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枚鑽戒套牢她
2024-06-03 03:43:48
作者: 阿寧
寧笑薇回家之後,李芝蘭看到她的臉時嚇了一跳,「你的臉怎麼會這樣?」
「被家長打的。」寧笑薇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班上成這樣,也是蠻拼的。
李芝蘭嚇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好好的上班,家長為什麼會出手打你?」
「因為孩子摔著了,午睡的時候,我出去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孩子打鬧從上鋪摔了下來。」寧笑薇不太想提起這件事情,本來昨晚給孟潔陪床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今天一下午的經歷實在讓她很疲憊。
「媽,我已經讓笑笑辭職了,東西也拿回來了。反正快過年了,也不差這段時間。年後舉行了婚禮,我打算給笑笑開一間興趣班一類的,讓她自己當老闆。」
蔣君澤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李芝蘭,李芝蘭也很贊成的點頭,「與其給別人打工受氣,不如自己當老闆。也不用挨耳光。」李芝蘭說著,心疼地查看寧笑薇的臉頰,「這傷口要什麼時候才能癒合?會不會留下疤啊?」
「不會,媽你放心吧,下午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已經讓同事給笑笑開了最好的藥。」蔣君澤說著,把寧笑薇從幼兒園拿回來的東西放好。
雖然開了藥,也在醫院檢查過,消了毒。但李芝蘭心裡還是很擔心,這抓痕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要是留下疤痕可是一輩子的心裡陰影。到時候,寧笑薇一照鏡子看到這道疤就會想起這件事情。
「笑笑,洗臉的時候自己注意點,不能沾水,不然真要留疤。」李芝蘭很擔心,只覺得自己的親妹妹遇到蔣宏藝之後就出事。現在自己的女兒雖然看著嫁的風光,但是在認識蔣君澤之後也是多波折。
真不知道寧笑薇嫁給蔣君澤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想到李香梅在天有靈會保佑寧笑薇,李芝蘭的心裡倒也好受一點。
寧笑薇辭職後一周就到了年三十,臉上的傷也癒合的差不多了。每天都會照鏡子看傷口的寧笑薇也發現似乎沒有留疤的跡象,才逐漸放心了一些。
但是,想到今年是自己在家跟爸媽一起過的最後一個年三十,寧笑薇的心情又不怎麼好了。
「笑笑,出來吃飯了。」李芝蘭在外面喊,寧笑薇聽到就放下鏡子準備出去吃飯。
剛站起身,手機就響了,寧笑薇拿起來看是蔣君澤發來的信息,信息里告訴她,今晚十二點過不要睡覺,在家裡等他,他有事情要告訴她。
不知道蔣君澤搞什麼怪,寧笑薇回復了一個「好」就出去吃飯了。
看春晚沒意思,寧笑薇就在網上看評論,還是這個更好玩一些。
好容易熬到晚上十二點,小區裡的鞭炮震耳欲聾,漆黑的夜空中也是禮花齊放,好不熱鬧。
手機也在這時候震動了幾下,寧笑薇拿起手機看蔣君澤發來信息讓她現在下樓,跟爸媽說一聲今晚不回家睡了。
寧笑薇想拒絕,可是猜想蔣君澤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穿戴整齊,跟爸媽打了招呼,出門去了。
蔣君澤的車在小區門口等她,寧笑薇走出家門才發現外面的鞭炮聲比在家裡聽到的還要震耳欲聾。
一路捂著耳朵小跑進蔣君澤的車裡,關上車門的一瞬間才覺得把聲音隔斷在車外,整個世界都安靜多了。
「叫我出來做什麼?」寧笑薇已經有些犯困了,但還是強撐著如約出來了。
「到了就知道了。」蔣君澤習慣性的伸手替寧笑薇系好安全帶,便不再說一句話,將車開的飛快。
因為這個時候馬路上的人不多,蔣君澤的布加迪可以很好的發揮性能,飛快的馳騁在青市的快速路上。
寧笑薇知道這條路是往郊區的石老人去的,就有些好奇,「大冬天的,你又要帶我去海邊?」
想到這個,寧笑薇忍不住皺眉,想起上次她跟何向文談離婚被蔣君澤強制帶到第三海水浴場,然後還被他無情的丟在海邊吹冷風,寧笑薇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見蔣君澤半天不吭聲,寧笑薇才想起他開車不說話的習慣。所以,即便心裡有疑問,但還是乖乖閉嘴了。
車開到石老人海水浴場的時候停下,有人在那裡接應蔣君澤。
「蔣少,您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了,請。」穿西裝的男人說著,在前面帶路往海邊走。
