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曾經卑微的愛著你走過每個你走過的地方

  林雨哲拿過白大褂披上「誰？」

  女醫生看了林雨哲一眼：「她前夫。」

  陌煙抬頭看林雨哲，他面無表情。就在心中暗罵：「假正經。」拿過一支筆別在口袋上：「著衣服等下還給你，現在誰在裡面上課？」

  「周教授。」女醫生重新坐回電腦跟前：「記得拿過來，晚上要點數。」

  陌煙挽住林雨哲的手：「走吧，前夫，給你看看我們學校的第一快手。」陌煙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忘記女醫生驚訝的表情。

  進門的時候，林雨哲低頭看著面帶和悅神色的陌煙：「怎麼樣？」說著就看著她瞟了一眼還在驚訝的女醫生。

  陌煙半隻腳踏進實驗室：「捉弄人的感覺真的很好。我終於意思到白染為什麼每天都會這樣開心了。」

  她這一聲不大不小，可以讓坐在不遠處的女醫生聽得清清楚楚，也可以讓在實驗室中上課的教授聽得清清楚楚。所有學生的動作都停下來，回頭看著她。教授被人打擾到上課，心中難免有火，冷冷的掃了一眼過去，就看見他的得意門生站在那裡。

  陌煙從小就是招人喜歡的，特別是長大之後，開朗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後，就更加討人喜歡了。而且在很多事情上，敢做，大膽。

  

  而周教授是她的恩師，平常也跟父親一樣照顧著她。她是周教授的關門弟子，是他最看好的學生。

  陌煙頂著那樣的目光，仍舊嬉皮笑臉的，恭敬的叫了一聲教授。

  教授年過半百，可是頭髮還是烏黑烏黑的，陌煙每次見到教授都很想向教授打聽，他用的是什麼洗髮水。順便在順著頭髮這個話題把她誇了個遍。即使這個梗已經誇了很多年，卻百用不倦，每次陌煙犯錯事的的時候或者有什麼求要他的時候，都會用這個梗，每次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教授和藹的看著陌煙，目光柔和的像是再看自己的女兒：「你不是請假了嗎，怎麼過來了？這位是boyfriend？」

  陌煙拉過林雨哲：「我進學校的時候，就時常聽別人叫您半仙。我好奇問了原因，才知道別人叫您半仙一半是因為您的醫術，一半是因為您的頭髮。我原來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今天我覺得他們說錯了，您看您看人那麼准，我覺得應該是一半是因為您的醫術，一半是因為您的眼力。」她笑了笑：「我想問您上輩子是算命的嗎？」

  「你這個小猢猻。」教授起身，看著陌煙：「這回是又犯什麼錯了。」

  「老師，你不要這樣說我，我那裡是經常犯錯的，你看學弟學妹都還在這裡呢，給我一個面子。」

  教授嚴厲的看了看周圍的學生：「這是你們的學姐，以後如果留校的話，就會是你們的老師。」

  周圍剛剛進學校大一的孩子都紛紛的叫著陌煙，學姐。陌煙點頭問好：「你們好。老師這一屆的學生都被您帶著乖乖巧巧的，而且個個底子都很好。」

  教授被她哄得笑容停不住：「好了，你就知道哄我。進來做什麼？帶男朋友參觀？」

  「是啊，參觀您啊，您不就是一個活神仙嗎？」陌煙挑了挑眉，拉過林雨哲的手：「新書需要一些照片，我們來選景，路過就聽見您在這裡上課，我帶男朋友來不帶進來拜拜您嗎？您在我的心中可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我爹是見過了，可是不是很滿意，到時候我們能不能成就靠您了，我爹可是一直想和你吃飯，好好好感謝一下您那麼多年的照顧。」說著就壓低聲音看著他：「請您幫說說好話。」

  「好了要是要去選景就出去，不要在這裡晃悠。」本來周教授是沉著臉的，可是聽了陌煙幾句話就眉開眼笑起來。

  陌煙明顯的聽到周圍鬆口氣的聲音，眼光就掃了一眼在場的學弟學妹。

  目光觸及處本來鬆懈的學弟學妹們都站直了身子，就和剛剛進學校的他們是一樣的，害怕給教授什麼留下不好的印象，將來在學校甚至以後就業之後不好混。

  陌煙總覺得她越是在這裡，這些孩子們就越緊張：「好咧，那我走了，您好好上課，拜拜。」

  出門和就女醫生打了一個招呼，就勾著他的手，拐進隔壁，帶著他看泡在福馬林中的器官：「看見我的學弟學妹了嗎？你們剛剛上大一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樣？」

