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循環

  顧夜接著在記憶世界裡休息了很多天，身體總算是恢復了力氣，只不過純潔之心依舊在cd中，視力也遲遲沒有恢復，眼鬼更是沒有動靜。

  這段時間裡，盧丘也沒有去上班，和輔導中心那裡請了假，兩人就一個開車，一個坐車，在明州市里穿梭。

  明州市本來就是一個沿海的城市，這裡有很多的港口，在城東過去的郊區那邊還有一個開放的沙灘。

  雖然顧夜看不見，但是還是赤腳去感受了一下沙子。

  很可惜這些沙子都是運來的沙子，而不是大自然自己生成的沙子，顧夜踩在沙子上邦邦硬，有些紮腳。

  倒是唉玩得很開心，頭一次見海的他開始在沙灘上奔跑，盧丘怎麼喊都喊不住。

  

  顧夜倒是隨他的便，反倒是有些羨慕他，因為唉的誕生其實也沒有多久，而剛誕生不久的唉就已經能夠看到海，而顧夜二十幾年生活在海的邊上，卻一次都沒有看見過，恢復視力後的他忙碌在各種事項中，哪怕是休息的日子裡，還要去幫顏辛輔導作業，帶著許華或者是鄔傑去找自己的親人。

  一想到親人，顧夜首先想起的就是自己的外婆，外婆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不和顧夜交流了，只要顧夜回家的時候，外婆就是躺在床上睡覺。

  一想起這件事情，顧夜就覺得心裡頭慌慌的，外婆是自己最後一個在世的親人了，顧夜不想要外婆還出什麼事情。

  這次結束了以後，顧夜要回一次家，不管外婆是不是又在床上睡覺，顧夜都要把外婆從床上叫起來，去看看醫生之類的。

  吹完海風的一行人，又坐在了車上，車子在回城區的高速路上快速行駛著。

  而這個時候，盧丘的手機響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盧丘選擇直接外放，他沒有什麼事情好隱瞞的，他把手機夾在了車子上。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是之前顧夜在明日輔導中心大樓八樓的會議室門外，聽見過的那個女人的聲音。

  「盧丘啊，你有沒有考慮好關於合同那件事情啊？你已經拖了很多天了，我們董事這邊呢，也迫切想要你給一個回復。」

  顧夜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明顯感受到了盧丘正在看著自己。

  時間也差不多了，在這一層世界停留的已經夠久了，顧夜也必須前往下一個世界了。

  雖然下一個世界比起這一個世界可能更危險，絕望的意識是相同的，這一層絕望從顧夜這裡知道的信息，毫無疑問已經被下一層世界的絕望所知道，接下來或許絕望會直接開始對他進行一場追殺。

  而這次他什麼都看不見了，唉他也不準備收回去了，在自己此時最弱的時候，也只有他能夠幫助得上自己了。

  顧夜衝著盧丘點了點頭，等於告訴了盧丘，已經是時候了。

  盧丘收到了顧夜給他的信息，他開始和電話那頭進行交流。

  「邱董，不好意思，我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我個人可能更喜歡的是自由一些，合同上的條例對我來說太嚴苛了，我不能按照合同上的去正常地教學。所以，抱歉了。」

  盧丘沒有拐彎抹角地去訴說這件事，而是很直白地拒絕了合同。

  電話那頭很久都沒有聲音，似乎電話那頭的人也沒想到盧丘會拒絕這份合同，當初邱總自以為把捏好了盧丘的欲望和他家人的心理，如今看來，算盤不僅是落空了，更是被盧丘這一番話像是巴掌一樣掀翻了。

  「你確定嗎？」

  電話那頭的邱總在說這句話之前，還能聽見某人在狂罵小赤佬的聲音。

  「是的邱總，我確定，我覺得我還是當一個普通的小老師好了。」

  「你別急盧丘，我們還可以商量……」

  話還沒說完，似乎是被某人攔住了不讓邱總接著說下去。

  「我們董事再商量一下。」

  至於董事他們後面要商量什麼，不管是盧丘還是顧夜都已經不再關心了。

  電話掛斷，這段時間裡一直糾纏著盧丘的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下了，他一瞬間感覺身上無比的輕鬆，也覺得再次充滿了剛剛考出教師資格證時的那種活力和能量。

  他用牙和手，撕碎了那份擺在車頭很久的合同。

  讓他更加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從他的胸口處一團濃郁的紫色光團漂浮到空中，變幻出一把紫色的鑰匙。

  盧丘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這把紫色的鑰匙上，要不是車子後面有喇叭聲在提示著要後方超車了，他險些就蹭到一旁並排行駛的車子上去了。

  開車不分心，危險駕駛不可取。

  盧丘一直憋到下了高速之後，才激動地問道一旁的顧夜自己胸口浮出的那把鑰匙是什麼。

  顧夜由於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原來鑰匙已經出現在了盧丘的身上。

  和第二層世界裡的那個初中時期的盧丘不一樣，他似乎並沒有想起來未來和過去的記憶，更像是普通人。

  顧夜先是讓坐在後排的唉緊緊拉住了自己的手，然後和盧丘開始解釋道這把鑰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鑰匙就是你欲望的鑰匙，你現在和你原來的選擇是不一樣的，當初你選擇了上升，現在你選擇了自由，所以選擇變了，鑰匙也就從你的身體裡出現了，給我吧，我要開始新的旅程了。」

  顧夜眼睛睜著直視著前方，眼睛裡迷了一團白色的眼翳，只不過戴著墨鏡盧丘看不見。

  盧丘握住了自己身前的這把鑰匙，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把鑰匙。

  鄭重的塞在了顧夜伸向車頭的手裡，對著顧夜說道。

  「麻煩你了，下面也都得靠你了。顧夜，你和我說的記憶中的閃光點，確實是我一生里最美的東西，人活著一輩子就為了那麼些東西，我不想忘記這些，也不想失去理智傷害別人。」

  「嗯！」

  顧夜點了點頭，手合攏將鑰匙緊緊地握住了。

  一團白光在車裡出現，而顧夜和被他拉住手的唉，一同陷落在了一片紫色的空間中。

  下一段時間線，又是在什麼時候，下一層的情緒，又是如何的。

  已經不知道啟程了幾次的顧夜，又要陷入循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