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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鬧出人命才罷休

2024-06-03 02:55:11 作者: 甜牙

  傅予跟在他身邊多年,心眼有八百個。

  一看這情形,立刻明白過來什麼。

  他重新叫來了眼線,要對方把看到的,原原本本交代出來。

  「二皇子說去方便,然後進了山,好大一會兒才出來,懷中似乎是抱了個人,還用袍子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但是看身形,屬下私以為是個女子。」

  容無崖一掌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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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子裡面的幾個人全都變了神色。

  傅予朝著眼線瞥去,後者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容無崖緊跟著騰的站起來,拔腿就要往外走。

  傅予制止他,「你要去哪裡?」

  容無崖不說話。

  傅予快步走上去,擋在他面前,「萬一不是她呢?萬一弄錯了呢?他本就是荀光派來的眼睛,就盯著你犯點錯呢,你現在送上去,豈不是要給人故意拿捏住把柄?」

  「我怕他拿捏把柄?」容無崖反問,「她在他手裡!荀獻對她什麼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你以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嗎?好不容易她落到他手上,他豈能坐懷不亂?」

  他見傅予還要再勸,抬手打斷了他。

  「反正此行,荀獻總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傅予一聽,連連皺眉,「你別衝動!冷靜冷靜!」

  「你叫我怎麼冷靜?」容無崖喘氣很急,「我現在就要過去!是不是她,我都要過去看看!」

  他甩著袖子,走路帶風,穿梭在寒涼的夜色中。

  傅予緊隨其後。

  容無崖和荀獻的營帳,在隊伍的兩端,距離的非常遠。

  獵風陣陣,迎面吹來,入了夜之後的寒意,更加入骨。

  這一路行來,容無崖連走帶跑。

  到達荀獻的營帳前,守衛見到他,非常意外。

  傳聞這位剛剛冊封的容王,十分囂張狂妄,和二皇子不太對付。

  此時他臉色陰沉,滿是敵意的樣子,讓守衛不由得警惕起來。

  「王爺……」

  話音未落,容無崖飛起一腳,直接將他踹飛。

  其他守衛見狀,全都如臨大敵。

  容無崖呵道,「都滾開!誰攔本王,本王就要誰死!」

  制霸天下多年的殺神,周身氣場猶如在浴火中淬鍊過的利劍。

  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人膽戰心驚。

  守衛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已經掀開帘子,闖進了帳中。

  荀獻聽到動靜後,就在想解決之法,可他來的實在太快,守衛也沒能夠成功拖延住容無崖,於是他不得已,匆匆忙忙從屏風後趕出來,面帶怒意的瞪著容無崖。

  「王爺這是做什麼?」他明知故問。

  容無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注意到他還算整齊的衣衫,理智漸漸回歸。

  但他依然在氣頭上,仍沒給荀獻好臉色,推開他逕自往裡走。

  荀獻自然不肯,伸出手臂攔住去路。

  容無崖掀開他,這麼一個動作,兩個人便扭打在一起。

  「找死!」

  容無崖冷聲道,再出手時,招招凌厲狠辣。

  荀獻沒過幾招,迅速落於下風。

  容無崖抓住破綻,一拳正中他心口,他當即連連後退,噴出一口血來。

  若是放在平常,容無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趁此機會再上去補兩腳,直到他再也不會喘氣。

  但他急著去看屏風後的女人,甚至連嘲諷的話都沒說,直接越過地上的荀獻,衝進了裡面。

  大床上躺著個女人,只看側面,容無崖就斷定是楚殷殷,走近了細看,確實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閉著眼睛,呼吸清淺。

  容無崖有點害怕,緩緩伸出手試探她的鼻息,好在雖然平緩,但是人還在。

  他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但瞬間又想到什麼,猛的回頭看去,幾步重新來到荀獻跟前。

  荀獻才剛要爬起來,哪想又是一腳踢過來,他覺得下顎都要掉了,口腔里的牙齒似乎也搖搖欲墜。

  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脖子上就有股強悍的力量,死死的掐住了他,呼吸頓時變得困難。

