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兩個選擇

  「明白什麼了？」，靈靈問。

  「王嬌不是因為嫉妒，也不是完全因為郭宗奇的命令」，我說，「她用人鬼共生術，是因為她法力太弱，控制不住屍魂傀儡，所以她才一心想拜龍師叔，學習嶺南龍家的控鬼秘術……」

  靈靈看了看白章月。

  白章月哭著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

  「所以她控制不住你，或者說，是控制不住你了」，靈靈問她，「所以她以讓李雲超度你為條件，忽悠你去附了楊愛的身，利用你來殺人，陷害楊愛。可是你後來才發現，她騙了你，她把你的骨灰做成了人偶，把你和楊愛煉成了人鬼共生了，是這樣麼？」

  「是……」，白章月泣不成聲，連連點頭。

  「我去他媽的……」，靈靈忍不住，罵了出來，「太孫子了……」

  「王嬌想拜龍師叔，但龍師叔不收」，我說，「郭宗奇肯定說能幫她處理，所以她才拜了郭宗奇，之後更是被郭宗奇騙上了床。可是郭宗奇根本鎮不住白小姐，恰好出了楊愛這個事，所以他就偷換概念，讓王嬌用人鬼共生術，既解決了楊愛，同時又把白小姐給解決了。」

  「呵呵……」，靈靈冷笑，「這就是他的解決方法……」

  「他這種人，最善於偷換概念」，我看看白章月，「不過也好，如果不是他偷換概念，那他只能等王嬌實在控制不住了，找個藉口把白小姐送給另一個法力高強的人。那樣一來，白小姐就只能繼續被人奴役，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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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靈點了點頭。

  我轉過來對白章月說，「白小姐，我知道你死的很冤，很慘，我們也心疼你……但是……」

  我有些猶豫。

  「大師您說……」，她淚眼朦朧的看著我。

  「我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我說，「一是我為你超度，讓你直接入輪迴，早日投胎，重新做人；二是你嫁給他……」

  我一指李雲。

  白章月看了看李雲。

  李雲反應過來，趕緊給她磕頭。

  白章月轉過來，不解的看著我，「嫁給他？」

  「對」，我點頭，「嫁給他，以他髮妻的身份，入他家祖墳，以後他會日日香火供奉你，直到他壽終正寢。將來他百年之後，他的後代也會繼續供奉你，直到你怨氣消散，重入輪迴。」

  白章月一片茫然，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我……我……」

  靈靈忍不住問我，「哪樣對她更好？」

  「各有好處」，我說，「我為她超度，她可以馬上重入輪迴，重新做人，但因為她這輩子造的業太多，所以下一世會是什麼命運，不好說；嫁給李雲的話，她就等於有了地位，有了香火……」

  我看看李雲，問他，「你喜歡白小姐麼？」

  李雲一愣，抬起頭，看看白章月，又看看我，「我……」

  「你願不願意娶她？」，我看著她，「說真話。」

  李雲趕緊點頭，「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娶白小姐！」

  白章月一愣。

  「真的假的？」，靈靈皺眉。

  「真的！」，李雲很認真，他看著白章月，表白道，「白小姐知書達理，端莊秀美，我喜歡這樣的女孩。我知道我這人很差勁，但只要白小姐不嫌棄，我願意娶她！我願意一輩子不要孩子，我只守著她，只是希望……希望……」

  白章月詫異的看著他，眼神有些戒備。

  「希望什麼？」，我問。

  他看看我，清清嗓子，緊張的對白章月說道，「只希望……能在夢裡多見見白小姐，如果每天都能見到你，那就太好了……」

  白章月難以置信，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

  「你別誤會……」，李雲趕緊解釋，「我沒有輕薄你的意思，我是……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我是個人，怎麼會喜歡上一個……但是我沒騙你，雖然你剛才差點沒掐死我，但看到你本來的樣子，我真的心動了……」

  他激動的握住白章月的手，「我願意娶你！白小姐！我願意娶你！你嫁給我吧，好嗎？」

  白章月回過神來，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你胡說什麼，我……我是鬼呀……」

  「我不在乎！」，李雲再次握住她的手，「我真的喜歡你！真的！」

  白章月羞紅了臉，猛地站起來，「你胡說什麼！」

  「我……」，李雲急得不行，向我求救，「凌少爺，您看這……」

  我看了看白章月，微微一笑，問李雲，「如果白小姐願意嫁給你，你要每年為她做一次法事，幫她消業，贖罪。」

  「沒問題！」，李雲趕緊保證，「我沒錢的時候，就做一次，等我東山再起，我每個月都為她做一次！武當山，五台山，普陀山和峨眉山都有道場，我每年至少在這四個地方給她各做三次法事！每個月都做！」

  「你的子孫們，要世世代代的供奉她……」

  「我可以不要孩子！」，李雲舉起手，認真看著白章月，「雖然陰陽相隔，但我一定為你守身如玉！我明天就跟胡美玲分手，以後我也不找了，孩子我也不生了，我以我和白小姐的名義收養幾個，權當為白小姐積累功德了！」

  我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不由得看向白章月。

  白章月也懵了。

  客廳里鴉雀無聲。

  我們都在等著白章月的決定，看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聲音，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哼！說得好聽，你對我女兒當初怎麼說的？後來又是怎麼做的？！賤骨頭！見到個漂亮女鬼，臉都不要了！」

  趙欣兒大驚失色，「姨媽！」

  我們都嘆了口氣。

  白章月眼神一冷，目光唰的一下投到了門口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打了個冷顫，趕緊解釋，「我不是說你……你別誤會……」

  趙欣兒也跟著解釋，「白小姐，您別生氣，別生氣……」

  她想說看我了，話到嘴邊，又生生咽回去了。

  我可以看她面子，白章月可不會，這一點，她是清楚的。

  李雲也跟著解釋，「白小姐，您別理她，她那張嘴就是不會說話，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白章月沒理會，身形一閃，唰的一聲，來到了趙欣兒和老太太面前，俯下了身子。

  趙欣兒嚇得一聲驚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太太喊了一聲媽呀，臉色蒼白的爬起來，磕頭如搗蒜，「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胡說了！我再也不敢胡說了！」

  白章月冷冷的盯著她，身上陰氣大盛，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十幾度，冰冷刺骨。

  李雲大聲哀求，「白小姐！別殺她！我求求你！」

  白章月不理會，也不出手，只是盯著老太太。

  老太太磕頭求饒，連哭帶喊，把頭都磕破了。

  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女人……

  靈靈一拉我，「你快說句話！」

  「白小姐，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大聲說道，「給我個面子，饒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