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白章月
2024-06-03 02:00:00
作者: 聽瀾本尊
女鬼一聲慘叫,鬆開李雲,捂著臉倒在了地上。
等她再爬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肌膚雪白,長發如瀑,五官清秀的年輕女人。
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吃驚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我,「我……我怎麼……」
「這是淨靈水」,我對她說,「可以恢復你前世的容貌和本性。」
她激動不已,眼中的血也變成了晶瑩的淚,匆忙的給我跪下磕頭,「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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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
李雲好半天才緩過來,看著如此標緻的女鬼,他看傻了。
趙欣兒也看傻了。
就連老太太,也看呆了。
靈靈忍不住問,「你是什麼人?前世叫什麼名字?」
這是我當初問阿魯特瑞玉的問題,她給修改了一下。
女鬼抬起頭,傷心的看著我們,「我叫白章月,生於民國二年,江西蕪湖人,民國二十年,我隨父母北遷來到了上京,後入燕京女子師範,攻讀文學。」
「你是個學生?」,我問。
她點頭,「是。」
「那你怎麼會……死的那麼慘?」,靈靈小聲問。
「我是被一個道士殺死的」,她難過的說,「他是我父親的朋友,複姓司馬,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我父母都稱呼他為司馬道爺。這個人精通邪術,是很多達官貴人的座上客,當時在上京很有名氣。我自幼許配給了同鄉劉氏,在我十四歲時,婆家就想迎娶我過門,但我父親想讓我多讀書,不想讓我早早成婚,因而將婚期一拖再拖,拖到了我十九歲。民國二十一年,也就是我來上京讀書的第二年,我婆家舉家遷來了上京,兩家合計,準備在那年的五月給我們完婚。當時兩家都做好了各種準備,眼看婚期將至,卻沒想到,我那未婚夫在街上遇到了一個喝醉了酒的無賴,被那無賴當成了仇家,被他活活的打死了。」
「因為他無辜枉死,婆家人說我是望門寡,說我不吉利。我父親不信這些,不甘他們辱我名節,上門與他們理論,爭吵之間,被我未婚夫的父親推倒,頭磕到了院子裡的缸沿上,等劉家人醒悟過來,趕緊查看時,他已經沒了呼吸。父親死了,我未婚夫的父親被警察抓走,我父親的同事們為此奔走,運作,不久將他判了死刑,槍斃了。」
「先是我未婚夫,再是我父親,然後是我未婚夫的父親,一月不到,三條人命」,她哭著說,「之後我母親因為悲傷過度,也去世了。父母不在了之後,我沒有了依靠,周圍的人都說我是災星,連話都不敢跟我說——其實這一切,都是司馬老道做的!是他花錢找了那個無賴,讓他打死了我的未婚夫!是他用邪術控制了我未婚夫的父親,讓他推我父親,然後又用鬼殺之術,殺死了我的父親!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他垂涎你的姿色,想得到你」,我看著她。
她哭著點頭。
李雲爬起來,想安慰她,又不敢,一時很是糾結。
「後來呢?」,我問白章月。
「那時我走投無路,他來到我家,說我世俗緣淺,如果繼續在紅塵中,還會害死更多人」,她哭著說道,「我當時萬念俱灰,想一死了之,他攔住了我,說你不用死,你跟著我,做我的弟子,跟我學道,也就沒事了。我聽不進他的話,一心求死,他苦苦勸我,最終騙得了我的信任。我哭著給他磕了頭,做了他的弟子……」
「那他為什麼殺你?」,靈靈問,「還用那麼殘忍的手段……」
「我拜師之後,他帶我離開上京,來到了通州鄉下」,白章月說,「開始他對我很好,教我念經,打坐,還花錢為我父母做了超度法事。可是沒過多久,他就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天晚上,他給我下了迷藥,想要強暴我。但因為那天我不舒服,沒吃晚飯,所以當他那樣做的時候,我就被驚醒了。我當時嚇壞了,情急之中,踹中了他的襠部,把他踹到了床下。他捂著襠,慘叫連連,我趁機想要逃跑,剛一開門,迎面衝進來一個女鬼,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以後了」,她哭著說,「司馬老道扒光了我的衣服,將我綁在了架子上。他說我踹壞了他的身子,讓他以後都不能行人道了,說我害得他司馬家斷子絕孫,他要讓我生不如死,讓我下地獄……」
「然後,他就……」,我有些不忍心,「是麼?」
她哭著點頭。
我嘆了口氣。
靈靈也嘆了口氣,「這個司馬老賊!真該千刀萬剮!」
我問白章月,「他把你煉成了傀儡?」
白章月點頭,「嗯……」
「這老東西真毒啊……」,我深吸一口氣,冷笑道,「為了得到你,設局害你家破人亡不說,為了讓你怨氣衝天,還以如此兇殘的手段殘殺你。他剝下你的皮,做成人偶,以血符封印,把你的屍體燒成灰,裝入神像中,以香火供奉,這樣你就只能聽他的命令,成為他的屍魂傀儡……不但他可以役使你,他的弟子門人也可以世世代代的奴役你,如此喪盡天良,他必不得善終!」
「他把我煉成了屍魂傀儡,命令我給他做各種壞事」,白章月哭著說,「後來他被一位南方道人殺死,屍體砍成了七段,扔進了護城河。那道人解救了司馬老道的諸多傀儡,唯獨忽略了我。這道人走了之後,司馬老道的一個朋友來到他家,把封印我靈魂的人偶,和裝有我骨灰的神像帶走了。從那之後,我就成了他的傀儡,被他們師徒奴役了數十年。他的那個弟子姓王,叫王成道,他把我帶去了嶺南,後來把我傳給了他的孫女王嬌……」
「王嬌?」,我明白了,「所以是王嬌把你又帶來了上京?」
「是」,她哭著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