  他艱難的抬起頭來,就見到容無崖猩紅的眼睛,「她怎麼了?」

  荀獻越過他,往裡面看去,噗嗤笑了聲,明知道這時候挑釁容無崖,自己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可他還是沒忍住,「她死了,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嗎?」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容無崖微微歪了歪頭,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怖,整個人有種危險的癲狂。

  傅予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額頭突突的跳。

  這兩個人從某種方面來說,有點相像,發起瘋來一個比一個不要命。

  他雖然也想弄死荀獻,但眼下的情況,荀獻若是死了,對他們十分不利,他是該死,但不該現在死,也不該這種死法。

  如今他是唯一保持理智清醒的人,也只有他才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傅予重重的嘆了口氣,走上前來,碰了碰容無崖,「夠了!鬆手!你再這麼掐下去,他會死的!」

  「死就死!就算是個皇子又怎麼樣,本王殺就殺了,誰又敢跟本王討說法!」

  傅予知道他這是真的瘋了,氣的聲音都拔高几分,「你還當這是在大興嗎?這是大治,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趕緊鬆手,你要是把他弄死了,明天你必死無疑!」

  容無崖咬著牙,聲音沙啞的再次發問,「她到底怎麼了?」

  荀獻不說話。

  傅予索性過來掰他的手,「鬆手!想知道她怎麼了,抱回去找個大夫看看!別再在這裡耽誤時間!」

  這句話提醒了容無崖。

  他憤憤的甩開荀獻,扭頭往回走,將楚殷殷打橫抱起,如一陣風似的衝出了營帳。

  傅予在身後守著,眼疾手快的把一件披風袍子搭到了楚殷殷身上,容無崖瞥了眼,臉上的神色才緩了緩。

  兩個人從營帳出來,傅予高聲呵斥道,「都低下頭,這是你們該看的嗎?看了不該看的,小心你們的腦袋!」

  所有人都連忙垂下腦袋,就連呼吸都刻意放慢下來。

  傅予再看容無崖,男人健步如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他低聲吩咐旁邊的人去找大夫。

  這次來大治,容無崖從七寶閣帶著自己的人,其中就有一些醫術高超的大夫,他們前腳才到營帳,後腳大夫就得到了風聲,趕了過來。

  容無崖把楚殷殷放到床上,在大夫診脈之前,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發現衣服完整的時候鬆了口氣,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因此放過荀獻。

  他居然敢半路截胡他的女人。

  真是瘋了。

  傅予在旁邊低聲道,「王爺你先退後,讓大夫看一下。其實之前出發時,我在七寶閣找人算過,您和她這次出行都會很順利,所以她應該不會有大礙,您也別太過擔心。」

  容無崖抿了抿唇,「好。」

  他回頭朝著後面的大夫看了一眼,「你們過去看看。」

  雖然是很尋常的一句話,但他的聲音很冷,大夫本來都被他的氣質威懾到了,聽見這樣的吩咐,一個個點頭哈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他們診斷的時候,容無崖就在身後,那道強烈的視線,讓人感覺如芒刺背,因此診斷起來更加認真,生怕出丁點差錯,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瘟神。

  片刻後。

  幾個大夫相互交換了視線,推舉了一個站出來,對著容無崖說道,「王爺,夫人她沒有大礙,只是昏迷了過去,嗯,不過夫人身上縈繞著的藥香味,如果沒有聞錯的話,應該是專門用來治療凍傷的。」

  凍傷?

  容無崖眼露疑惑。

  大夫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不知情的,於是出聲提醒道,「王爺您最好在待會兒沒人的時候,替夫人好好檢查一下,從她胳膊上的淤痕和傷勢來看,應該是從坡上滑下來的。」

  「這樣的天氣,附近有坡的地方,只有那座山。山上昨天晚上才下的雪,積雪深厚,你猜錯的話可能是凍到了腿。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抱著回來。」傅予接過大夫的話。

  他對容無崖說,「你替她檢查一下。」

  大夫感激傅予的解圍,連連點頭附和道,「是的,如果確認是夫人的腿被凍到了,趁著現在是最好的護理時機,我等會準備藥浴,等下王爺抱著夫人好好泡一泡,就能緩解僵硬麻木的知覺。」

