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刺客死了

2024-06-03 01:11:26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幾日後,趙潛勿頂著他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來到方府角門外。

  看守的小廝眼神不錯,一眼便認出了游湖會的風雲人物,連忙關上門。

  「哎喲,我可趕緊躲著點,別讓他看中我咯,我可是要娶媳婦的喲!」

  趙潛勿都還未說話,便吃了個閉門羹,氣得臉一陣青白。

  陳環兒卻不知道角門外發生的事件,她正端著一盅飄著誘人香氣的羹湯,來到孫氏的院子。

  「你個賤丫頭,竟還敢告狀!整日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我都懷疑當初產婆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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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氏髮髻衣裙凌亂,嗓音也如餓鬼般悽厲怖人,她拽著方其柔的頭髮,往牆壁上撞去。

  「娘…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做錯了事情本就該受罰,待我再求求祖母…」

  「用不著你假好心,你個黑心肝的玩意!」

  孫氏一巴掌扇了過去,方其柔身形不穩,一下子撞在案角上,額頭頓時紅腫起來,她哀哀哭著,神色憔悴,眼睛通紅。

  娘親這幾日越發的焦躁,連她都勸不住,她只能寫信告知方大爺,讓其儘快回府,沒想到被孫氏截了胡,這才發起了瘋。

  「大舅母,你不要生氣,柔姐姐不懂事就慢慢教,切不能傷了自己的身子。」

  陳環兒裊裊前來,將手上的羹湯放下,假意地勸慰道。

  孫氏見陳環兒前來,面上卻一喜,令方其柔不解。

  娘親一向不待見陳環兒,這幾日何故如此?

  孫氏看見桌上的羹湯,眼神忽地一亮,像是久逢甘泉般異常興奮。

  「終於將環兒的羹湯盼來了,還是環兒待舅母好,哎喲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哦,不像某些人,整天只知道說教。」

  陳環兒見孫氏迫不及待地舀著湯,眼下閃過陰毒,面上卻善解人意地勸慰。

  「柔姐姐知書達理,環兒怎麼能和她比,環兒只會做些湯,什麼也不懂,環兒真羨慕柔姐姐呀,有這麼好的娘親,不像環兒,從小孤身一人…」

  陳環兒的眼淚說來就來,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滑落。

  「哎喲,我的心肝,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孫氏將陳環兒抱在懷裡安慰,方其柔皺眉看著,實在不知道她想要如何。

  她的眼神落在湯上,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陳環兒替孫氏舀了一碗羹湯,親手餵進她的嘴裡,見方其柔一直盯著湯,心中一跳,臉上卻立馬露出委屈的表情。

  「柔姐姐生氣了嗎?怎麼用這般眼神看我。」陳環兒將碗放下,哭得梨花帶雨,「我沒有要搶姐姐娘親的意思,只是看到大舅母,就想到我的娘親…嗚嗚,既然姐姐不願意看到我,我就不來了罷…」

  陳環兒哭著跑出院子,只聽到屋中傳來孫氏謾罵方其柔的話語,眼底得意至極。

  「橙綠,孫氏用了幾日了?」

  橙綠的神情卻有些呆愣,像是沒聽見陳環兒的問話一般。

  「橙綠!」

  陳環兒一巴掌扇過去,橙綠這才反應過來,跪地磕頭。

  「起來,想毀了我的名聲嗎!」陳環兒拎著她的耳朵,「我問你,她用了幾日了!」

  橙綠哆哆嗦嗦地回答:「用,用了有些日子了…」

  「極好,馬上就能看好戲了!」

  用孫氏擾亂方府,多麼美妙的主意,還可以趁勢讓方氏…

  勉強伺候完陳環兒後,橙綠慌張地四處張望,行跡鬼祟地來到陰暗處。

  「奴婢按照吩咐換了湯藥,大夫人這幾日行事稍稍狂躁了些,幾日後便能恢復正常。」

  被雲遮蓋的月亮卻忽地出現,照在穿著黑色斗篷的謝千皙的臉上,她神色平靜地看向遠處,眸中毫無波瀾。

  身旁的青雨將一個瓶子遞給橙綠,橙綠眸中露出喜色,忙不迭跪下磕頭。

  「謝謝皙姑娘,皙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不需你記著我什麼,以後本分些即可,這個藥會顯出些急症的樣子,幾日後便可恢復,你可用其脫身。」

  謝千皙望著橙綠的背影,陷入沉思。

  前些日子,青雨發現橙綠身體的異樣,多番詢問,才知道她常年遭受鞭打,已經到無法承受的地步,據她所言,陳環兒問赤白要了致人瘋癲的蠱毒,想要讓孫氏發瘋大鬧方宅,方宅一旦亂起來,陳環兒要是趁勢做些什麼,後果不堪設想。若方府只一個陳環兒也就罷了,可隱於背後那人,才是最危險的。

  謝千皙斂眉,心中憂慮萬分。

  一炷香後,她來到一處院落。

  空氣中隱隱帶著血腥味,她神色一冷,推開院門,疾步進入。

  院子裡的腥氣更加濃郁,有一間屋門大開著,地上躺著一個女子,心口插著一支箭,流淌在地上的血液暗黑,顯然,箭頭上有毒,女子被一擊致命,中毒身亡。

  這個女子正是前次刺殺馮家夫婦的小丫鬟。

  幾日前,陸言之將她帶走,今日謝千皙便是來瞧瞧能否在她的口中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另外,謝千皙藉口購置賓城的瓷瓶屏風,央求方氏派人前往,打聽方三爺的近況。

  誰知,去了幾日,竟毫無音訊,謝千皙這才來此,沒想到,人竟然死了。

  「對不住。」

  陸言之神色仍舊是冷冷的,同謝千皙說話時,眼眸卻倏地溫柔了些,驚得幾名手下睜大了雙眼。

  千年的冷梅竟還有開桃花的一天,真是活久見。

  「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們不如背後之人陰險罷了。」

  「他們…」

  見謝千皙見著院中的黑衣下屬,並不在意,也沒有提及那日游湖王、趙二人之事,陸言之一時有些無措,糾結要不要解釋一番。

  「他們?」謝千皙歪著頭,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幾息過後,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是陸家的人手嗎?我外祖父也有一些人手,世家不都這樣嗎?」

  謝千皙面上單純又無辜,仿佛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般。

  陸言之卻感覺到,她只是在敷衍自己罷了,她其實並不在意他的事…

  不知為何,他一時間竟有些難過。

  謝千皙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蹲下身,盯著那箭頭瞧。

  陸言之就著她的方向,也蹲了下來,這才看到箭頭上有一雲紋標記。

  他並不記得有哪一家族用這個標記。

  「娘娘的雲紋?」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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