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覺得我對你，只是玩玩？

  等霍亦宸放開她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趙素瑤大口地呼吸著，面頰因為缺氧而變得通紅。

  摩擦著她的唇，霍亦宸發覺，或許連她都沒發現，她對他的排斥，正逐漸減少。這對他而言，是個很好的現象。「霍少，能不能不要動不就親我吻我？」

  聽著她的抗議，霍亦宸平靜地回答：「你也喜歡，不是嗎？」

  不想承認這點，卻又是事實，趙素瑤揚起下巴，故作鎮定地解釋：「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和我的感情沒關係。」

  不想再討論這話題，霍亦宸轉身：「回去吃飯。」

  霍亦宸走出一段距離，卻發現趙素瑤沒有跟上。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只見趙素瑤還是站在他們分開的位置，遠遠地看著他。四目相對，霍亦宸竟然在她的眼裡，讀到複雜的情緒。

  彼此對視兩分鐘，趙素瑤緩緩地走上前。朝著他深深地鞠躬，趙素瑤懇切地說道：「霍亦宸，求你放過我，好嗎？我可以好好地做你的秘書，但除了上下屬之外，我不希望還有別的關心存在。我們，不合適的。」

  「那你說，什麼才合適，和你姐姐趙美意？」霍亦宸冷淡地開口，他的神情讓人無法讀懂他的情緒。

  搖搖頭，趙素瑤淺笑地說道：「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就對了。」

  話音未落，霍亦宸忽然緊握著她的手腕。見狀，趙素瑤的心弦緊繃。「趙素瑤，不要一副很懂我的樣子。」說完，霍亦宸生氣地離開。

  

  瞧著他的身影，趙素瑤輕輕地嘆氣。她好像，又一次讓他生氣了。

  一路上，趙素瑤和霍亦宸並肩地走著。瞧著身側的男人，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趙素瑤停住腳步，將手機還給他：「謝謝你的手機。」

  霍亦宸沒有接過，只是冷冷地看了那手機一眼，注視著她：「在這等我。」說完，霍亦宸朝著附近的商場走去。趙素瑤不解地看著他，眼裡帶著迷茫。

  低著頭看著腳尖，一下一下無聊地踢著腿，在那數著數。霍亦宸回來，遠遠地便瞧見她的舉動。「還是和以前一樣。」霍亦宸低沉地說道。等人的時候，她總會不停地數，直到等的人出現。

  「給你。」好聽的嗓音傳來，趙素瑤仰起頭望著他。

  從他的手中接過，打開，趙素瑤立即明白，重新將袋子還給他：「謝謝霍少的好意，但這個我不能要。」她要將她拒之千里之外，好讓彼此回到自己的位置。

  霍亦宸沒有接過的打算，平靜地說道：「我霍亦宸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不要，直接丟了。」說完，霍亦宸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看到這情景，趙素瑤想了想，最終還是收下。快步地追上前，趙素瑤補充地說道：「這手機的錢，就從我的工資里扣吧。」無論如何，趙素瑤不想白收東西。

  聞言，霍亦宸平靜地回答：「這是帶傷工作的獎勵。」

  聽到這理由，趙素瑤的嘴角抽搐了下，說道：「我又不是因公受傷。霍少，我不想欠著你。」

  停住腳步，凝望著她的眼眸，霍亦宸的唇角揚起弧度：「可惜，我想你欠著。」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霍亦宸大步流星地離開。

  回到酒店，陽台上，趙素瑤靠在欄杆上，看著手機發呆。剛剛沒有注意到，霍亦宸買給她的手機，似乎和他自己的是情侶款，只是顏色不同。見狀，趙素瑤懊惱，早知道就不要接受。

  就在他認真研究手機的時候，陌生的號碼忽然打進來，趙素瑤疑惑地按下接通：「你好，請問哪位？」

  「笨蛋。」霍亦宸低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趙素瑤好奇地回頭，只見某人正拿著手機，站在她隔壁的陽台上。「霍少，你怎麼在這？」趙素瑤後知後覺地問道。她記得，她為他訂的是總統套房。

  走到她的面前，霍亦宸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我樂意。」

  吃痛地揉著額頭，趙素瑤鬱悶地看著他。這男人，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在想什麼？」霍亦宸隨意地問道。

  「想你啊。」趙素瑤脫口而出地說道，意識到不對，立即糾正地回答，「我是在想總裁……為什麼要買這款手機給我？」

  聽著那前半句，素來冷漠的臉上含著一點笑意：「趙素瑤，我喜歡你這種不經大腦思考的思維模式。」

  嘴角抽搐了下，趙素瑤尷尬地訕笑：「這算是誇獎嗎？這款手機……」

  「我用得可以。」霍亦宸簡明扼要地回答。

  聽到這回答，趙素瑤不由悄悄地鬆了口氣。看來是她想多，他並沒有其他意思。這樣想著，趙素瑤輕輕一笑。靠在欄杆上，趙素瑤望著天上的星辰。

  看向她所看到的風景，霍亦宸保持著沉默。夜色微涼，趙素瑤忽然打了個噴嚏。捏了下鼻子，剛準備回屋時，一股溫暖落下。

  驚訝地抬起頭，只見霍亦宸神情平靜地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將衣服攏緊。「不准感冒。」霍亦宸命令地說道。

