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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倒霉的謙國公

2024-06-03 01:14:18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議事殿裡,皇帝將一疊摺子丟在謙國公的臉上,神情憤怒。

  「你自己瞧瞧,這可都是彈劾你好侄子的摺子,你自己讀讀看,像樣嗎!」

  

  謙國公早就聽說自己被人彈劾一事,心裡將那個御史罵了八百遍,心中並無多少慌張,他悄摸著給一旁幾個官員一個眼神。

  那些官員剛想出列,一直當柱子的謝墉卻倏地往旁邊走了兩步,當初了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

  「陛下,那也與謙國公無關,那只是他的侄子…」

  皇帝挑眉,眼神示意自家的大丞相。

  這傢伙早就看謙國公不順眼了,這次還為他求情?

  隨後,就聽到謝墉繼續道:「就算謙國公對侄子比自己嫡子還要好,為他搭橋鋪路,甚至將他寡居的母親接到國公府,照料弟妹比照料自己的夫人還上心吧,那也無他無關啊,畢竟只是隔房子侄啊,陛下,怎麼能將他人的過錯怪在國公身上呢,國公可太冤了!」

  皇帝瘋狂壓制住抽動的嘴角,心中為她的大丞相豎起大拇指。

  他都聽說啦,國公與其弟妹苟合生下兒子。

  「謝丞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墉這幾句誠懇又譏諷的話語,激得謙國公臉都黑了。

  「我二弟早逝,老夫看她孤兒寡母可憐,才讓他們搬到府里安頓。」

  「嗯,安頓在前院離國公書房非常近的小院子。」

  「謝墉!」

  謙國公又氣又急,那噴火的眼神好似要將謝墉燒得骨頭架子也不剩了。

  「國公急什麼,」謝墉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神色無辜,「您就近安頓人家孤兒寡母就挺好的。」

  殿內的官員們閃著八卦的小眼神兒,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

  這安頓照顧,不會是在榻上照顧吧…

  嘖!

  皇帝看了老大一齣好戲,心裡都樂翻天了,剛想一錘定音將這群糟心的大臣們趕走,卻又宮人急急來報,說謝丞相的嫡女去朝陽殿請罪去了,還說皇后大怒,道其行事癲狂,遣宮人前去教訓了,揚言要打一頓板子…

  她回來了嗎?

  她請哪門子罪?

  皇后還能打她的板子?

  還沒等他覺出個所以然來呢,他的謝丞相忽然暴怒,指著謙國公的鼻子大罵。

  「齊無,你簡直喪心病狂,你看我不順眼也就罷了,做什麼欺負我女兒?你還是人嗎!她才十幾歲啊!」

  謝墉邊罵邊揮拳對國公的臉而去,正好打中他的左眼,眼睛瞬間黑了一圈。

  ?

  皇帝及一眾大臣都懵逼著呢,不知謝丞相這遭是為何?

  「丞相,這事國公爺肯定不知道呢,哪怕他的小兒子,不是,小侄子要與衛氏的外孫女議親,哪怕衛氏想親近國公府,哪怕祈太妃一直親近齊貴妃而故意拉踩皇后,哪怕你家的老夫人一直看謝姑娘不舒服…」

  一官員喋喋不休地哪怕一堆,眾人頓時明白過來。

  啊,原來是衛氏要投靠謙國公,故意拿小姑娘開刀表忠心呢。

  「齊無!」

  皇帝將茶盞重重摔在謙國公的臉上,臉上笑意全無。

  「謙國公,即日起你就呆在國公府里吧,好好照顧你的弟妹和侄子吧!」

  「陛下,你聽老臣解釋…」

  謙國公跪在地上解釋著,謝墉沉默不語地站在一邊,眼中掠過擔憂。

  從朝陽殿走出一人,那人面目艷麗,肌膚勝雪,年過四十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一身素白的宮裝更添幾分柔弱。

  正是韓太妃。

  「怎生哭得這般傷心,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韓太妃聲音輕柔,緩緩扶起謝千皙,用帕子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眼中泛過心疼。

  她長相柔美,怕是整個至國也難尋一人與她比擬,尤其是蹙眉的姿態,當真是我見猶憐,連她瞧了都要泛起心疼了。

  可是,韓太妃靠近謝千皙時,她能明顯感覺到對方隱隱的敵意。

  謝千皙眨巴著哭腫的眼瞧去,卻見她眼裡只有疼惜,好似真的心疼她一般。

  可是,她與韓太妃並無多少交情,今日更是第一次見面,謝千皙自認為身上沒有什麼吸引她人喜愛的特質,不至於讓一介太妃對她起了憐惜之心。

  若是為了祈太妃,她更該替她責罵自己才是,若她是陸言之的生母…

  謝千皙總覺得韓太妃的憐惜太過浮於表面,好似蓄勢待發的毒蛇一般,隨時咬上一口。

  「嗚嗚,娘娘,我是來賠罪的,你讓祈太妃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謝千皙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趁機抬首仰視韓太妃,仔細觀察她的面容,卻尋不到一絲熟悉之感,面容陌生,毫不相似。

  謝千皙擰起眉,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她微微側首看向青雲,青雲卻借著扶著她的空隙暗暗打了個手勢。

  韓太妃身上並沒有蠱。

  那前世韓太妃為何死得如此蹊蹺…

  「到底出了何事,謝姑娘是不是誤會祈姐姐了,她可能性子急了一些,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你同她解釋什麼,一個毫無教養上來鬧事的瘋子罷了,也值得你屈尊降貴地去哄,你的膝蓋是直不起來嗎!」

  祈太妃由宮人牽扶而出,她年過五十,已經滿臉老態,一身絳紫宮裝,被她穿得毫無氣質,反而顯得膚色暗沉,氣色不佳,與韓太妃站在一起,甚至有些母女之態。

  「打量我的朝陽殿是什麼地方,是條狗就能亂吠嗎!」

  她嫌惡地瞪著謝千皙,嫌棄地掃了她一眼。

  都說謝墉之女傾國傾城,原來也不過如此,頭髮散亂,衣著樸素。

  祈太妃沒怎麼見過謝家女,哪怕有謝老夫人這層關係在。

  她的兒子麟王可是救過皇帝的,這會胸口還留著疤呢,要不是她兒子懶得折騰,哪裡有謝墉這個泥腿子什麼事,她兒子才是皇上的肱股之臣呢!

  祈太妃這般想著,眼神愈發不屑。

  韓太妃垂眸掩下眸中的譏諷,嘴中卻依舊輕柔地勸慰。

  「姐姐別著急,慢慢問清楚,謝姑娘上來就說要請罪,肯定對生了誤會…」

  「生了什麼誤會,早前就聽謝老夫人念叨過,謝千皙冥頑不靈,極難訓養,我可憐堂妹教養辛苦,這才使了稠嬤嬤出宮教導禮儀,沒想到還是這副死德行,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謝千皙面上依舊委屈,心中冷笑連連。

  她是怎麼將放眼線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怪不得同樣學禮儀,稠嬤嬤對她就格外嚴厲,虧她前世還以為是自己蠢笨,學不好才惹得嬤嬤生氣。

  現在想來,自己確實蠢,蠢到以為別人的壞是自己做得不夠好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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