寧笑薇見情況不妙,急忙拉住蔣君澤,「你想幹什麼?大冬天的來吹海風?你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腦殘傳染了?」
看著寧笑薇神經兮兮的樣子,再加上她「風趣幽默」的語言,蔣君澤可以確定,寧笑薇還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女人。有點神經質的二貨,又重出江湖了。
這段時間,蔣君澤把寧笑薇的情緒壓抑一直看在眼裡的。一直沒有什麼行動也是想等這個機會,一舉成功。
今天大年三十,終於被蔣君澤把這個機會等到了,所以他一定要讓寧笑薇重新變回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二貨女。
「不會讓你凍成狗的。」蔣君澤說著,拉著寧笑薇的手,將她強制拽上了遊艇。
「蔣少請。」前面帶路的黑西裝走到遊艇的船艙門口就停住了腳步,示意蔣君澤和寧笑薇獨自進去。
「好,你回去吧。」蔣君澤說著,讓多餘的人離開之後,單獨帶著寧笑薇進了遊艇的船艙。
「你要帶我去哪裡?」寧笑薇第一次上私人遊艇,雖然外面海風呼嘯,還時不時能聽到附近居民放爆竹慶祝新年的聲音。但是,當遊艇開起來的時候,寧笑薇才覺得自己似乎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開車不說話,開遊艇也不說話,吃飯也不說話,你這是在哪裡養成的習慣啊?」寧笑薇有些無語的看著一臉正經的蔣君澤,無聊地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椅子裡。
坐下之後,因為無聊,手機也逐漸沒了信號,蔣君澤也不跟她說話。寧笑薇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不知不覺間,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當寧笑薇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蔣君澤抱著。四周漆黑一片說明天還沒有亮。
「喂,你幹嘛?你帶我去哪裡?」大概是四周黑漆漆的,除了海風的呼呼聲跟海浪的嘩嘩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讓寧笑薇的心裡有些害怕。
「馬上就知道了。」蔣君澤說著,將寧笑薇放在柔軟的沙灘上。
一著地,寧笑薇就感覺到了自己腳下踩著的是細軟的沙灘。正不知道蔣君澤要幹什麼,就聽見「叮」的一聲,一點點火光的出現映照出蔣君澤俊美的側臉。
點燃一支煙,蔣君澤毫不吝嗇的將防風打火機扔到了不遠處的沙灘上。
眨眼功夫,沙灘上不知放了什麼東西,被火苗一點迅速蔓延開。
火苗的蔓延速度很快,瞬間照亮了眼前的景物。寧笑薇驚訝地看著這一切,這裡似乎是一座小島,不遠處的白色歐式別墅依山而建,周圍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眼前的火堆似乎擺出的是什麼字樣。
寧笑薇看了半天都沒看明白,後來,被蔣君澤牽著手走上別墅的二樓,寧笑薇才看到火堆燃起的字樣是「嫁給我」三個字。
寧笑薇看到後,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
「雖然我們已經註冊並且辦了訂婚宴,可是,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蔣君澤說著,從上衣內口袋裡拿出一個Tiffany的青綠色禮盒,就像中世紀的騎士一樣牽起寧笑薇的左手,單膝跪地。
「寧笑薇小姐,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你願意給予我這份榮幸,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嗎?」
看著蔣君澤比開車時還認真專注的俊臉,寧笑薇的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她沒有想到今晚蔣君澤帶自己來這裡,居然是為了求婚。
羊年的第一天,寧笑薇就收到了如此用心的禮物和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求婚。
看著認真的蔣君澤,寧笑薇笑著點頭,輕聲說道:「我願意。」
聞言,蔣君澤也發自內心的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從盒子裡拿出為寧笑薇特別定製的兩克拉稀世粉鑽戒指,輕輕地戴在了寧笑薇左手的無名指上。
