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行景像一團火焰
2024-06-03 00:06:18
作者: 相草
顧行景將她摟到懷裡,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哄道:「嗯,我家歡歡小寶貝最堅強了。」
程止歡卻並不滿意顧行景這只是嘴裡說著的話,她仰頭看向他,旁若無人般撒著嬌,「不夠,要親親的時候說。」
顧行景也不在意旁邊席玉清的目光,低下頭來吻上了她的唇,同時喉結滾動,低聲道:「我家歡歡小寶貝最堅強了。」
因為說話的嘴唇不得不一張一合,在她唇上留下些許牙印。
程止歡嘴裡含糊的說了一句什麼,站在旁邊的席玉清聽清。
但眼前這兩人膩歪的一幕還是讓他忍不住輕咳一聲說道:「顧總,老大,不然再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程止歡扭頭看向席玉清,又很快一偏頭,嘴裡嘀咕道:「不要。」
她雙手環抱著顧行景,小聲的說道:「我抱抱就好了。」
抱一會兒就好了。
心底有個聲音這麼說著,好像只要抱一會兒,心底那奇怪的欲望便能平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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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清見自家老大都這麼說了,只能說道:「那好吧。」
「那老大我在外面守著,你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
席玉清說著,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走到了門口。
他也不關門,就站在門口守著,以防程止歡有情況,他好立馬衝進去。
程止歡就那麼抱了一會兒顧行景之後,才悶悶的說道:「好像好一點了。」
「我好像想起來一點點了。」
她抿了抿唇,「我好像的確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你。」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穿著睡衣的少年有些呆愣的看著自己,她出於好奇便問了那麼一句。
少年很熱情,像是一團火,砸在了她冰冷的心上。
程止歡也很驚訝她竟然會用「冰冷」來形容自己,但潛意識裡她就是這麼認為,在很小的時候,在遇到小時候的顧行景的時候,她的心是冰冷的,像是一塊永遠都融化不了的冰塊。
所以在被少年的熱情所感染之時,她才會覺得溫暖。
「你那個時候好熱情。」程止歡喃喃道,「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那麼熱,那麼燙,讓她有些不敢靠近,卻又想要靠近。
那可是火焰啊,是黑暗的冰冷之下唯一的火焰啊。
程止歡說著,輕蹭了一下顧行景的心口。
「但我只想起來了這麼多,其餘的我現在還想不起來。」
她已經確定自己失憶了,而且失去的那段記憶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又或許說,是非常殘忍的。
冰冷的實驗室,幼小的她,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總是會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她腦海中雖然只有一些畫面,但也能夠猜到一點真相了。
「也許,三哥就是因為這樣才催眠我的吧。」她低喃一聲。
她從未懷疑過自家三哥,哥哥們很愛她,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愛容易催生保護欲,哥哥們為了保護她從而催眠了她,這件事聽上去很荒謬,但發生在自家三哥身上,她又覺得理所應當。
畢竟三哥他……可是為了自己放棄了最愛的核事業轉而投身於醫學的人。
程止歡只覺得心口悶悶的,她有點生氣又有些感動,生氣於三哥不顧她的意願催眠自己,感動於三哥為了保護自己寧願冒著被她討厭的風險來做這件事。
這種複雜的情緒包圍著她,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三哥。
所幸,現在她暫時也不用面對三哥。
程止歡深吸一口氣,從萬千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軟聲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應該沒什麼事了。」
「剛才可能是因為我一時間接受不了小時候的事情,所以才會受到刺激變得身體發燙吧。」
她兀自猜測著,眼裡帶著點點笑意。
「不過……」
她微微踮腳,湊到顧行景耳邊,聲音里含著些許笑意。
「我說超喜歡你是真的哦~」
顧行景低笑一聲,「我也超級喜歡你。」
他對她,向來是事事有回應的。
「歡歡小寶貝。」
程止歡臉刷得一下就紅了,喜歡他是真的,但讓他叫她為歡歡小寶貝這件事,真的不是她的本意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腦抽了還是怎麼了,竟然這麼不要臉的讓他叫自己為小寶貝。
她臉蛋紅彤彤的,都不看顧行景了,推了他一把,「我去跟席玉清聊一下。」
她說完,快步往外走,見席玉清還在門口守著,便和他聊了起來。
從顧行景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顏,精緻美麗,有光落在她身上,一如很多年前,柔和又明亮,一瞬間就照進了他心裡。
————
陰暗的地下室里,唐宴從竊聽器里聽到了顧行景和程止歡之間的談話。
那藏在玫瑰花田裡的竊聽器完美的捕捉到了兩人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入他耳中,在他大腦中炸開來。
當聽到「發現你們不是親兄弟」這句話的時候,唐宴瞳孔一縮,嘴裡喃喃道:「不,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呢?
他記得小時候父親還很喜歡抱自己,他總說他是他的繼承人,以後研究所也是要交給他繼承的。
父親還說他對他寄予了厚望,他希望他能夠努力一些,擁有更強大的能力才能更好的繼承他的衣缽。
還有好多好多父親對他說過的話,他都當作人生信條,將他的目標視為自己的目標。
他拼了命的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卻總是被他嘴裡的那一句「你還是不如你大哥」所打敗,所以他恨顧行景,恨顧行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父親的認可,也恨他將他珍惜的棄如敝履。
明明他比顧行景待在父親身邊的時間更長,明明他是一顆更好的棋子,可父親總念著顧行景。
他一直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因為他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無論他再怎麼努力,終究是比不上顧行景。
恨意在唐宴眼裡凝聚,幾乎要化為實質。
想要得到顧承認可的偏執在這個消息的刺激下演化成了更恐怖的東西,在心中滋長,蔓延至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