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如果你不離婚，我會死在你面前

  自從孩子到來，趙素瑤覺得，很多事情都是透著奇妙的。曾經想過，要是她和霍亦宸分道揚鑣，孩子是否也要跟著放棄。可是後來，她還是堅持著想要生下來的念頭。

  但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趙素瑤沒有想到，孩子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了她。想到這一點，趙素瑤的心裡滿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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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窗外的天空，趙素瑤安靜地站在窗戶前。整整一天一夜，她一直這樣站著，沒有任何的移動。昨天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巨大，直到現在，依然沒能反應過來。

  夏思彤來到她的身邊，瞧著她絕望的模樣，輕輕地嘆氣，雙手抱著她的肩膀，輕聲地說道：「素瑤，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好嗎？這樣，你的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慢慢地仰起頭，趙素瑤的眼珠子有短暫的移動。唇邊帶著苦澀，自嘲地說道：「我也想哭，但卻哭不出來。思彤你知道嗎？前些天我還一直在幻想，我想需要多久的時間，我才能感知他的存在。是男孩還是女孩，會長得像我嗎？可是現在，我永遠都沒機會知道。」

  瞧著她蒼白的神情，夏思彤的心裡並不好受。「素瑤，孩子還會有的。」夏思彤只能這樣地安慰。

  輕輕地笑著，趙素瑤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我真的好恨他，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只要他告訴我，他不愛我了，我絕對不會纏著他。可是現在，他卻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恨他。」

  夏思彤沒說話，只是眉頭皺起。當他知道霍亦宸和藍沁怡上床後，她真的想要狠狠地給他一拳頭。要不是顧睿珩攔著，她一定那麼做了。「那種不要臉的男人我們不要，三條腿的豬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一大把。」夏思彤安慰地說道。

  趙素瑤轉身，緩緩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低沉地說道：「我跟他之間真的結束了，就連最後一絲眷戀也沒有。孩子的離開，帶走所有我對他的感情。」

  夏思彤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手掌上帶著溫度：「嗯，沒事的，我們的素瑤最勇敢。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趙素瑤沉默著，雙眼顯得空洞。曾經深愛的男人移情別戀，她曾堅信，兩人一定會幸福到最後。可是現實，卻給她一個沉痛的巴掌。

  「素瑤，真的很對不起。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跟你說，霍亦宸愛的是你，對藍沁怡沒有意思。」夏思彤自責地說道。

  聞言，趙素瑤抬起頭，捏了下他的臉頰，淺笑地說道：「這不怪你呢，誰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我不也覺得，霍亦宸對藍沁怡只是兄妹的感情嗎？現在想想，是我自己太天真。」

  趙素瑤一直覺得，就算一個男人喝得再醉，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意識。都說酒醉之後呈現的，往往是真實的狀態。這是否能說明，霍亦宸的心裡其實有藍沁怡。只是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明確地表達出來。

  「算了，咱們不要去想那個負心漢。你才剛剛小產，醫生說過，你要多注意休息。要不然，會對身體造成很深的傷害。你昨晚一直站在這，已經讓你的身體夠虛弱，不能再為難自己。」夏思彤認真地說著，一邊將趙素瑤按在床上。

  重新躺在床上，瞧著陪在身邊的女人，趙素瑤拉著她的手，由衷地說道：「謝謝你，思彤。我很慶幸，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在我的身邊。」

  夏思彤坐在椅子上，輕笑地說道：「傻瓜，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好閨蜜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出了事情，我總不可能在家裡干著急吧。」

  「你也快點回去休息，你現在已經懷孕，不能讓自己太勞累。」趙素瑤溫柔地說道。

  夏思彤瞧了眼時間，微笑地說道：「嗯，晚點再回去。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確保你沒事。」

  知道她的心意，趙素瑤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我趙素瑤，還不至於那麼脆弱。一整夜沒睡，我也困了，思彤，快回去吧。」

  瞧著她的臉上重新帶著笑容，夏思彤點了點頭，這才說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下，晚點再來看你，你也要好好地休息。」趙素瑤肯定地點頭回應，夏思彤這才離開。

