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劍魔

  躲在棺材裡的楚易，聽到他們的話有些惱火：「這天書院的弟子，都是這副德性？難怪大唐會衰弱至此。」

  如今刻畫了五個異化符紋，卻還是武徒五重，但他的實力卻不可同日而語，估計現在面對江信，也就是幾招的事情，輕鬆可以碾壓。

  面對何艷跟凌野，自然也不虛，可是肖玄卻不行，這傢伙可是武宗的修為，除非他到達武師境界，才有可能挑戰。

  「且看你們搞什麼鬼，我若是讓你們如願，就不姓楚了！」楚易原本是不準備找他們麻煩，畢竟實力低微。

  可是凌野那句話激怒了他，躲在棺材裡，看他們到底要去找什麼機緣。

  沉默了一會，凌野和何艷都答應了，凌野問道：「肖師兄，到底是什麼樣的機緣，如此神神秘秘的。」

  「劍魔段小酒你們都知道吧。」肖玄一臉神秘的樣子。

  

  「啊，你說的是千年前，那個打敗天下無敵手，一手劍術出神入化的劍魔段小酒？」何艷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劍魔，那可是當時的大唐第一強者，據說也是大唐開闢以來，唯一一個武帝強者，被純元皇帝李惑封為一字並肩王，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凌野的臉上全是崇拜之色。

  大唐開國時，人才輩出，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若不是太宗皇帝早逝，恐怕整個大陸，就沒有蠻荒二族的地盤了。

  此後兩千年裡，天下紛亂，各地藩鎮割據，結黨營私，各地叛亂不斷，民不聊生，這一年大唐有史以來最無道的穆宗皇帝駕崩，把持朝政的閹黨們原本想立穆宗兒子為帝，又擔心到時候掌控不住，於是想了個辦法。

  恰好，穆宗皇帝有個哥哥叫李惑，小時候遇到一次行刺，被嚇傻了，宮裡有名有姓的，都拿他當作笑柄，逢年過節聚在一起，就拿他開涮。

  幾個內廷太監一商量，覺得行，等這個皇帝繼位後，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坐享大唐江山。

  然而，他們沒想到，傻了幾十年的李惑，當了皇帝才三個月，便一改之前的痴傻，小用了一招離間之計，便讓把持外朝的宰相集團跟內廷的太監們斗的兩敗俱傷，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內廷的太監們當然不甘心了，密謀著刺殺李惑，但他們沒想到，派出去的殺手，全都沒了音訊。

  直到有一次上朝，李惑的身邊多了一個青年人，腰間掛著酒葫蘆，身上配著劍，李惑一聲令下，將幾個太監全部拿下。

  為首的太監喚作李德裕，乃是武聖的修為，當場反抗，刺殺李惑，然而人們只看到劍光一閃，李德裕的頭顱落地，朝野上下，無不震動。

  那青年便喚作段小酒，因此名動天下，被李惑，封為一字並肩王。

  但自從那以後，段小酒便銷聲匿跡，甚至有人懷疑是武宗皇帝憂他武力太盛，怕壓制不住，暗中毒害了。

  直到數十年後，北方的荒國大舉入侵，剛剛平息內亂的唐皇李惑很是頭痛，眼看著荒國大軍破開長城，兵臨長安城下，他卻束手無策。

  各地勤王之師，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大唐內亂多年，武備松馳，才是此次國難的最大原因。

  就當所有人以為荒國可汗要殺進長安城時，長安城頭出現了一個青年人，他背著一個大包袱，腰間掛著酒葫蘆，隻身一人殺入了荒國大軍之中，直取荒國可汗人頭。

  可汗一死，荒國大軍立即崩潰，後來人們才知道，這人正是之前相助李惑登基的一字並肩王，段小酒。

  自武宗之後數百年，大唐武力強盛，幾乎建立起太宗皇帝在世時的版圖，然而武宗死後，大唐再次衰敗，段小酒也消失無蹤。

  「說的不錯，但他號稱劍魔，並非是他追著荒國大軍，屠殺了三千里，而是因為他在封為一字並肩王的後十年，前往大陸各處挑戰，凡是敗在他手下的人，都必須交出自己的武器，這也是他背後那個包袱由來，裡面裝著無數有名的，無名的武器。」肖玄說道，「這些人，喚他為魔，劍魔。」

  凌野與何艷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大陸上的強者何其多，表面上看起來就這麼些，可背地裡不知道隱藏著多少。

