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恨就是不愛

  原本想著，回到A市里，只要不和應祺峰出去聚會，就不會和霍亦宸遇見。卻沒想到，工作上也會有那麼多的交集。有的時候，趙素瑤是真的鬱悶，他們之間的緣分，要是能少一點，那該多好。

  R.K集團和紹臣集團剛建立合作的某個工程建築，今天正式開啟剪彩儀式。趙素瑤站在人群中，看著站在中央的霍亦宸和劉文斌，心裡猛然想起昨天那個突如其來的吻。

  昨晚回家後，趙素瑤怎麼都無法睡著。眼前不停地浮現出他帶著痛苦的模樣，那樣的神情，觸動著她的心弦。明明知道不該有那樣的情緒，卻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經過這兩年趙素瑤這才懂得，她是太看得起自己。

  伴隨著掌聲響起，剪彩儀式正式落幕。瞧著劉文斌，趙素瑤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後。接下來便是媒體的採訪時間，霍亦宸和劉文斌都要接受採訪。聽著他們問著一些合作的事情，趙素瑤始終聽著。

  

  就在群訪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名記者忽然說道：「請問下霍先生，這次之所以選擇和R.K集團合作，是因為趙素瑤小姐的緣故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趙素瑤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那說話的記者。而一些不明真相的記者，同樣看向那記者。霍亦宸顯然也愣住，很快恢復平靜：「不是。」

  那記者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次貴公司的合作，是因為趙小姐的緣故。畢竟趙小姐，是霍先生迄今為止，唯一公開承認的女朋友。不知道，霍先生和趙小姐當初分手的真相是什麼？」

  聽到這些話，趙素瑤的神情有些尷尬，霍亦宸同樣沉默。見狀，劉文斌淺笑地說道：「沒想到，我的特助和霍總還有這樣的緣分，看來我們R.K集團和紹臣集團的緣分也不輕。那霍總，預示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愉快。」

  瞧著劉文斌伸出手，霍亦宸同樣握住他的手：「當然。」

  為了不讓記者們有更多八卦的機會，便匆匆地結束群訪。看到記者們離開，趙素瑤悄悄地鬆了口氣，笑著說道：「老闆，謝謝你。」

  劉文斌看著她，笑容可掬地說道：「沒事，你現在是我們R.K集團的人，我當然要幫助你。素瑤，你當初不肯回國，是因為他嗎？」

  驚訝地看著他，趙素瑤沉默著。其實最初劉文斌說要回A市處理分公司的事情，趙素瑤是想要請假，讓助理一塊回來。不過總公司里的事情，必須讓助理幫著副總經理，沒辦法的情況下，趙素瑤這才同意回來。

  看到他的樣子，劉文斌明白他的意思，語重心長地說道：「素瑤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呢，如果還深愛的兩個人，是因為誤會分手的，最好能夠解開那個誤會。如果到時候還能在一起最好，就算不能，也不後悔。」

  趙素瑤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永遠都解決不了，霍亦宸以為，他的媽媽是被我打成植物人的。」

  驚訝地看著她，劉文斌的眼裡帶著吃驚：「還有這種事情？」

  趙素瑤點了點頭，心中一陣起伏。慢慢地曲著手，讓自己恢復平靜：「是啊，所以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老闆，今天真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緣故，而讓公司遭受到懷疑。」

  擺了擺手，劉文斌微笑地說道：「沒事，一些八卦記者的問題而已。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說著，劉文斌率先邁開腳步。見狀，趙素瑤立即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霍亦宸恰好從對面走了過來，看到他，趙素瑤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什麼。想起昨天的事情，趙素瑤的胸口一陣起伏，卻努力假裝一副淡定的模樣。

  「劉總，你的特助能借我十分鐘嗎？」霍亦宸淺笑地開口。

  聽到他的話，趙素瑤快速地問道：「霍先生有事情嗎？」

  瞧著她的神情，霍亦宸平靜地開口：「聊聊一些的事情。」

  注視著他的面容，趙素瑤的眉頭皺起。劉文斌站在那，爽快地答應：「自然沒問題，要不然這樣吧，素瑤，我先去公司處理事情，這裡就交給你負責。」

  趙素瑤還沒來及反駁，劉文斌便直接離開。見狀，趙素瑤有些鬱悶地看著霍亦宸：「霍先生想要跟我說什麼？」

  笑容從他的臉上退去，霍亦宸低沉地說道：「我想跟你說說當年我媽媽出意外的事情。」

  話音未落，趙素瑤快速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好一會兒，臉上帶著不悅：「你想說些什麼？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應該已經沒什麼能交流的。」