「一枚鑽戒套牢你,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蔣君澤像個小孩一樣,滿意地欣賞著寧笑薇帶上鑽戒的纖纖玉手。
「你什麼時候偷量了我手指的粗細?」寧笑薇看著這意外合適的戒圈,努力的回想她什麼時候給了蔣君澤這樣的機會,讓他有機可趁的。
蔣君澤卻壞壞一笑,說道:「你的尺寸,我都了如指掌。」說完,還看了寧笑薇高聳的白兔一眼。
寧笑薇被說的臉一紅,這裡估計是蔣家的私人島嶼,整個島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就算蔣君澤要在這裡把她吃了,寧笑薇也無從抵抗。
雖然什麼也沒有準備,但寧笑薇還是跟著蔣君澤來到別墅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間。
這間房間的風格跟蔣家現在住的別墅里蔣君澤的房間差不多,臥室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打開落地窗走出去就能看到大海。
海風吹過,把瞌睡蟲都吹跑了。
「還不困嗎?很晚了。」蔣君澤站在寧笑薇身後,看著她問道。
寧笑薇聞言轉回身來,「我想洗澡,可是這裡有換洗的衣服嗎?」
「有。」蔣君澤說著,打開衣櫃。他早就在這裡給寧笑薇準備了衣服,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一應俱全。
「你怎麼在這裡也準備了?」寧笑薇驚喜地看著衣櫃裡跟蔣家別墅里差不多的衣服,問道。
「兩手準備。」蔣君澤說著,隨手拿出一套睡衣遞給寧笑薇,「去吧,浴室在那邊。」
寧笑薇拿過睡衣,依言走到臥室自帶的浴室洗澡。站在溫熱的花灑下,寧笑薇低頭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粉色鑽石戒指。
寧笑薇自知不是什麼上流社會的大小姐,所以這樣的粉鑽也只是在雜誌或者某些奢侈品牌的官網上見到過。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還能收到一顆粉色的結婚鑽戒。
雖然身邊的人和事似乎總是在針對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但是,寧笑薇依舊覺得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在做夢。如果有一天夢醒了,她會變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洗完澡之後,寧笑薇擦乾身體就走到放睡衣的台子前。可是,當寧笑薇展開睡衣的時候,愣住了……
看著拿在手裡粉白色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袍,裡面睡裙的細吊帶仿佛不用碰就會斷掉一樣。
這……蔣君澤居然給了自己這樣一套睡衣……剛才接過睡衣的時候,寧笑薇該檢查一下才對的。這個色狼,居然給自己準備這樣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看到這個,寧笑薇也多生出一個心眼,就是回去之後一定要把在家裡常穿的幾套加厚棉質睡衣都帶去別墅!
這裡都是這樣的睡袍了,估計別墅那邊的睡衣也絕對不會多麼保守的。
這樣想著,無奈的寧笑薇今晚也只能暫時將就著穿這套了。
知道蔣君澤在外面,寧笑薇打開浴室的門,先把腦袋探出去觀察了一下敵情。見屋裡沒有發現蔣君澤的影子,才放心大膽的打開浴室門小跑著衝刺到了床上蓋好被子!
寧笑薇的心緊張的「撲通」亂跳,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才敢坐起來四下打量房間。
發現蔣君澤真的不在房間裡,但是手機卻放在床頭柜子上。
正好奇他人去哪兒了,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寧笑薇嚇得急忙躺回被窩裝睡,心想今晚不管怎麼樣都要逃過這一劫才行。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蔣君澤走到床邊坐下,寧笑薇明顯感覺身邊的床一陷,接著被窩裡就多了一個人。
蔣君澤溫暖的身體靠近寧笑薇,像摟小貓一樣的把寧笑薇瘦弱的身體摟進自己溫暖的懷抱里,「笑笑,晚安。」說著,蔣君澤竟然真的睡著了。
