長本事了啊，這都多少天沒往家裡送過獵物了啊？你自己倒是在這裡吃香喝辣啊，也不看看你那死鬼爹和你弟妹都餓成什麼樣了，啊？」

  「二娘，不好意思，我自己家都揭不開鍋了，實在沒那個能力去接濟娘家。」桑小暖的話也不客氣，不說別的，就衝著這家人會為了貪五郎的兩匹狼，把桑小暖這麼個累贅塞給五郎，這家人就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聽到桑小暖的話，桑小月眉眼間落滿了鄙夷：「我明明都聞到你鍋里燉著肉味了，還裝什麼揭不開鍋！快點把獵物交出來！」

  「妹妹這狗鼻子倒是挺靈敏，可惜鍋里燉的是兔肉，只夠我們再吃一頓的。」

  榮五郎在一旁冷眼看著，依舊一聲不吭，可他這次目光卻跟以往有些不同，似是在期望著桑小暖有所作為。

  換作以前的桑小暖此時早就畢恭畢敬的把獵物捧出來送給這陳氏等人了。

  曾經的桑小暖是個蠢鈍到極點的女人，不識人心，不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只知道這榮家老太拿走了東西，便急趕著把自家東西也往娘家送。

  從來都不懂為自己這一家人爭取一些什麼，愚鈍得令人髮指。

  而這陳氏和榮老太太正是吃准了桑小暖的傻和榮五郎的悶聲好脾氣，所以才這般不要臉皮的上門強占獵物，伸手討要還頗為理直氣壯。

  「閨女啊，還不把肉端出來給娘。」陳氏聽到有肉，立即換了一副臉孔，拉過桑小暖嚼舌根道；「可別等榮家那老太婆過來，你連一口肉都吃不上，你給了娘再和娘回去一起吃怎麼樣？」

  桑小暖退了一步，避開了陳氏的親近，臉上帶著疏離：「不了，這肉是給五郎和狗娃吃的，無論是你還是五郎奶奶我都不會給，我一家三口清苦伶仃，不奢望仰仗各位，也沒有資本去救濟你們。」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現在這麼對我娘，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陳氏還沒怒，桑小泰先罵了起來。

  這桑家弟妹二人與桑小暖是同父異母，但這兩人卻自小就欺負看不起桑小暖，當初在娘家的時候桑小暖就只能任由兩人欺負，然後再費力的去討好兩人，只為得到從他們牙齒縫裡漏出來的一點吃食。

  說起來，這桑小暖雖然好吃懶做，但在娘家的時候卻瘦得可以，也是嫁給了榮五郎這幾年，才把自己養得如此肥胖的。

  「說起來論血緣你們更應該盡孝道吧，你們二人有手有腳的卻只會當個乞丐來姐姐家要東西，還這般理直氣壯的，這家教實在堪憂啊！」桑小暖也不管客氣不客氣，直接戳痛處說了，轉頭看向面色陡變的陳氏，悠悠道，「娘還是好好管教下弟弟妹妹吧，要不等到您動不了的那天，難道您還想來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家裡搶吃食。那恐怕會讓人戳您和弟弟的脊梁骨吧！」

  「桑小暖！你可真是膽子肥了啊！」陳氏氣得跳腳，揚手就要朝著桑小暖打過去，桑小暖一把接住她的手，好在沒有虛長這一身膘，這力氣還是實打實有的。

  「二娘，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但是做人還是不要太得寸進尺為好，今日就算鬧開了臉上掛不住壞了名聲的也是你自己，反正我臭名昭著也不怕落個打繼母的罪名。」

  說著這話陳氏打了一個顫，她覺得這個桑小暖很陌生，陌生到她真的相信桑小暖會打她。

  桑小暖眼眸狠厲的掃了桑小月和桑小泰一眼，兩個人打了一個哆嗦，縮了縮脖子躲在了陳氏後面。

  桑小暖往前邁了一步，陳氏嚇得一下子拿手擋住了臉，卻沒想到桑小暖卻是貼近她小聲說道：「娘，現在五郎在家，我不好給你們東西，你們先回去，我待會兒就拿了東西給你們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