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顏老爺子

  姜天凡見到來人，也不由得一愣。

  這顏老爺子怎麼這個時候出現？

  哪怕再晚一分鐘，我跟顏如玉簽字確認，退還婚約，這程序就走完了啊。

  偏偏這個時候出問題。

  可顏家老爺子怎麼說都算是他的長輩，基本的禮貌是要有的。

  「顏爺爺！」

  

  顏懷瑾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天凡。

  「哈哈，你小子就是當年跟在青鸞仙子旁邊那毛頭小子吧？」

  姜天凡點了點頭。

  「不錯，顏爺爺，好久不見。」

  顏懷瑾摸了摸下巴的長須。

  「嗯，你小子看起來沒少用功，你師父最近怎麼樣？」

  剛開始話題還挺正常的，可顏老爺子這麼快就問到師尊……

  姜天凡訕訕一笑。

  「應該還好吧，我看她跟以前沒什麼不同。」

  他總不能說師尊為了幫自己解毒已經走不動道了吧？

  顏老爺子很高興。

  「如此便好，對了，我記得從前你師尊說過，你下山之時，就是老頭子痊癒之日。」

  顏老爺子這話最明顯不過了，這是在求醫。

  姜天凡掃了顏老爺子一眼。

  「問題不大，我現在就可以著手治療，不過要勞煩顏大小姐替我拿些銀針之類。」

  顏如玉瞅了姜天凡一眼。

  「你這登徒子，也會醫術？我看你不過是想博取我爺爺好感，然後把婚約續上。」

  話語之中儘是嘲諷和酸意。

  這可把顏老爺子氣得不輕。

  「如玉！你怎麼說話的，小凡是你未來的夫婿，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當年青鸞仙子出手，幫我延緩十年的病情，你跟小凡應該也不小了，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顏如玉還是不服。

  「師父是師父，徒弟是徒弟，即使師父本事再好，徒弟也不見得就青出於藍。」

  「可能當年名動江湖的青鸞仙子也沒想到，自己收的徒弟居然是個登徒子，小色胚！」

  這話姜天凡聽來倒是沒什麼，在炎毒的影響之下，他某方面的確比同齡人要敏感。

  但顏老爺子可聽不得這話。

  「如玉！真是個不懂禮數的人，還不快點給小凡道歉？然後去把他需要的東西拿過來！」

  顏如玉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實則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隨即她又打開了話匣子。

  「爺爺，不是我不相信這小……姜先生，實在是我們各種方法都嘗試過了，沒用啊。」

  她這話倒是不假，顏家本就是醫藥世家，無論是中醫西醫都是非常有名氣的。

  到了顏如玉這一代，她更是博採眾長，在中西醫方面都闖出了名頭。

  在靜海市醫學界，她有一個外號，「當代女華佗」。

  醫術精湛如她都無法根治顏顏老爺子的病症，如今讓她去相信一個山里出來的小色胚？

  不信，打死都不信！

  顏如玉極不情願地挪動腳步。

  顏老爺子催促著。

  「快去快去，你這妮子，怎麼能看不起別人呢？有很多事，醫學是無法解釋的。」

  顏如玉這才跑了出去。

  顏老爺子則是趁機跟姜天凡聊天，當然聊的都是這些年姜天凡的生活。

  不，與其說他關心姜天凡，不如說他關心青鸞仙子。

  姜天凡這人也有點自來熟，可能是小時候見過，因此對顏老爺子有那麼點親切感吧。

  一老一少聊得正起勁，顏如玉已經拿著銀針過來了。

  她看了姜天凡一眼，「小色……姜先生，就用銀針就可以嗎？不用其他東西嗎？」

  姜天凡點了點頭，接過銀針，「顏大小姐辛苦了。」

  顏如玉聽了這話，心裏面開始嘀咕。

  你再裝，你再裝！本小姐那麼辛苦都治不好爺爺，你個小色胚扎一針就能行？

  姜天凡笑而不語，他拿起銀針，還特意問了一句。

  「消毒了沒？」

  顏如玉不由得吐槽。

  「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度嗎？中西醫領域我都是精通的！」

  姜天凡微微一笑，拿起銀針，看準穴位，朝著顏老爺子扎了下去。

  顏如玉眼裡有些許不屑，「我還以為有什麼本事，不就是銀針渡穴，誰不會？」

  可是她看不到的是，一股至陽至剛的內力正順著銀針傳入顏老爺子體內。

  他一邊輸著內力，一邊說，「顏爺爺，你的雲門穴是不是經常刺痛？」

  顏老爺子一驚。

  「你怎麼知道？」

  姜天凡故作高深。

  「那是傷了肺脈，因此每逢正午子夜，痛入骨髓的同時，咳得特別厲害！」

  顏老爺子不停點頭，連顏如玉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許變化。

  姜天凡還沒有停嘴。

  「還有，您的足三里穴又酸又麻，猶如萬蟻穿行，同樣在正午和子夜發作！」

  這話一出，顏老爺子呆住了，顏如玉也呆住了。

  無他，只因姜天凡說的，全中！

  可顏如玉還是不明白。

  「姜先生，我想我可以承認你在醫術上有一定的造詣。」

  「可這銀針渡穴之術，我早就給爺爺用過，沒有效果的呀！」

  姜天凡低下頭問顏老爺子。

  「顏爺爺，您感覺怎麼樣？」

  顏懷瑾稍微感受了一下自身的身體狀況，不由得大吃一驚。

  「我感覺好多了，身上那種陰冷的感覺消失了，現在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顏如玉不相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有什麼獨門醫術，快點告訴我！」

  姜天凡微微一笑。

  「這是個秘密。」

  他這一身的內力，可以說是上天的饋贈，也可以說是上天不長眼。

  因為他的內力跟炎毒息息相關。

  顏如玉見他不肯說，冷哼一聲。

  「不說就不說咯，很厲害嗎？總有一天我也能到達你這個境界！」

  姜天凡聞言，不由得苦笑。

  這顏大小姐是真的倔啊！

  顏老爺子這時發話了。

  「小凡啊，你救了顏爺爺一命，依我看，這婚約就不取消了吧？」

  「我看你挺有醫學天賦的，我顏家是醫學世家，各種典籍很多。」

  「你就先留下來，到我們的書庫看看書。」

  「如玉！還不快點帶小凡去書庫？」

  姜天凡聽到這裡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但但最後還是回了一句。

  「多謝顏爺爺美意，我對醫學不太感興趣，至於你們的書庫，我倒想看一看。」

  顏懷瑾聽到前面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

  「如玉，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帶小凡去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