  容無崖擺擺手,一群人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他聽說她被凍傷的時候,心疼的不得了,解她衣服手都是顫抖的,哪想剛要脫掉她的褲子,床上的女人突然動了起來。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扎著滾起來,嘴裡還罵著,「荀獻!你敢動我!你敢動我試試!」

  她馬上就要滾到床下去,容無崖皺眉,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低頭看小女人,「你看看我是誰?」

  楚殷殷動作一僵。

  容無崖順勢撈起來她,把她重新丟回了床上,人也附身上前,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的很近,他的手在她臉上輕輕點了下,「看清我是誰了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讓楚殷殷愣了愣神,在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誰之後,她一激動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把小臉埋在他身前,蹭了兩下後又揚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幸好你來了,剛才我還以為……還以為是……」

  她咬了咬唇,略顯委屈的看著他。

  容無崖親了親她的鼻尖,「不會有別人,我怎麼會讓你落到別人手裡?之前為夫沒出現的時候,嚇壞了吧?」

  楚殷殷輕拍了他一下,「你還好意思說。我按照約定出發的,但是中途出了點意外,頭天晚上下了大雪,山上杳無人煙,到了夜裡氣溫降低,積雪便上了凍。」

  她回想起來的時候,仍然心有餘悸,於是癟了癟嘴繼續道,「我剛踩上去,沒想到那麼滑就摔倒了,那個山的坡又很陡,一路往下滑的過程都沒有抓住什麼東西,好在後來甩出了長鞭。」

  後面的事情,他根據現場的痕跡,基本上已經猜測出來了,和楚殷殷說的,大致上沒有什麼差別。

  楚殷殷想起來荀獻,「你怎麼知道是他把我帶走的?」

  「不是告訴你了嗎?不管你在哪裡,我都可以找到你。」

  出於私心,他沒有跟她說關於荀獻的事情,因為他此刻不想聽到那個名字,也不願意再讓她回想那段並不愉悅的回憶。

  這個時候,屏風外面有抬來浴桶的動靜。

  楚殷殷猶如驚弓之鳥,眼神警惕。

  容無崖大掌順著她的後背輕輕撫了撫,「有我在,別怕。」

  「什麼動靜?」

  「你的腿凍傷了,得泡泡藥浴,這樣才不會留下病根兒。」他說著幫她理了理頭髮,「女人家的身體,是最經受不了寒氣的。」

  楚殷殷這時候果然聞到了藥香味兒。

  她窩在容無崖的懷裡,看著士兵把浴桶抬了進來,他們全程都不敢抬眼看,垂著頭進來,又垂著頭出去,畢恭畢敬的。

  容無崖等人全部都退了出去,才抱著她進入浴桶,他這次伺候的很用心,沒有別的旖旎心思,手掌搓熱了之後,一下又一下緩慢的給她揉著。

  有他在,今日所受的驚嚇和委屈全都消散殆盡。

  楚殷殷在這樣溫柔的照顧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容無崖按照醫囑,給她按摩了半個時辰後,中途親自加了幾次水,她都睡的很沉,沒有醒過來。

  結束後他把她重新抱回床上,靜靜注視了她許久後,直到內心變得平和柔軟,才轉身出去。

  他打了個響指,帳篷外面悄無聲息的落下一個人。

  「寸步不離的守著夫人,絕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容無崖提步朝著荀獻的帳篷走去,得到消息的傅予,大半夜又從床上爬起來。

  他就知道容無崖不會善罷甘休。

  今天晚上他那瘋樣,如果他現在不再去攔著,一會兒肯定又要出大事。

  傅予真的是服了。

  荀獻是色令智昏,容無崖也好不到哪裡去,讓他們去前線作戰,在路上先鬧起來了,這事兒如果傳到荀光耳朵裡面,搞不好會直接拿楚殷殷出氣。

  傅予氣的跺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往荀獻帳子裡面跑,還沒到跟前,就聽見裡面傳來打鬥聲。

  還真是又打上了!

  難不成非得鬧出條人命來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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