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瘋狂的麟王

2024-06-03 01:16:07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人群之外,還站著臉色陰沉的麟王。

  他身形消瘦,臉色多了幾分病態的蒼白,十指緊握成拳,陰狠地瞪著前方。

  他是特意來看這場謝家翁婿的好戲的,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謝墉和陸言之一點事沒有!

  麟王很不喜歡這種萬事脫離掌控的感覺,這會讓他想起年少時,自己被人欺凌壓制時的無力感。

  「咳咳。」

  隨著連聲咳嗽,麟王臉色愈發蒼白,他按捺住喉嚨的腥甜,神色愈發扭曲。

  「王爺,您沒事吧?」

  身旁侍衛緊張地扶著他,卻被他一掌拍開,侍衛的身軀撞倒了身後的架子,麟王也身形趔趄,險些站立不穩。

  「滾開!憑你也配碰本王!」

  麟王又將屋內的東西扔了一通後,才勉強壓制住脾氣,又恢復了往常溫雅的模樣,只是語氣太過陰涼,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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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戎同意合作了嗎?」

  「回王爺,出使至國的是北戎的七皇子,他…他並不同意與王爺合作…」

  侍衛覷著麟王的臉色,眼見他神情越來越黑沉,稟告的話險些說不下去。

  「七皇子?」

  北戎皇室內亂多年,早些年那些主戰的皇子們早就見了閻王,只剩下一些歪瓜裂棗,難以溝通!

  麟王頗覺諸事不順,心頭愈發煩躁,心間更是有一股鬱郁之氣,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他又打翻了茶盞,嗓音愈發陰沉。

  「沒告訴他我有人馬嗎!」

  「說,說了…七皇子說北戎此來就是為了談和的…」

  「廢物!本王親自去見他!」

  麟王黑著臉出了廂房,正好遇上了陸言之和謝千皙。

  他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纏的雙手上,氣息愈發不穩,連表面上的溫和都維持不住了。

  「二位好興致,也來吃酒嗎?」

  「我們是來吃瓜的,噥,那兒不是有一齣好戲嗎?」

  謝千皙神色無辜,指著不遠處的人群說著。

  「王爺,這齣戲精彩嗎?」

  「呵,是很精彩!」

  麟王兀地上前一步,下意識去拉謝千皙的手。

  陸言之長臂一伸,將謝千皙拉回懷中,手親昵地放在她的纖腰上,神情驟然冷凝。

  這番姿態,著實刺痛了麟王的眼睛。

  他瞳孔驟然一縮,嘴唇緊抿,唇邊噙著冷笑,神色愈發難看。

  「二位感情倒是好啊。」

  麟王咬牙惡狠狠說著,恨不得上前將貼在一起的兩人撕開。

  「麟王很羨慕嗎?」謝千皙倚在陸言之的懷裡,視線卻落在腰間的荷包處,她撫弄著荷包上的蓮花圖案,垂眸斂下情緒,「千皙聽說麟王年少時有一愛慕的對象,酷愛水蓮…」

  「你知道什麼!」

  麟王忽地發起瘋來,上前欲擒住謝千皙的細腕,陸言之擋在身前,眸色冰冷,袖中的匕首對著麟王的心口。

  麟王一記冷笑,剛想應招,卻不妨身子一軟,跌跌撞撞地向後倒去。

  「王爺!」

  侍衛第一時間接住身形不穩的麟王,對著謝千皙和陸言之怒目而視。

  「麟王太虛了,壽康宮還是少些去吧。」

  陸言之留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便帶著謝千皙離開了。

  「回來,把話說清楚!」

  麟王難得露出慌張的面色,緊張地看著謝千皙的背影。

  少女遠去的背影漸漸與腦海中的身影重合,麟王心中愈發焦急,想奔上前解釋。

  「嫣兒…」

  謝千皙上了馬車後,臉色倏地一沉。

  「言之,我的猜測果然沒錯,麟王之所以纏上我,就因我身形與當初的沈嫣有幾分相似。」

  謝千皙也是無意間記起的,前世皇后彌留之際,曾對她喚出「嫣兒」這個名字。

  沈嫣是皇后的嫡親妹妹,年歲差得不大,卻性格迥異,皇后大氣不羈,而沈嫣為人自私自利,性子陰沉。

  她與麟王算得上青梅竹馬,及笄後卻並沒有與其定下婚約,世人皆以為是沈家為了避嫌之故,所以不肯將次女再嫁予皇室。

  其實不然。

  皇后年少不幸小產,傷了身子,多年都不曾有孕,世人都以為是皇后運氣不好,謝千皙卻知道,裡頭有沈嫣的手筆。皇后流產後心情鬱郁,沈嫣便來東宮小住,卻對彼時還是太子的當今下藥,算計爬了床。最終沈嫣也沒能如願進入東宮,而是送去了姑子廟,不久後,便傳出在姑子廟離世了。

  沈嫣喜愛水蓮,衣裙上,荷包上總是繡了水蓮,因此,謝千皙才故意試探麟王的。

  「沈嫣死了,麟王便將怒氣算在皇家的頭上,怪不得他一直在背後攪風攪雨,原來一直都不是為了那個位置,只想顛覆至國,真是一個瘋子。」

  「他報仇是他自己的事,何必找上你。你是你,沈嫣是沈嫣,他腦子壞了才以為你們是同一人。」

  陸言之老大不高興地說著,袖中泛著光的匕首呼之欲出,好似下一秒就要去砍了麟王一般。

  「何必與瘋子計較,」謝千皙失笑,身子前傾,在陸言之的嘴角留下一吻,「一個人有弱點就極其好對付,麟王的弱點是沈嫣,如今被我點破,他行事只會越發沒有章法,也就不足為懼,留著給當今處理便好,我們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倒是環城的私兵…環城環山,一支隊伍若是有心藏起來,也不是那麼輕易能找到的。」

  「齊召在世時,我們也曾秘密跟蹤過他,狄仇也在國公府找尋過相關線索,可是去尋時卻都沒有發現,我和父親甚至在鄰近城鎮派人秘密查探,也毫無發現,要麼就是我們的行動打草驚蛇讓他起了防備,要麼,這支軍隊…」

  「根本不存在,從頭到尾都是麟王裝腔作勢!」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皆從眼中看出震驚。

  「調查令去山的鑄造的兵器去向時,李行復卻在荒山附近發現不少深坑,被雨水沖刷後,露出埋在裡頭的武器,直至環城附近,都有不少這樣的坑,因都是鮮有人去的荒山,所以多年來一直沒有人發現。」

  「五皇子私采的鐵礦背後的主子是麟王,所以五皇子才一直被蒙在鼓裡!可是,五皇子原來的那支私兵呢,總不能無緣無故消失吧,很明顯五皇子和謙國公都不知情。」

  陸言之擰眉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環城的望山多年前曾起了山火…」

  山火!

  言之的意思,那支隊伍,都死在了那場火里?

  陸言之點點頭,心情愈發沉重。

  許是麟王派人在他們的飲食上下毒,讓他們悄無聲息地死在山裡。

  「真是瘋了!」

  謝千皙渾身泛冷,第一次如此膽寒一個人的瘋癲。

  引起皇城內兩派爭鬥,又開了壬藥堂拿人試藥傷害無辜性命,難不成這就是他對沈嫣的愛?

  「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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