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詭夢

  「沈隊，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被凍死了呢！」

  見沈飛睜開了眼睛，蔡家明頓時大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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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飛一臉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發現他此刻竟然是一條胡同深處，背靠著一面土牆坐著。

  而天色，已經亮了。

  「我們，這是在……」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心裡頭卻已經有了答案。

  蔡家明苦笑說道：「李春祥家的院牆外，不知道怎麼的，昨晚咱倆都靠著牆根睡著了。半個小時前，我被凍醒了。發現你睡得很死，怎麼叫都不醒。我就想著把李春祥給叫出來，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回應。實在沒辦法，我就翻牆進院，結果才發現，他們家裡壓根就沒人。」

  停頓了一下，蔡家明繼續說：「就在剛才，李春祥家的大公雞打鳴，你眼皮動了動，我又這麼一喊，你一下走就醒了。」

  沈飛點點頭，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只覺得渾身酸痛，雙腿發麻，想來是昨晚靠著牆根睡了幾個小時，又冷又涼導致的。

  「小蔡，昨晚，你沒經歷什麼特別的事情吧？」

  沈飛沉聲問道。

  昨晚他的夢境太過於匪夷所思了，根本就不是三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

  他要先問問蔡家明，是不是也跟做了類似的夢。

  蔡家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特別經歷倒是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個……有點那個的夢。」

  「那個的夢？」沈飛眉頭一挑。

  蔡家明咂吧一下嘴說：「我夢見咱們住進了李春祥家裡，等你和李春祥都睡著的時候，他家的兒媳婦把我叫到她屋裡去了……呵呵，你懂得，賊真實。」

  沈飛的臉色頓時變了，聲音發顫的說：「你，你真的做了這樣的夢？」

  蔡家明見他神色不對，就好奇的說：「沈隊，不會你夢見和李春祥的兒媳婦那個了？這，這可就有點離譜了。」

  沈飛一把抓住他肩頭：「小蔡，你跟我描述一下，夢裡的韓莉和李春祥，都長什麼樣？越準確越好。」

  蔡家明想了想說：「韓莉長得很漂亮很成熟，尤其是身材特別的好……至於李春祥嘛，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頭兒。」

  「在此之前，你見過韓莉和李春祥的照片或者影像沒有？」

  「沒有，他們家發生的事情，我都是聽聞警官口述的。」

  沈飛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沈隊，你……」蔡家明欲言又止。

  沈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略微思索之後，就將自己昨晚的夢境，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蔡家明聽得瞠目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

  一拍大腿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沈飛問。

  「沈隊，你還記得，昨晚蹲在牆頭上看著咱倆的那隻黃皮子嗎？」

  「記得。」

  「這就對了……他嗎的，怪不得咱倆在牆根稀里糊塗睡了好幾個小時呢。肯定是著了它的道了，被它給迷住了。」

  「你是說，我們被它放出的氣體給迷倒了，產生了幻覺？」

  蔡家明咽了口吐沫，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那隻老黃皮子，鬍子都白了，肯定是有了道行，施了仙法把咱倆迷了。」

  「無稽之談。」沈飛立刻說道。

  「沈隊，那你解釋一下，咱倆的夢是怎麼回事？雖然內容不相同，可兩個夢卻是彼此關聯的。」蔡家明反問。

  沈飛一時間無言以對。

  的確，昨晚他們兩人的夢太詭異了，就好像兩人同時經歷過似的，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見沈飛沉默不語，蔡家明就嘀嘀咕咕的說：「我就說，黃皮子這玩意兒邪性，尤其是活得年頭長的。沈隊，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找個大仙給咱們破解一下。別等到了晚上，又被它給纏上。」

  沈飛捏著下頜，朝李春祥家的院子裡掃了兩眼，沒有理會蔡家明的建議，而是說道：「小蔡，你真的確定，李春祥家沒人？」

  「千真萬確，房門鎖著，我還拿手電朝屋裡照過，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要是家裡真有人，我這麼折騰，早出來罵娘了……」蔡家明說道。

  沈飛吐了口氣說：「昨晚夢裡，李春祥曾經說，聞展住在胡先生家裡。我看不如打聽一下胡先生家住哪兒，先去他那裡看看。」

  蔡家明一聽沈飛要去找胡先生，頓時連連點頭說：「好好好，胡先生不但會看病，還懂點風水陰陽什麼的。說不定，還能順便給咱倆解解昨晚的怪夢……可是這一大早，咱們找誰問路啊？」

  沈飛嘴角一勾說：「農村不像城市裡，這裡的人起得都早，我們先從這條胡同出去，沒準就能碰見人。胡先生在村里家喻戶曉，肯定都知道他家住哪兒。」

  「說得也對。」

  當下，兩人立刻動身，出了胡同，上了女字村中間那條大路。

  正如沈飛所料，還沒等走出多遠。

  就看見一個老頭兒正挎著糞筐，正在沿路撿糞。

  蔡家明嘖嘖的說：「這都啥年頭了，家家戶戶都用機動車，還能撿到糞便嗎？」

  「總歸還是有個別人家飼養牛馬的。」沈飛隨口敷衍了一句，就快步朝老頭兒走了過去。

  那老頭兒見倆陌生人過來了，就抬起頭，用渾濁的老眼打量了一下。

  沈飛禮貌的說：「大爺，我們是從縣裡過來的，想跟您打聽一下胡先生家住在哪兒？」

  沒想到老頭兒竟然拿著糞叉向李春祥家那條胡同指了指說：「不就住那趟街（gai）第一家，院子裡有大瓦房的就是。」

  沈飛和蔡家明一陣無語，這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當即道了謝，兩人有折返回了那條胡同。

  在第一家門前站定。

  蔡家明運了運氣，就大聲的喊道：「請問，胡先生在家嗎？」

  一連喊了幾聲。

  才見一個頭髮花白的乾瘦老頭兒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先是站在房前遠遠的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就快步來到了院門口。

  不等沈飛二人開口，乾瘦老頭兒就說道：「你們就是沈飛和蔡家明吧？」

  兩人一愣，沈飛問道：「你知道我們？」

  乾瘦老頭兒笑了笑說：「聞展說這兩天會有人來，一個叫沈飛，一個叫蔡家明。」

  兩人聞言大喜，異口同聲的說：「胡先生，聞展真的在你家？」

  胡先生點頭說：「是，在我家……先進來再說吧。」

  說著，他就掏出鑰匙，把院門的鎖頭打開，請兩人進院。

  趁著這個機會，沈飛就順嘴問道：「胡先生，李春祥和他兒媳婦兒，也在你這兒？」

  胡先生臉色有些古怪，嘀咕說道：「也在。」

  沈飛和蔡家明彼此對視了一眼。

  看胡先生的反應，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兩人跟在胡先生身後，故意放慢了腳步。

  沈飛小聲說：「小蔡，你使勁兒掐我一下。」

  「幹啥？」蔡家明不解問。

  「我要確定一下，咱們是不是還沒有從夢裡醒過來。」沈飛說。

  「額……不會吧？」

  「別廢話，為了確保萬一。」

  「那，那我真掐了。」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