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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家都好幾副面孔

2024-06-03 01:14:21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皇帝方才還氣怒攻心呢,這會已經恢復如初了。

  謝千皙猜測,應該是覺得國庫又省了一筆打工官員的俸祿,才覺得身心舒暢。

  「小皙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來找她嘮嗑呢,祈太妃娘娘年紀大了,經不起你折騰。」

  皇帝笑眯眯的,只是眼裡多了抹探究,又多了抹惋惜,外加一抹算計。

  謝墉臉色黑如鍋底,趕忙上前擋住女兒嬌弱的身形,深怕這狗皇帝又打上他閨女的主意。

  皇帝微微撇撇嘴,只能將眼神收了回來。

  謝墉見皇帝的視線不再落在自家女兒身上,恰到好處地收回生氣的表情。

  

  「陛下,這謝墉教女無方,簡直將這後宮當做市井般來去自如,今天若是不懲罰,來日他人豈不是有樣學樣?」

  祈太妃哪裡能料到皇帝會突然出現,這個太妃所居的壽康宮他是從來不來一趟,可她畢竟不是傻的,略微一想便知此事是謝家故意為之。

  她恨恨瞪了一眼謝墉父女,根本沒察覺到皇帝瞬間黑沉的神情,倒是韓太妃,適時擺上了一副懼怕的模樣。

  謝千皙抬眸,多看了韓太妃兩眼,不知為何,總覺得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陛下,這謝千皙不服管教,也不是她娘方氏是怎麼教養的,還不如我們衛家女…」

  「衛家如此迫不及待地將家中女兒甚至是姻親的姑娘都送到朕的百官後院中,是想調教出如太妃般上佳家教的姑娘吧!」

  祈太妃喉頭一哽,這才反應過來,渾身僵硬起來,她跌倒在地,驚懼萬分,忙不迭求饒。

  「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卻沒興趣再理她而是越過謝墉,將謝千皙提溜了出來,慈眉善目地對她說話:「你太子哥哥好久沒見你了,還挺想…」

  「啊,忘記同陛下說了,小女的婚期…」

  兩人用眼神爭鬥著,根本懶得搭理祈太妃。

  韓太妃隱於人後深深地望了望謝千皙,眸中波瀾不驚,神情不辨喜怒,將眼底的情緒隱藏得極好。

  祈太妃並沒有受懲罰,但是恐怕在這深宮中也不似從前那般好過了。

  韓太妃回到自己的宮殿,就被拉入一個滿是檀香味的懷抱。

  她柔弱無骨地貼在對方的懷裡,素手解開來人的衣襟,伸了進去,撫摸著他的胸膛。

  那人眼神一暗,將人抵在柱子上,瘋狂撕扯她的衣裙…

  兩人在殿內的地上一番雲雨後,那人便起身穿好衣袍,根本沒有分給韓太妃一個眼神。

  「王爺是去安慰你的母妃,還是去找你的新寵?」

  韓太妃眼尾還帶著絲事後的迷濛,神情卻已變得陰冷不堪,眼底滿是瘋狂的嫉妒。

  那人穿好衣袍,懷中突兀地出現一隻兔子,聞言,並沒有回頭看韓太妃,只是取出一把匕首,利落地割了兔子的脖頸。

  一股冷意猛然襲擊她,她顫抖著,匍匐上前。

  「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那人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跡,蹲下身,撫摸著韓太妃的臉蛋,笑得如沐春風。

  「知錯便改,你要是再攛掇著母妃找她麻煩,那我也不介意將你和陸家兒郎的事告知天下…」

  他知道,今日之事祈太妃的確是被謝家利用擺了謙國公一道,但是要不是韓太妃從中作梗,祈太妃也不至於控制不住脾氣。

  他用匕首輕輕地在她胸前劃了幾道,欣賞著韓太妃因痛而隱忍的模樣,笑得愈發開懷。

  「最好給我母妃身上的蠱解了,不然…」

  韓太妃的宮殿陰暗,直至男子走後,都未瞧清他的面貌。

  韓太妃的臉色蒼白,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眼中滿是妒火。

  謝千皙!

