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疾

  「不會的，我家老夫人來時還好好，怎麼可能一下子就不行了呢！顧大夫，求求你再給我家老夫人治治！」

  「顧大夫，你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醫術高，你肯定能把我家老夫人救回來的，求求你，春兒求求你了！」

  兩個丫鬟哭得梨花帶雨，跪在地上直給顧大夫磕頭，額頭一片淤青。

  「姑娘，不是我不救，而是你們家老夫人的風疾來得著實突然，我真的盡力了！」

  顧大夫也是很無奈，作為大夫，他最想的就是替每一個患者治好令他們痛苦的疾病。

  只是遇上棘手的重症，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他也沒辦法啊！

  

  見顧大夫實在沒了法子，兩個丫鬟只好哭哭啼啼去扶老夫人。

  「誰說人不行了？」沈榆啃著肉包子從人群里擠出來，看一眼地上的老夫人，蹙緊眉心道：「人還沒死呢！有得救！」

  說著，將手裡的肉包子兩大口塞到嘴裡，拍了拍手，蹲下就給老夫人的眼皮掰開，之間瞳孔渙散，眼白較多。

  再一看嘴，只見嘴角歪斜，接著掰開嘴巴一看，裡面舌頭果然歪斜。

  沈榆這下心裡有了數，這不就是前世說的中風嘛！

  只不過在這裡卻成了救不活的疑難雜症，真是時代落後啊！

  當即跟顧大夫借起銀針，「大夫，你的銀針借我一用！」

  顧大夫很是不解，但還是把銀針包遞了過去。

  「你們兩退開些，別擋著老夫人呼吸新鮮空氣！」

  春兒兩人瞅著年紀不大，鎮定自若的沈榆，莫名聽話地往後退了幾步。

  說著，拿起幾根最細的銀針，朝著老夫人腦袋上的穴位就是一通扎，隨後又在她的手上也扎了幾針。

  「你這哪個窮山旮旯來的小丫頭片子是作甚呢！人家老夫人都命數已盡，你非得在這瞎摻和啥呢，快走開！」

  說話的男人長得尖嘴猴腮，死眉塌眼的，一臉的兇相，對著沈榆就是一通惡言相向。

  周圍見狀，也跟著應和起來。

  「是啊，人家顧大夫這樣醫術極好的大夫都說不行了，你個窮酸丫頭也學人家人家大夫扎針，人沒死，怕是都要給你扎死！」

  「兩位姑娘，你們還不趕緊阻止，要不然讓你家主子知道，你們在外不好好保護老夫人身體，竟讓她在彌留之際還遭此罪，我看你們兩個不被主家發賣，也得挨上一通毒打！」

  聽到人群里七嘴八舌的勸說，春兒和秋兒兩個丫鬟，嚇得就要拉開沈榆。

  「姑娘，我也瞧見剛才施診的手法，也知道姑娘是個懂醫的，這人是真的治不好了，你快別沾手 ，免得污了自己的名聲，以後就是想吃這碗飯，也不容易啊。」

  顧大夫也忍不住跟著勸起來，看著她也不像是什麼家境好的，萬一這老夫人家裡人找來，可不好交代啊！

  沈榆沒接他們的話，冷眼看著這群只知圍觀看戲的人，冷哼一聲：「真是狗眼看人低，誰說我救不活這人，我偏要救！就是閻王爺來了也攔不住！」

  轉而又對大力撕扯她的丫鬟厲聲呵斥道，「如果老夫人真的突然在異地暴亡，你們覺得你們真的能在主家好好活下去嗎？兩位姐姐若是還想在主家多侍候老夫人幾年，那便不要攔我，省得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另外，若我真的治不了老夫人，到時候你們就是將我送官就是，我也不會逃。」

  說完，撇了一眼周圍的吃瓜群眾，「不放心我說的，不是還有他們幫你倆攔著嘛！」

  兩女子對視一眼，心裡明白這小姑娘說的實話，確實，她們打小被主家買來，經過調教，才送到老夫人跟前伺候，這次出門，主家老爺和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老夫人。

  若是，老夫人真的死在外面，她們兩姐妹也算完蛋了，畢竟主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啊！

  她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打死，不想被發賣，還想多在主家伺候幾年。

  「春兒，還是信這姑娘一回，咱們姐妹就當搏一搏了，反正咱們這會兒趕回去，該落下去的懲罰，一點兒都不會少，還不如讓她試試！」

  「我聽你的，秋兒姐！」

  秋兒兩人打定主意後，直接閃開，不再妨礙沈榆看診。

  「呵！沒有金剛鑽，還想攬瓷器活。我看吶，有的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見棺材不落淚！」尖嘴猴腮男朝人群里喊道：「大家都聽清楚她剛才說的話了，等下咱們幫兩位姑娘一把，把她送到公堂上去！」

  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起來。

  沈榆借著袖子的遮擋，從裡面拿出治療中風的藥片，扶著老夫人的脖頸，掰開她的嘴巴，給她餵了下去。

  眾人看著沈榆一下是扎針，一下又在掀眼皮掰嘴巴，還餵不知名的白色藥片，總覺得她在裝模作樣，等著她治不好人，他們好送她去見官。

  顧大夫也沒看出她這治療方法是否有用，惴惴不安的問道：「姑娘，你這法子真的能治好她的風疾？」

  沈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一手掐住老夫人的人中，一手掐住她右手虎口。

  突然！

  「唔……」

  老夫人的眼皮子動了動，悠悠轉醒。

  人群里一陣寂然。

  「醒了！人醒了！」

  有人一開口，其餘的人全都反應過來。盯著老夫人睜開的的眼睛，人群里的驚呼聲有一下子爆了出來。

  春兒秋兒兩個丫鬟，激動得無語言說，快速跪在老夫人跟前，眼淚唰唰往下掉。

  眾人看沈榆的眼神，也從鄙夷不屑，變成了心虛理虧，再到敬佩不已。

  看來這姑娘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還真神奇，老夫人活了！」顧大夫又驚又喜，連忙拉住老夫人的手腕又開始把脈，摸著和緩有力的脈象，喜不自勝地高聲大叫起來：「真的救活了！實乃奇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