起初被他抱住的時候,寧笑薇的身體嚇得僵硬,不敢亂動。見抱著自己的蔣君澤真的睡著了,聽見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寧笑薇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因為實在太累太困,閉著眼睛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沉,直到日上三竿寧笑薇才睜開朦朧睡眼。蔣君澤剛好洗漱完從浴室出來,看到睡醒了的寧笑薇,就笑著走到床邊坐下,「睡得好嗎?」
「嗯,我們今天呆在這裡嗎?」寧笑薇揉了揉眼睛,看著蔣君澤,問道。
「不,待會兒吃了午餐就回去。還要回家拜年呢,你是新媳婦,要見一見家裡的親戚。」蔣君澤說著,掀開被子讓寧笑薇起床。
寧笑薇一聽見家裡的親戚,急忙抓住蔣君澤的胳膊,有些緊張地詢問,「什麼親戚啊?」
「蔣家和許家的親戚啊,上次訂婚宴太匆忙了,連個正式的招呼都沒打。每年初一家裡都會辦宴會,親戚們都會來。所以,出於禮貌你必須去見一見。」蔣君澤也知道寧笑薇害怕見這些人,但是沒辦法,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何況寧笑薇又沒那麼丑。
「好。」寧笑薇雖然很緊張,但還是急忙起床洗漱好,在衣櫃裡挑了一套看起來端莊大方的衣服換上。
在樓下客廳準備好午餐的蔣君澤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寧笑薇一身清爽幹練的穿著,滿意地點點頭。
「來,吃飯吧,我們要儘快回去。」蔣君澤說著,在桌前坐下,跟寧笑薇簡單吃了些東西就開遊艇回去了。
到蔣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親戚朋友也來得差不多了。一進門就是一屋子人,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給寧笑薇弄亂了,誰是誰都沒怎麼記住。
有眼尖的人看到寧笑薇左手無名指上的粉色鑽戒,語氣酸溜溜地說道:「這粉鑽看著好眼熟啊。」
寧笑薇這才注意到有人看到自己手指上的婚戒了,許淑靜也因為這句話把目光看向了寧笑薇的手指。
這一看,許淑靜的眼睛都亮了一下!這不是……
「阿澤,你……」許淑靜有些意外地看了蔣君澤一眼,這可是蔣君澤的爺爺臨終前交到蔣君澤手裡的一顆粉色裸鑽,連蔣文昊和蔣悅然都沒有。因為老爺子最疼愛蔣君澤,所以才留給他的。
老爺子臨終前交給蔣君澤,並且囑咐他說將來送給他唯一的妻子的。除了這樣,這顆粉鑽還有另外的意義。
許淑靜很意外寧笑薇在蔣君澤心目中的地位,她從來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占有這樣重的分量,能讓蔣君澤將這顆粉鑽做成了婚戒送給她。
而一旁的蔣宏藝卻覺得這是應該的,蔣君澤既然選擇了寧笑薇,就應該一生一世只對她一個人好並且把自己能給予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送給寧笑薇。
蔣宏藝這樣想不只是因為寧笑薇是李香梅的親外甥,更因為寧笑薇是蔣君澤親自選定的妻子。
起初都有些看不起寧笑薇的人,在看到寧笑薇手指上的婚戒時,都不得不把心裡的不滿和不屑壓在心底,不敢表現出來了。
寧笑薇也明顯能感覺得到來自周圍人的怨氣,起初的不滿和不屑雖然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但是,寧笑薇知道,他們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真的不那麼想。
蔣君澤更是毫不掩飾的帶著寧笑薇招搖過市,似乎是故意要讓他們看到寧笑薇手上的鑽戒,顯示寧笑薇此刻開始在蔣家的地位,在他蔣君澤心目中的地位。
「阿澤,我有話跟你說。」見蔣君澤獨自去拿吃的,許淑靜走到蔣君澤身邊,說完拉著他就往樓上走。
來到書房,許淑靜把門關上後還從裡面反鎖了,「阿澤,我問你,那顆粉鑽是不是你爺爺留給你的?」
「是,怎麼了?」蔣君澤毫不在意的說著,看了許淑靜一眼。
「你知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你是不是瘋了?」許淑靜眉頭緊皺,起初還騙自己說只是一顆相似的粉鑽,沒想到真的是那顆。
「我怎麼瘋了?她是我的妻子,難道我不能送給她?」蔣君澤看著許淑靜的目光里寫滿了迷茫。
「可是,你知道那顆粉鑽代表著什麼嗎?你就這樣隨隨便便送人?」許淑靜簡直要瘋了,一切她都可以忍耐,但是這顆粉鑽,決不能這樣輕易就落入寧笑薇的手裡。
蔣君澤一聽許淑靜這話,立刻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隨隨便便?我哪裡隨便了?」
「難道不是嗎?這顆粉鑽……」許淑靜話說到一半,書房的門就被人敲響,「阿澤,你在裡面嗎?」