  鳶晏宮不算奢華,處處透著簡約精緻,卻是皇后的風格,不羈灑脫。

  謝千皙隨著萱和來參見皇后,皇后大半年未見待如親女的謝千皙,一時間,情緒便有些控制不住。

  「瞧瞧,這漂亮眼睛都腫了,這可如何是好,你們趕緊去小廚房煮兩個雞蛋來,給姑娘敷敷眼睛。」

  宮人們聽到皇后的吩咐,趕緊忙了起來。

  「不用麻煩了娘娘,我娘還在家呢,我得儘快回去呢。」

  「你也知道你娘擔心!那你還對上壽康宮那位,陛下自來對先帝的那些妃嬪優待,你還膽大包天地要去招惹。」皇后又氣又心疼,她用帕子輕輕擦拭謝千皙的小臉,「若是實在看不慣府中嬤嬤,讓你娘來找我便是了,何必自己出頭,若是為了…」

  皇后話語戛然而止,借著為謝千皙打理的空隙,觀察著宮內各個宮人的反應,卻並無異常。

  平日做掃灑的宮人有不少,貼身伺候的如萱和錦和等有品級的女官有四人,都是從小跟著皇后的。

  如皇后親自做的貼身衣物,掃灑的宮人是沒法接觸的,只能是貼身照顧的女官。

  皇后已然得知箭矢上的標記,卻一直未尋出身邊的奸細。

  兩人對視了一眼,神色不動。

  殿中的架子邊的小筐中,還擺著為縫製好的衣袍,里側暗處還繡著熟悉的雲紋。

  「娘娘的繡工愈發精湛了,這雲紋飄逸自然的,就算旁人刻意模仿,也是神似形不似,是吧,萱和姑姑。」

  萱和是皇后宮中最擅長女工之人,謝千皙見著那箭矢時,便懷疑是她將娘娘的雲紋透露出去了。

  萱和不卑不亢地行禮,笑著說道:「姑娘說得在理,娘娘的技藝自然無法比擬。」

  「瞧你,又打著什麼壞主意呢!」

  「都說萱和姑姑最像娘娘,我想知道萱和姑姑的技藝是不是和娘娘一樣嘛,繡東西的話,太費事了,不如娘娘和萱和姑姑一起畫一幅畫如何?」

  「你啊,方才不還說趕著回去找你娘嗎,這會怎麼又要來我這了?」

  「娘娘,不知謝姑娘想看呢,奴婢也想看呢。」

  說話的是錦和,隨著錦和開口,眾人也附和起來。

  皇后平時對待宮人溫和,宮人們一向喜愛溫柔的皇后娘娘,對待她自然少了分別的妃嬪的懼怕。

  這些人的反應都在謝千皙的預料之內,只是這個錦和,眼神太過著急了些…

  宮人拿來紙和筆,皇后和萱和一齊動筆,不多會,宮人們就將兩幅畫呈到謝千皙面前。

  娘娘的畫風依舊是柔情中透著灑脫不羈,而萱和的畫雖然風格相似,卻還是帶上絲故意模仿的刻板。

  「呀,萱和姑姑的畫風果然好像哦。」

  萱和聽了這話後只是抿嘴淡淡一笑。

  「奴婢自然是比不上娘娘的,只是伺候娘娘多年,偷學了娘娘的技藝罷了。」

  「萱和姐姐偷學都能畫得如此好,奴婢們可不行…」

  一時間,宮人們互相逗趣著,氣氛愉悅。

  皇后娘娘面上掛著笑意,卻與謝千皙互相交流著神色。

  錦和見謝千皙微微點點頭,便安下心來,大大鬆了一口氣,熟不知,正巧被謝千皙和皇后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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