  「不會，大一的時候我們沒有你們這裡壓抑。」林雨哲看著面前的東西，一晃而過，不覺得噁心和可怕。

  只是想到將來自己握著的手要接觸這些東西，就皺了皺眉。

  陌煙還以為他是有些反感這些東西，就拉著他：「難受，要不然我們走吧。」

  看著她緊張自己的樣子，林雨哲笑了笑，抬手想要揉她的頭，可是看見她頭上的帽子的時候，手就停頓了一下，隨即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我們那時候很多課程是看書就可以學的，所以不需要這樣戰戰兢兢的面對著老師。可是你們一聲都是要靠手把手教的。」

  「我們也有很多要背的東西，比如一本這樣大的，裡面有各式各樣症狀的書。」陌煙比了一下：「還有很多手術併發症，很多要注意的東西，都要背。你以為做醫生容易嗎？」

  「恩，不容易。」

  陌煙看著福馬林中已經成型的嬰兒：「那個時候我也不是那樣戰戰兢兢的，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專業，我就怎麼敷衍怎麼來，那個時候也是周教授帶著我的，後來他就帶我來看這個，還帶了我這個大一新生進手術室，觀摩手術，我在屏幕上看見手術刀下的世界，頓時就覺得，其實當醫生也是很好玩的事情，就慢慢的開始認真起來，最後我成了他手下他認為中最好的學生。」

  「是一個很勵志的故事。」他靠著桌子，看著她。

  陌煙一轉頭看見穿著白大褂的他，他臉雖然精緻，卻給人的感覺很冷漠，很適合醫生的形象。這樣看著他，她就能聯想到拿著手術刀的他，站在手術台上，專注認真的樣子。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他是能進手術室，卻不是拿刀的那個，而是被開的那個。陌煙搖了搖頭，沉思間，林雨哲已經走到自己的身旁，轉身和她一樣靠著桌子：「在想什麼？」

  「我剛剛見到你穿這身的時候，突然覺得，你可能比我更適合當醫生，因為剛剛看見你的那一剎，我突然覺得你是白衣天使。」陌煙摸了摸下巴：「天使有些不適合，你是白衣。」

  林雨哲抬手作勢要敲他，陌煙笑著躲開，指了指對面：「你看看，那就是抽菸的肺。你還是戒菸吧，你看看肺葉上那些污點。」

  「我戒菸，你把酒借了。」林雨哲探身過去看那個壞死的肺，陌煙在那個時候舉起摁下快門。

  「我不戒酒。」等林雨哲直起身的時候，陌煙就已經放下相機了。說點煽情的話讓他忘記要自己戒酒的想法：「如果我們一起長大，不一定要學商學，我們可以一起學醫啊，不過我覺得你爸會打死我的，生個兒子卻不能繼承他的家業，竟然還和她去學醫，肯定會覺得我是一個禍害。不過那樣我會覺得你很好。」

  林雨哲拉著陌煙離開這個滿是器官的空間，摟住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幻想，從來沒經歷過的卻一直想要擁有的人生：「不會的，他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他會很疼你的。」

  「也是。」陌煙想起林修臣在結婚期間，對她的處處維護，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父親，更因為把自己當成是女兒了。

  「那個時候我們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我們可能會在不同的科室，可能會因為一場急救事件一起趕到醫院，我休假，你上班，我約你一起吃飯，你可能會因為一個手術而讓我等很久，等到我來的時候，就和我解釋，和我說剛剛你做的手術，是多麼好，你是怎麼把人救回來的」

  「是啊，那樣多好。」陌煙也很喜歡那樣的生活，那樣她可以在陽光下大大方方的牽他的手，可以在他耳邊說只有醫生才懂的情話。即使現在他們不是和她們想的一樣，儘管他們的青春都沒有對方，可是那樣有什麼關係呢，還是不能阻止他們相知相遇相愛：「林雨哲，我全身的血液都要經過左胸膛的第二根肋骨下一個叫心臟的器官才能傳送到全身，血液的傳送是因為血液中紅細胞要載送肺吸進來的氧氣運送到全身。你是氧氣，經過肺，經過心臟，經過血管。浸透在血液里運輸全身。我喜歡你，我的血液中有你的，所以我喜歡你。」

  他笑了笑，抬手撫上她的臉：「你也只能喜歡我。我保證你倘若不嫁我的話，沒人敢娶你。」

  「」

  「hi。我是不是打擾了兩位。」一個金髮碧眼的人拿著相機走過來，對林雨哲伸出手：「我是cori。我是陌煙的老師兼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