門外傳來蔣文昊的聲音,許淑靜未來得及阻止,蔣君澤就走過去打開了書房的門,「大哥,有什麼事情嗎?」
「樓下宴會開始了,你該親自去介紹你的新婚妻子給家裡的親戚們認識。」蔣文昊完全無視書房裡的許淑靜,說完就跟蔣君澤一起下樓去了。
寧笑薇落了單,正被七大姑八大姨們包圍著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到蔣文昊跟蔣君澤一起從樓上下來了。
不得不說,從某個角度上看,蔣文昊跟蔣君澤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能說,蔣文昊是蔣君澤的微笑版;蔣君澤是蔣文昊的嚴肅版。
蔣君澤逕自走到人群中間把寧笑薇從中解救出來,拖著她的手走到蔣家的大廳中央,「各位來賓,首先感謝各位百忙中蒞臨寒舍,我先代替家人在這裡給各位拜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財運亨通,家庭和睦。」
蔣君澤說完,看了身邊的寧笑薇一眼,又對著眾人說道:「接著,我要介紹我的新婚妻子給大家認識。上次的訂婚宴上太匆忙沒有來得及介紹,這次我鄭重的介紹一下,我唯一的妻子,寧笑薇。」
在場的人雖然都在心裡對寧笑薇很鄙夷,但是衝著剛才蔣君澤的一番介紹,還有她手上帶著的粉鑽婚戒。也沒人敢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了,心裡再不樂意也只能祝福。
蔣君澤致詞之後,宴會才算正式開始。蔣君澤牽著寧笑薇的手遊走在人群中,剛才統一介紹過還不算,還要一個個單獨再介紹一次。
寧笑薇始終面帶微笑,笑到最後臉都要僵了,「其實,你不需要再一個個單獨介紹一次了。」
「如果我不那麼做,我怕他們印象不深刻。到時候,再有什麼別的想法,甚至是說出什麼我非常不愛聽的話。那時候再處理,恐怕會傷和氣。」蔣君澤說著,喝掉杯中的香檳,隨手放在下人手裡拿著的托盤裡。
「那也不用見了誰都介紹吧?」寧笑薇正說著,就看到門口進來的何馨蓉。沒想到,她今晚也會來這裡。
「馨蓉?」
「少夫人?」
不只是寧笑薇,其他人也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何馨蓉,紛紛上前跟她打招呼。甚至有的人還習慣性的喊她少夫人,並沒有因為她跟蔣文昊離婚而有什麼變化。
「老規矩,每年初一要拜年的。今年我回國,當然要來給爸媽拜年了。」何馨蓉說著,走到蔣宏藝和許淑靜面前,「爸、媽,過年好。」
「好。」蔣宏藝和許淑靜應了一聲,急忙拿出紅包遞給何馨蓉。
何馨蓉也沒有推辭,直接從父母手裡接過了紅包。蔣文昊在一旁看著,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是何馨蓉拿了也無可厚非。
「文昊,我們能單獨聊聊嗎?」何馨蓉走到蔣文昊身邊,她多想抱抱拽著蔣文昊手的蔣韻寧。可是,看到蔣韻寧驚恐的眼神那一刻,何馨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寧笑薇見蔣文昊有些不情願,也知道他們夫妻兩人需要單獨的空間說說話,就主動過去,把蔣韻寧領到餐桌前,陪她吃東西。
何馨蓉感激寧笑薇這樣配合,就又把目光投向了蔣文昊。
而蔣文昊也沒有再拒絕,今晚是大年初一,面子還是要給的。他自己也不想過年第一天就鬧得人仰馬翻。
兩人單獨到樓上蔣文昊的房間,一進門,何馨蓉就發現蔣文昊的房間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你不是不喜歡床頭對著窗戶嗎?」何馨蓉看著跟之前大不相同的房間擺設,奇怪地問道。
「人都是會變得,有什麼事情快點說,樓下很多親戚朋友都在。」蔣文昊說著,在沙發上坐下,他倒是要聽聽何馨蓉今晚來這裡要說些什麼。
聽到蔣文昊這樣說,何馨蓉才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有點自討苦吃。
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何馨蓉看了蔣文昊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文昊,我明天可以帶寧寧去遊樂場玩嗎?過年,我想帶孩子出去放鬆一下。」
「不可以,明天要帶寧寧去走親,沒時間去遊樂場。」蔣文昊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那後天,或者大後天也可以!只要寧寧有時間,我隨時可以帶她去。」何馨蓉只想爭取跟女兒多呆在一起的時間,跟女兒培養好感情。
