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此事可能有詐
2024-06-03 02:54:19
作者: 甜牙
他躺在那張兩個人纏綿過的玉床上,臉色慘白如紙,衣服被鮮血浸透。
楚殷殷到的時候,傷口還在一股一股的往外流血。
她粗粗看了眼,有刀傷鞭傷還有烙鐵的燙傷,皮肉外翻,還被潑了一身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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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殷殷看的當即火大,眼睛都氣紅了。
她快步走過去,半跪在床邊,男人察覺到動靜,懶懶的掀開了眼皮。
這一眼看的楚殷殷直接落下淚來。
明明三天之前,他還是意氣風發,邪戾狂傲,如今眼窩深陷,寫滿了疲憊與麻木。
在看到來人是她時,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小美人來了。」
他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調笑,聲音和每次見到她一樣,帶著溫柔的寵溺。
楚殷殷吸了吸鼻子,他便又是笑,仿佛那些傷根本不疼一樣。
他打趣她道,「怎麼還哭了?」
「疼不疼?」她湊上前,輕輕吻他的唇,「我看著都要心疼死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他不以為意,「本來不疼的,能忍受,可你如果問的話……」
他眨了眨眼,難得露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好疼。要滿滿親親。」
楚殷殷看出來,他是在故意哄自己,心裡頭一陣酸澀。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忍辱負重的人是他,到頭來,他為了讓她心裡好受些,還哄著她。
楚殷殷的心徹底軟下來,她把眼淚擦乾,俯身親了容無崖,然後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因為上次來的時候,得到了容無崖的提醒,這次直接帶了藥箱來。
她本來就會醫術,處理傷口也很快。
容無崖趴在床邊,看她專心做事的樣子,恍惚間回到了兩個人剛成婚的時候。
他目光從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上,轉移到她的臉上,忽然開口,「你還記得,我那時候躺在床上,你替我處理腳踝上的爛肉嗎?」
冷不丁聽到他談起過往,楚殷殷抬眸看了眼,「怎麼不記得?」
「那時候你在想什麼?」他想到什麼問什麼。
楚殷殷搖頭,「沒有想什麼。」
那時候剛重生回來,又嫁給了那樣的他,作為一個醫者,想的就是治好他。
楚殷殷見他大概有興趣,反問了過去,「你當時在想什麼?」
「想我的滿滿眼睛如此漂亮。」他看著她的眼睛說話,「只可惜沒認出來我來。」
楚殷殷失笑,「你又想翻舊帳?」
當時沒認出來他,兩者都解釋清楚了,她被他救的時候眼睛都瞎了,他又處在變聲期。
再次重逢,怎麼可能僅僅通過聲音來相認?
容無崖輕哼了聲,大掌順著她的腰身,一直來到她的下巴,「翻舊帳不至於,當時我想的是,既然你又讓我碰上了,斷沒有放過你的道理。」
楚殷殷撥開他的手,繼續做事,「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取悅了容無崖。
他後來很安分,沒有再動手動腳,楚殷殷也很快給他處理好了傷口。
她坐在床邊問,邊整理藥箱邊問道,「還要挨打嗎?」
「恩。」
「要到什麼時候?」
容無崖卻不肯再說,而是讓她附耳過來,交代了一番話。
楚殷殷態度狐疑,「這樣可以嗎?」
容無崖點了點她的鼻子,「你連為夫都不信了嗎?」
楚殷殷搖搖頭,她向來相信他,操弄權術,玩弄人心,是他最擅長的。
她沒待多久就離開了,按照他的吩咐,幾乎是一路哭著出去的。
上馬車的時候,還因為哭的太過傷心,身子搖搖欲墜,險些摔回去。
這一過程,全都落入了遠處荀獻的眼裡。
荀獻的手指敲打著大腿,幽幽的道,「美人哭成了這樣,真是我見猶憐。」
身邊跟隨一起來的謀士,對於楚殷殷和容無崖的過往,也十分清楚。
他說道,「瑞王爺和瑞王妃感情深厚,據說最近瑞王爺在受刑,怕是瑞王妃見到了。」
「容無崖在受刑一事,本王得親眼見到才安心。」荀獻還是多疑的。
謀士立刻說道,「下官會去安排。」
荀獻見楚殷殷的馬車已經走遠,也交代返程,他突然想到什麼,「你覺得大興朝的皇帝,會愚蠢到把容無崖處死嗎?」
京城裡面,近來因著容無崖通敵叛國一事,每天都討論的熱火朝天。
不知道是誰最先傳開的,說容無崖這回會被斬首抄家,說不定連楚家都難逃一劫。
這個言論在百姓間傳的愈演愈烈。
可荀獻和那些百姓不同。
他出生在皇室,發生任何事情,第一反應是以皇家的眼光去看待。
處死容無崖,什麼斬首抄家,聽起來很爽,可他相信,大興朝的皇帝,不會這麼蠢。
因為處死容無崖,對大興而言,弊大於利。
全天下的人,都在關注著大興如何處置容無崖,其中不僅包括盟國,也包括對立國。
大興朝能夠有這多年的平靜安定,和驍勇善戰的容無崖脫不了關係。
白聽忱的皇位之所以坐得穩,是因為有容無崖這個大殺器在坐鎮。
一旦容無崖死了,就憑白聽忱,又能護大興多久?
並非是荀獻看不起白聽忱,而是在這樣的世道里,會打仗,能打勝仗,才是最重要的。
偏偏湊巧的是,容無崖就是這樣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
但凡他出手,必定是勝仗。
所以,以白聽忱正常的智力,除非是瘋了,才會殺掉容無崖。
那無異於昭告天下,快來打大興!
謀士和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瑞王爺還有利用價值,活著遠比死了有用。」
「開始計劃吧。」荀獻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在此之前,你先想辦法把我送進天牢里去,我要親自看一下,此事是不是有詐。」
容無崖的出身,是真的,他確實和大治有著無法割裂的關係。
可自從這件事曝光出來之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進展的太過順利了。
順利到讓人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此事事關重大,荀獻不得不小心謹慎。
父皇將此事交給他,如果他辦不好,只怕以後更難在朝中混下去。
所以哪怕他很不喜歡容無崖,甚至想除掉他,但這件事一定要成功。
先把差事辦了,等回頭容無崖進到大治,那可是他的地盤,容無崖沒有根基,怎麼和他斗?
到時候他想要殺容無崖,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