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靈靈

  我趕緊推辭，「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這是規矩」，阿姨看著我，「風水師給人辦事，哪有不收紅包的？」

  楚寧也勸我，「你收下吧。」

  我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是我爸答應的事，我是來幫他兌現諾言的，怎麼能收錢呢！」

  楚先生起身走過來，「我早上跟大哥通了電話，跟他聊了很多，我說孩子救了我的命，我該給孩子封多少紅包才合適？大哥說你也是我們的孩子，又是剛出道，不用給太多，家裡有多少現金，就給多少，有個意思就行了。因為大哥有這個話，我們才這麼做的。五萬真的不多，你也別嫌少，收下吧。」

  「是啊！收下吧」，阿姨也勸我。

  我說什麼都不肯收。

  

  一家人勸了我半天，最後楚寧有些不高興了，「你怎麼這麼矯情？！」

  我一愣，「我……我矯情？」

  她接過了紅包，問我，「我們的婚約是不是解除了？」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她拉過我的手，把紅包放進我手裡，「拿著。」

  把紅包塞給我，她轉身走出客廳，快步去樓上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有些尷尬。

  楚先生看著女兒上樓，沖我一笑，「收下吧。」

  話說到這份上，再推辭，就真的是矯情了。

  我點了點頭，「好。」

  楚先生笑了。

  阿姨也笑了，指了指樓上，示意我去找楚寧。

  我臉一熱，「那我先去銀行，辦張卡……」

  「哈哈哈……去吧去吧」，楚先生笑著說，「讓寧寧陪你去。」

  我尷尬的笑了笑，紅著臉，轉身上樓，來到了楚寧房間外，咳了咳，敲了幾下門。

  楚寧走過來，打開了門。

  「陪我去銀行辦卡」，我說，「我得把錢存起來。」

  她凝視我良久，忍不住笑了。

  ……

  我在楚家住到了初七，和楚寧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初六那天，她和我一起去商場給陳大爺他們採辦禮物，在她的建議下，我給大爺買了兩瓶茅台，給大媽買了一套進口化妝品，給靈靈選了一條很精美的鑽石項鍊。買完這些東西，剛到手五萬塊錢只剩下了不到一萬了。

  刷完卡，我算了算，估計不夠租房的了。

  楚寧說，「沒事，我有。」

  「那行，不夠的話你先借我點」，我說，「等我賺了錢，我再還你。」

  她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提起化妝品和珠寶袋，轉身走了。

  我追上她，問她怎麼了。

  她說沒事，有點累了，去吃飯吧。

  我們在商場吃了頓烤魚，等上菜的時候，她拿出我給靈靈買的項鍊，仔細看了很久。

  「你喜歡麼？」，我問她。

  她笑了笑，把項鍊重新裝好，放進珠寶袋，放到了身邊的座位上。

  「我不喜歡戴珠寶」，她說。

  我哦了一聲。

  我們心照不宣的繞開了這個話題，聊起了她的學業。

  楚寧去年考上的中財，學的是國際金融，她還是學生會幹部，活動部副部長。

  我問她喜歡上學麼？

  她說還好。

  我沒再多問，笑著說了句，「好好學吧。」

  吃完烤魚之後，她讓我先去停車場，自己去樓上皮草專櫃，給我買了一件貂皮。回來車上，她把袋子遞給我，發動了車子。

  我問她買這個幹什麼？

  她說，「東北冷，穿暖點。」

  我撫摸著光滑的貂皮，心裡說不出來的暖。

  「我想在百子灣租房」，我對她說，「幫我選選，回來我們去看。」

  「嗯」，她點頭。

  我故作平靜，轉身把袋子放到了后座上。

  我們沒再說話，緩緩開出停車場，回家了。

  ……

  初七這天上午，她把我送到了機場，目送我過了安檢之後，還站在那裡，久久不願離去。

  我沖她擺手，示意她回去吧。

  她沖我一笑，點了點頭。

  我沒再看她，轉身走向了候機區。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走了。

  來到候機區，我給大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去長春，中午到。

  大爺很高興，說，「好！我和你大媽還有靈靈，親自去接你！」

  我笑著說不用，您給我個地址就行。

  大爺說那不行，你這頭一次來東北，必須全家去接你！就這麼定了！

  我笑了笑，說，「那好，咱們中午見！」

  「中午見！」

  打完電話，楚寧給我發來了微信，「平安。」

  我給她回了一句，「放心。」

  回復完信息，我裝好手機，看了看身上的貂皮。

  真暖……

  我感受著皮毛上的柔滑，輕輕出了口氣，耐心的等飛機了。

  ……

  中午時分，我乘坐的航班在長春龍嘉機場落地了。

  走出機場，迎面看到了大爺。

  「吳凌！這呢！小兔崽子！」，大爺笑的合不攏嘴。

  在他身邊，漂亮的大媽也沖我揮手，「兒子！這呢！」

  我這位大媽很年輕，是個典型的東北女人，個子高，身材好，臉蛋漂亮。她比大爺小十多歲，二十出頭就生了靈靈，如今雖年近四十，看上去卻依然像個姑娘似的。

  正在打電話的靈靈也轉了過來，向我這邊看了一眼。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靈靈的樣子，瞬間就揭穿了我媽的謊言。

  靈靈根本不醜，她長的很漂亮，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透著一股機靈勁，膚白貌美大長腿，頭上梳著小辮，絕對是女神級別的存在。

  我不免有些緊張。

  她卻很平靜，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打電話了。

  我並不介意，提著禮物，笑著來到大爺大媽面前，「大爺，大媽。」

  大爺一把將我摟進懷裡，咧著嘴笑道，「兔崽子！長這麼高了！真結實啊！……」

  接著給我介紹，「這是你大媽，她也姓陳，叫陳素。」

  大媽拉著我的手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兒子長得可真帥！比你爸爸都帥！……靈靈，靈靈！啥時候了還打電話？！給我掛了！」

  靈靈有些不情願，對那頭說道，「就這麼定，我有事，回頭再說。」

  她掛了電話，來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番，「吳凌哥哥？」

  我點頭，「嗯。」

  她微微一笑，從我手裡接過箱子，「走吧。」

  看著她的背影，我感覺像是做夢。

  大爺大媽看看靈靈，又看看我，都笑了。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