  屬於他的氣息迎面而來，洗衣液的香味中夾雜著沐浴露的清香。「霍少。」趙素瑤抬起頭，望著他。想要將他推開，他卻總是不讓她稱心。

  「不能說謝，不需要。」霍亦宸淡漠地說道。

  搖了搖頭，趙素瑤淡淡地回答：「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對我那麼好。霍少，你的愛情遊戲，我玩不起。」

  眉心緊蹙，霍亦宸的眼睛眯起，陰沉著臉：「趙素瑤，你覺得我對你，只是玩玩而已？」

  僵硬地站著，隔著中間那小段距離對視。閉上眼睛，睜開時，趙素瑤的臉上帶著冷漠：「是。」

  聽到這話，霍亦宸的神情變得冷酷。想要說話，最終卻是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進屋。隨後，砰地響動，從屋內傳來。

  趙素瑤依舊站在那，平靜地看著前面。無論他是否真心，她都賭不起。

  第二天，今天霍亦宸需要去巡視夏工地的進展。作為總裁秘書，趙素瑤自然要貼身跟隨。昨晚，霍亦宸是真的生氣，因而一整天都沒有和趙素瑤說話。

  霍亦宸和工地負責人在前面走著，趙素瑤和其餘的同事們安靜地走在身後。那架勢，像極皇帝出巡，侍衛太監們伺候著。「和總裁吵架了？」管理部經理小聲地問道，「今天總裁看起來很兇。」

  趙素瑤先是一愣，隨後淺淺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總裁，這項工程已經進入中間階段，大約再過半年，就能夠徹底竣工。這項目，也是咱們公司今年最看重的項目。」分公司總經理熱情地在那說著。

  霍亦宸淡淡地嗯了一聲，平靜地掃視周圍。趙素瑤無聊地跟在身後，看著他修長高大的背影。半個小時後，工程巡視差不多，一行人來到居中的那棟高樓。只見那裡，工人正在努力地工作著。

  這是他們最後的巡視地，當他們到來的時候，樓上的工人們正在那搬木塊。霍亦宸剛要站在大樓入口，剛要走進去時，吳飛前來，將一份文件交給他：「總裁，這是總公司發來的緊急文件。」

  霍亦宸停住前行的腳步，轉身接過資料，迅速地瀏覽著。趙素瑤一直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走著，並沒有注意到霍亦宸沒有上前。走出一段距離，這才停住腳步等待。

  將文件簽署好，霍亦宸剛準備邁開步伐時，瞳孔瞬間睜大。只見一個巨大的木板，正從三樓的高處墜落，而趙素瑤恰好站在木板的下面。

  「小心！！」霍亦宸大喊一聲，來不及多想，霍亦宸迅速地衝著自趙素瑤跑了過去。

  趙素瑤疑惑地抬起頭，驚恐地睜大眼睛，一時間卻忘記閃躲。眼看著木板即將砸在身上的時候，霍亦宸快速地將她撲倒。砰地一聲巨響，猛然在上空響起。

  種種地摔倒在地，趙素瑤吃痛地捂著手腕。還未站起，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吳飛等人焦急的聲音：「總裁，總裁……來人，快叫救護車，快！！」

  趙素瑤猛然驚醒，立即從地上爬起，快速地朝著霍亦宸的方向而去。只見霍亦宸正閉著眼睛躺在地上，腦門上都是血。看到這一幕，趙素瑤難以置信地僵硬。

  面容蒼白，趙素瑤迅速地上前，雙膝下跪，焦急地喊道：「霍少，霍少！！」

  十分鐘後，霍亦宸被送到最近的醫院搶救。看著那亮起的紅燈，趙素瑤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想起剛剛的一幕，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明明被砸的人應該是她，為什麼他卻將她推開，自己卻……

  吳飛等人都在那局促不安地等待著，來回踱步，完全不敢坐下。「吳助理，總裁會不會有事？」趙素瑤聲音顫抖地問道。想著他昏迷地被推進手術室，趙素瑤的心便放心不下。

  看著她自責的模樣，吳飛安慰地說道：「總裁不會有事的，總裁命大，一定不會有事。」

  又是一個小時的等待，就在趙素瑤快要崩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吳飛迅速地上前，抓住醫生的手：「我們總裁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看著他們：「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