  「難道肖師兄所說的機緣，是跟劍魔有關係的？」凌野問道。

  「劍魔一生沒有敗績，最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可他並沒有消失，而是以大力量，開闢了山河界，隱居其中，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劍魔怕是早就死在山河界裡了。」肖玄笑著道，「而我，恰好知道這山河界的一處入口，但裡面極為兇險，而且山河界算得上是劍魔的墳墓，我們此去便是盜墓了，若是被人知道，下場你們應該清楚。」

  段小酒可是大唐唯一的一字並肩王，武宗駕崩之前，便命人在他死後，在旁邊修了一座同等級的陵墓，並且還給段小酒上了諡號。

  後代幾位天子，都曾前去拜祭。

  唐律中，盜墓便是死罪，更別說盜取段小酒的山河界了，這跟盜先帝皇陵沒什麼區別，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都是輕的了。

  果然，一開始還很興奮的何艷和凌野二人臉色都變了，可一想到自己被黎教諭扇的那一耳光，凌野氣不打一處來，說道：「算我一個，不過，要是進了山河界，其它什麼寶物我都不要，我要劍魔的劍法。」

  似乎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凌野又補充道，「當然，我不會獨吞，肖師兄給我抄錄一份即可。」

  一聽到劍魔的劍法，何艷也很心動，雖然身為天書院弟子，他們兩個卻比不上肖玄，人家至少是武宗修為，前途無量，但他們卻還停留在武生，誰不想一步登天呢？

  「也算我一個，我跟凌野師弟一樣，只要劍法，其它的寶物，都歸肖師兄。」她一個武生，自然不會跟肖玄去談條件。

  「哈哈哈，師弟師妹說的哪裡話，劍魔的藏劍囊里，有無數的名劍，到時候師兄也不會吝嗇，會讓你二人一人挑選一把的。」肖玄笑著道，說完臉色突然又嚴厲起來，「事關重大，還請師弟師妹發下血誓，絕不可泄漏半句，否則日後修煉，符紋永不加身，潰爛而亡。」

  兩人一驚，但還是發下了毒誓。

  「對了，肖師兄怎麼知道那入口的？」凌野好奇的問道。

  「也是機緣巧合，上次前往蘆州搜捕一邪教弟子，發現那傢伙的藏身之地，竟然人人學劍，而且劍法極為獨到。」肖玄解釋道，「後來仔細打探，才發現了那入口的蹤跡，起初我也不知道是段小酒的山河界，但後來從一歷史文摘中，探到了蛛絲馬跡。」

  「肖師兄為何不一人前往山河界，反叫上我等？」何艷感覺很奇怪，畢竟肖玄可是武宗的修為，關係再好，也不可能找他們一起幹這種事情。

  「那入口需要三人才能打開，原本是想叫上江信的，誰知道他被那異族所殺。」肖玄無奈道，「打開所需的材料，我都準備好了，爭取在回到天書院之前，我們能夠進入山河界，即便暫時無法得到裡面的寶貝，也至少得探明情況，下次去也好有準備。」

  兩人雖然還有疑慮，卻也找不到大的漏洞，便也沒有多問。

  在義莊裡休息了許久，隨後便匆忙的離去，趕往蘆州了，楚易正準備從棺材裡爬出來，外面再次傳來動靜。

  正當楚易以為肖玄他們去而復返時，只聽到一個老成的聲音，道：「鬼鬼祟祟的忙前忙後，原來是為了段小酒的山河界，若是能夠得到段小酒的傳承，老夫突破武王，指日可待啊！」

  棺材裡的楚易聽到這聲音，立即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了，過了好一會，這人才悄悄的離開，顯然是去追蹤肖玄幾人了。

  在棺材裡又停留了一會，確定沒有人在後，楚易才爬了出來：「一代劍魔，雖無敵於世，最終也逃不過歲月折磨。大武宗，後面那人難道是江信的老師？」

  楚易當然沒見過黎教諭，但他卻聽葉勝眉說起過黎教諭。

  原本打算去長安參加舉試，被肖玄這麼一激，心底也有些痒痒：「雖然我得了冉魏前輩的王道殺伐訣，威力無窮，但必須是在戰場上磨練，而且這王道殺伐訣越是強大，越傷天河，跟著他們，若是能夠得到段小酒的傳承，到也是美事一件，即便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

  出了義莊，艷陽高掛，還好糟老頭不在，不然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會被人殺人滅口。

  一想到糟老頭昨日那一聲吼，楚易就有些奇怪：「是無心之失，還是有意而為？看他那樣子，看起來好像是無心之失呢。」

  皺了皺眉頭，楚易沒有多想，抬手給天靈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天靈便回應了一聲，告知了他肖玄離去的方向。

  「果然是去蘆州的，看來是不知道我還在，並非騙我，此去長安，到也順路了。」楚易打了個手勢，告知天靈繼續追蹤，隨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