  目送著她的身影離開，趙素瑤慢慢地斂去臉上的笑容。注視著天花板，雙眼顯得空洞。接下來，就是要解決她和霍亦宸之間的問題了。

  下午的時候，霍亦宸來到病房裡。來到床沿，瞧著趙素瑤正看著某處，心裡不是滋味。只因為，她的臉上寫滿了憔悴。想起昨天的事情，霍亦宸垂在身側的拳頭不有緊緊地握著。

  注意到他的視線，趙素瑤慢慢地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來了。」趙素瑤淡然地開口。

  霍亦宸站在一旁，瞧著她想要坐起身，本能地伸手。卻在快要碰上她的時候，聽到她冰冷的聲音：「別碰我。」

  手停留在空中，霍亦宸望著她，眼中跳躍著受傷的情緒。可是趙素瑤卻仿佛沒有發現，依舊神情清冷。略微地抬起下巴，趙素瑤淡漠地開口：「我出院的時候，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趙素瑤並不打算和他商量，而是簡單地陳述。這段婚姻，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挽留的空間。霍亦宸看著他，眼裡閃爍著痛苦：「素瑤，對不起。我求你，不要離婚，好嗎？」

  面容依舊波瀾不驚，趙素瑤平靜地開口：「不可能，我跟你，必須離婚。我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會讓她走，一定。」霍亦宸急切地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趙素瑤輕蔑地笑著，臉上閃爍著什麼：「霍亦宸，不要讓我更加看不起你。就算藍沁怡走了，也改變不了你跟她上過床的事實。況且，你覺得她會離開？原本就不想，現在你又破了她的身。你覺得，她會放手？」

  霍亦宸沒有說話，眉頭皺著。正如她所說，如今他更沒有合適的理由讓她離開。「我對不起她，但我不能失去你。」霍亦宸沙啞地說道。他知道，這樣自己很混帳。但是沒辦法，他不能捨棄趙素瑤。

  趙素瑤沒說什麼，只是從枕頭下面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看到這東西，霍亦宸的臉上帶著焦急。「素瑤，你要做什麼？」霍亦宸快速地詢問。

  趙素瑤平靜地將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淡然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離婚，我會死在你面前。」

  吃驚地看著她，霍亦宸沒有想到，為了讓他放手，趙素瑤不惜這麼做。「素瑤……」霍亦宸的眉心緊蹙，像是在不停地掙扎著。

  趙素瑤沉默，只是手腕用力。頓時，鮮紅的血從手腕上出現。看到紅色的液體，霍亦宸慌了：「為了離婚，你寧可傷害自己嗎？」

  注視著他的眼睛，趙素瑤的臉上帶著冷淡，堅決地回答：「是，如果你不離婚，我就死在你面前。」

  聽著她帶著決然的話，霍亦宸的胸口一陣疼痛。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著刀子，在他的胸口一刀接著一刀，不停地劃著名。眼看著趙素瑤又打算自殘的時候，霍亦宸急迫地阻止：「我答應，我答應……把刀給我。」

  趙素瑤並沒有直接放下，指著抽屜，說道：「抽屜里有離婚協議書，簽了它。」

  霍亦宸的眉頭深鎖，望著她的眼眸，心裡滿是刺痛。他知道，趙素瑤在逼他，不給他任何能夠退縮的機會。如今，她是鐵了心，要跟他一刀兩斷。

  擔心她會再次傷害自己，霍亦宸不得不拿出離婚協議書，顫抖地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將離婚協議書交給她，霍亦宸語氣沉重：「可以把刀給我了嗎？」

  趙素瑤接過協議書，趁著這個時間，霍亦宸將匕首拿了過去。立即前往護士台要來紗布，連忙為趙素瑤包紮傷口。趙素瑤面無表情地看著霍亦宸做這一系列的事情，臉上的表情透著疏遠。似乎，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做什麼，都不再影響到她。

  終於將傷口包紮好，霍亦宸抬起頭，看著面前蒼白的女人。「素瑤，對不起，我……」霍亦宸艱難地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他，趙素瑤輕蔑地笑著：「霍亦宸，你不覺得，我們倆現在已經很可笑了嗎？除了這句對不起，你還會說些什麼？離婚後，你就能正大光明地和藍沁怡在一起。你可以娶她，承擔你的責任。至於我，不會跟你再有任何牽扯。」

  聽著她充滿著絕情的口吻，霍亦宸的拳頭緊握著。想要握著她的手，卻也已經失去了這個權利。如今的他們，就像相交過後的兩條線，各自朝著越來越遠的方向前進。

  「我不愛她。」霍亦宸沙啞地說道。

  趙素瑤沒有說話，只是轉身，不再看向他的方向。如今霍亦宸愛誰，對趙素瑤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重要性。她只知道，她不會再愛他，這便足夠。

  霍亦宸凝望著他的後腦勺，心跌落谷底。真的，沒辦法挽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