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定下

2024-06-03 01:11:55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聽聞陸公子博學多聞,行事卻如此荒唐。陸家也真是有趣,先前我曾去信於陸家,提及兩家婚約,陸家矢口否認,這會兒陸公子又巴巴跑來!如此行事,打量我們好欺負不成!」

  方氏臉色黑沉,語氣更是凌厲。

  「夫人曾去信過陸家?」

  陸言之眉頭緊蹙,望向謝千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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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千皙也覺得奇怪,她可從未聽說她娘與陸家私下聯繫過啊。

  「娘,怎麼都沒聽你提過。」

  「提?怎麼,難不成告訴你,你好好的一個高貴丞相千金,被一個啥都沒有的陸家人拒婚了?是你腦子進水了,還是你娘我腦子不好使了。」

  謝千皙:…

  得虧她娘不知道她前世硬要嫁給趙潛勿…

  「嘿,姑姑啊,誤會啊,都是誤會,其實他是被行復拉著一起來的,我剛教訓人去了,將他忘在院子裡了…」

  方其祺急吼吼地趕過來,邊大喘氣地解釋著,邊剜了陸言之一眼。

  真是作死!

  好死不死被姑姑瞧見了!

  「祺兒,來得正好!白日的事我還沒問你呢。白日你說與皙兒逛街買衣裳,所以皙兒才換了衣裙的,你是有耐心買衣衫的人?況且,我問過了,你白日被陳環兒纏著,根本沒與皙兒一道。」

  方氏邊說眼神邊落在陸言之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嘛…」

  方其祺哪裡知道一向好忽悠的方氏突然如此嚴謹起來了,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娘~沒想著瞞著你的,你聽我說…」

  謝千皙將白日發生之事挑揀著說了說,但是略過了趙潛勿身死之事,只是說被教訓了一頓,將人趕跑了。

  「這個陳環兒!我改明兒就將她嫁出去,省得成日攪動風雨!」

  方氏沒想到陳環兒如此不安分,想到自己的女兒差點被毀了清白,氣得恨不得去打她一頓。

  「娘,這事與她無關,我以後再慢慢同你說,總之言之…陸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為了感謝他…」

  「感謝他用得著大晚上?」

  況且,皙兒…言之…叫得這般親熱…

  「皙妹妹著急,很著急,這救命之恩不感謝一下今晚都睡不著的,我這才讓行復將人帶過來的。」

  「這樣的嗎?」

  方氏總覺得很多事情她不太知道,可看著方其祺和謝千皙單純無辜的神色,又覺得小姑娘沒必要忽悠她。

  也是,她的女兒一點兒事放在心上都要睡不安穩的。

  「道謝這事哪能口頭說說,肯定要帶著禮物正式上門…」

  「伯母,我們兩家無需如此多禮的。」

  陸言之行了一禮,一副溫潤如玉的做派,看得方其祺等人牙疼不已。

  方才也不知是誰臉紅羞澀的痴傻模樣,現在倒是裝得人五人六的。

  「以後總歸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客氣的。」

  陸言之此言一出,簡直驚呆了眾人。

  謝千皙面色一紅,低著頭攪著帕子不說話。

  不是,陸言之怎麼突然…

  「不要臉!老娘忍你很久了,你要點臉行不行!李行復,我管他是你的誰,這門婚事我反正不同意!」

  「婚事?」方氏簡直驚得睜大了雙眼「不是,皙兒,你這成親之事也不能太快…吧。再說了,陸家分明拒絕我們了!」

  陸言之長得確實太過好看了些…

  不是,好看不能當飯吃!

  「娘,我沒有…」

  「伯母,這封信和這塊玉牌還需要您過目一下。」

  信封上的字體看下眼熟,像是她的夫君的筆跡。

  「這字跡不是…」方氏打開信,略略瀏覽一番,這才沉下臉,抬眸望向陸言之,「信件從何而來,為何有人模仿謝丞相筆跡。」

  謝千皙探過頭看過信件,信上的字體工整端正,卻缺乏她爹的蒼勁瀟灑,熟悉之人一看便知。

  信上所寫,將陸言之貶斥得一文不值,嫌棄他是白身,言道要解除早年與陸家口頭的婚約戲言。

  「我什麼時候和言之有婚約了。」

  這不是重點。

  「丞相絕不會如此行事,他要是看不起陸家,那離京之時,不會對我提及與陸家的約定。」方氏將信件拍在桌上,神色肅穆,「丞相之所以不同意皙兒嫁入…除了不想皙兒日後鎖在後宮,多半也是因為這個約定,是陸家言辭犀利地拒絕了我,我才給皙兒相看人家,丞相本意就是讓皙兒嫁入陸家,遠離京城。」

  謝千皙靜靜地聽著方氏說著,心中感動萬分。

  怪道前世爹爹一直想讓趙潛勿外放不讓他做京官,原來他是想讓自己安安樂樂,遠離是非。

  「我不曾收到伯母來信…」陸言之似是想到什麼,神色一凜,「至於這封信,是半年前到我手上的,既然夫人說是偽造的,看來是有人不希望我們兩家結親了,最好是交惡。」

  「是五…」

  方氏的話戛然而止,幾人瞬間明白,神情皆嚴肅起來。

  看來,族中有不善之人。

  那他父親之死,真不像表面那般簡單了。

  「伯母,你可曾聽丞相說過我父親之死。」

  謝千皙抬眸朝陸言之看去,只見他微微搖搖頭,嘴邊掛上一抹淺笑,安撫著她。

  她心神稍定,側首望向方氏。

  「你父親?我嫁給丞相之時,你父親早已亡故多年了,他倒不曾細說,只說是憂思太過,倒是曾提及要接你來京城,可是說你不同意,想要呆在陸家,丞相一直挺失落的,說是皙兒沒有個靠譜的男子從小保護她…」

  「丞相曾提出帶我去謝府?」

  陸言之見方氏神色不似作假,一顆心便沉了下去。

  他可從未收到謝墉的消息…

  「伯母,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和皙兒的婚事我從未拒絕過,」陸言之將玉牌遞給她,「這塊玉牌是謝丞相親手所刻,原本就是定親的憑證,他人皆是妄言,言之的婚事,自己能做主。」

  這塊玉牌…

  不就是第一次見著陸言之時,他戴著的嗎?

  方氏略沉思幾息,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下,取下她髮髻上的髮簪。

  「這根簪子,是丞相給她的,據說是你父親親自為未來兒媳婦打造的,我一直騙皙兒說是她爹親手所制。」

  謝千皙和陸言之聞言,眼神不自覺地交匯在一處,眸中皆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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