蔣文昊看著何馨蓉一臉的乞求,也實在不想把她逼到絕路上。沉默了半晌,蔣文昊才開口說道:「初三,你帶她去吧,順便去見見你的父母。他們到底是寧寧的外公、外婆。」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何馨蓉欣喜若狂,本來以為會很艱難,沒想到蔣文昊居然那麼痛快就答應了。
「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嗎?」蔣文昊看著何馨蓉一臉的欣喜,本來想打擊她一下的,但還是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謝謝你文昊!謝謝你!」何馨蓉說著,眼眶都有些泛紅。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都要以為蔣文昊不會再答應讓她見孩子的時候,蔣文昊卻鬆口了。
「別謝我,如果到時候寧寧不想跟你出去,你要自己想辦法。」蔣文昊說完,不再理睬何馨蓉,獨自起身下樓去了。
何馨蓉隨後也下來,跟蔣宏藝和許淑靜打了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寧笑薇陪蔣韻寧在桌前坐著吃東西,見何馨蓉走了,心裡有些奇怪,「寧寧,你不想見見媽媽嗎?」
蔣韻寧聞言,滿嘴的奶油,迷茫地看了寧笑薇一眼,「小嬸嬸,其實我想見她。但是,我又怕爸爸不高興,媽媽要跟爸爸吵架。」
「那如果他們為了你,不再吵架,你願不願意爸爸和媽媽和好如初?」寧笑薇試探著問道。
蔣韻寧聞言,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頭說道:「想!」
「那,如果小嬸嬸有辦法讓他們不再吵架,然後和好,你會高興嗎?」寧笑薇繼續往好的方向引導。畢竟,孩子還是需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才能得到完整的愛。
稚子無辜,大人再怎麼鬧都不能傷到孩子。寧笑薇心裡心疼蔣韻寧,還是希望孩子有媽媽陪伴在身邊。
「當然會,小嬸嬸有辦法嗎?」蔣韻寧突然眼睛放光,不難看出這孩子還是希望有媽媽的。
寧笑薇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話也不敢說的太絕對,「小嬸嬸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可以,但是小嬸嬸會努力。寧寧也要跟我一起才行,不然小嬸嬸孤軍奮戰,會很困難的。」
「嗯!我會幫小嬸嬸的。」蔣韻寧一本正經地保證,寧笑薇看著就笑了,拿紙巾給蔣韻寧擦掉臉頰上的奶油,又繼續餵她吃蛋糕。
看著遠處餐桌前跟蔣韻寧相處和睦的寧笑薇,許淑靜雖然覺得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很刺眼。但是,她這樣真心待蔣韻寧好,在許淑靜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媽,其實二嫂也不錯,我看你還是不要那麼針對她。」蔣悅然站在許淑靜旁邊陪著她,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不管是出於什麼心裡,蔣悅然在許淑靜面前是說盡了好話。
之前許淑靜不領情,但卻沒有把心裡的話直接說出口,這次不同,「你是想她嫁給你二哥了,你就可以跟姓喬的小子在一起了吧?」
見蔣悅然有些啞口無言,許淑靜無奈嘆口氣,「傻孩子,你連男人的心都拴不住,拴住他的人又有什麼意義?」
「那媽你呢?你不也是這樣,拴住了爸爸的人嗎?」蔣悅然看到許淑靜那麼多年的孤獨,起初也很怨恨父親蔣宏藝對媽媽無情。
可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蔣悅然也逐漸明白了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對母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可怕的,要維持下去也很難。
蔣悅然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蔣家不是大戶人家,只是小門小戶。估計爸媽不會顧忌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早就離婚了。
看著蔣韻寧生活在沒有媽媽的環境中,蔣悅然這個做小姑的也心疼。但是,有時候想想,這也是豪門的悲哀,又有什麼辦法。
這樣比較起來,還是寧笑薇這樣的家庭好。不是什麼有錢人,只是普通人家,卻有著他們豪門子弟畢生不可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