  神情有點凝重，霍亦宸認真地說道：「最近我派人調查當年的事情，發現一點情況。當年處理那件事情的一名警察，在那件事情後，突然提出辭職。根據可靠的消息說，當年在現場有搜到一個至關重要的物證。只是後來，這證據我並沒有看見。」

  吃驚地看著他，趙素瑤好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物證很有可能能證明我的清白。然後，那個警察和物證一起消息了？那個警察，就是當年那件事情的突破口。」

  贊同地點了點頭，霍亦宸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不錯，當年我並沒有仔細調查，因此錯過最好的偵查時間。根據線索表明，那個警察現在在國外生活。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到那名警察。但他應該躲著什麼人，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不會太久。」

  趙素瑤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某處。轉過身，趙素瑤思考地說道：「看樣子，他是在躲著什麼人。也就是說，他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為了躲避兇手的追擊，所以才到處換地方。」

  瞧著她的神情，霍亦宸的唇邊帶著很淺的弧度：「看樣子你還不太笨。」

  直接丟給他一個衛生眼，趙素瑤露出一副，我很嫌棄你的樣子。「我本來就挺聰明的。」趙素瑤高傲地說道。

  「根據通話記錄顯示，在一點半的時候，我媽咪有給朋友通電話。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我媽還是好好的。」霍亦宸繼續地分析。

  單手支撐著下巴，趙素瑤若有所思：「我是兩點準時就到的，所以你媽就是在那半個小時內遇害的。花盆上沒有別人的指紋，說明對方要麼有備而來，直接想要下手。要麼，就是對方把指紋擦掉。這就說明，作案後還要清理現場。這就說明時間不充足，他沒有時間跑得很遠。」

  霍亦宸贊同地嗯了一聲，凝重地說道：「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在現場中的一個。」

  仔細地回憶當時的情景，趙素瑤認真地說道：「傭人，霍大少爺這兩個人的可能性，可沒比趙美意強烈。這三個人，都有可能。」

  一時間，趙素瑤和霍亦宸鎖定了嫌疑犯。瞧著他的神情，趙素瑤冷不丁地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相信我的？」

  「你這次回來，你跟我媽媽說的話。」霍亦宸淡淡地說道，「我會調查清楚，還你清白。我已經派人追蹤那個警察，只要能抓到，就有最直接的證據。而這幾個人，我也會去核實。」

  聽到這回答，趙素瑤的唇邊帶著淺淡的笑容。能找到證據，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誰都不想被人冤枉。尤其，還是被喜歡的人冤枉。「能證明我的清白就好。」趙素瑤嫣然一笑地說道。

  瞧著他的神情，霍亦宸猶豫地開口：「對不起，我當年沒有調查清楚，因為當時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你，所以……」

  「嗯，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能夠找到證據，還我清白，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就算沒有，我也不介意，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趙素瑤淡定地說道。

  注視著她的目光，霍亦宸的心裡有些波動。見她轉身，霍亦宸冷不丁地開口：「要是能找到真相，我們之間……」他想問她，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回過頭看著他，趙素瑤的唇邊揚起很淺的弧度，心如止水般回應：「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人都還是要向前看齊。霍先生，就算找到證據，我們之間也都已經成為過去。最多，只能讓你不再怨恨我罷了。」

  聞言，霍亦宸低沉地說道：「其實，我已經不恨。」

  「這也很好，不恨就是不愛。放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霍先生，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說著，趙素瑤邁開腳步，朝著前面走去。

  凝望著她的背影，霍亦宸抬起手，最終卻還是慢慢地垂下來。他們之間，已經隔著一條河。想要跨過這條河，又怎麼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著天空里的雲捲雲舒，霍亦宸沙啞地說道：「真的已經挽不回了嗎？」

  走出一段距離，趙素瑤停住腳步，回過頭望著他的方向，淚水忽然在眼眶中打轉。其實她真的很開心，只是……應祺峰很好，他的家人也很好。她屈從於現實的溫暖，不想再去追尋遙不可及的夢。霍亦宸，是她必須放棄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