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智計捉凶
2024-06-02 21:49:49
作者: 菁菁者莪
「你們移動他時,可有見他身上掉出一方白色的帕子?」魏念晚又問向嚴公公,這些事自是只有他最清楚明白。
可嚴公公認真想了想,直搖頭:「老奴未曾見過有帕子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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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個答案,魏念晚心中的懷疑便仿佛有了實據。她目光警惕地掃過帳子內的一眾內官:「看來那個下毒的兇手,就在這些人之中。」
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在得逞後的第一時間接觸到蕭譽,從而將他身上那塊有毒的帕子及時收回,不留下任何痕跡。
嚴公公將所有內官都叫到面前,讓他們站成一排,伸手點著,恨恨道:「你們可都是在宮裡時就跟著璟王殿下的老人兒了……竟也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些內官個個皆面色緊張,嚇得快哭了似的。魏念晚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因著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倒一時難以看出誰更有問題。
嚴公公回過身來說道:「從昨晚殿下出事後,他們便都在帳子裡伺候著,沒人離開過。那方帕子若真是他們藏的,此時應當還在那人的身上。」
「那就搜身吧。」魏念晚淡定道。
嚴公公正要照著魏念晚的話去做,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怎麼竟習慣了還當她是足智多謀的魏女傅,凡事向她請示起來了?!
不禁著惱地又瞪魏念晚一眼,而後才吩咐下去:「搜吧!」
於是兩名禁衛上前,從兩頭開始搜這幾名內官的身,可是等所有人都搜完了,也沒有找見想找的東西。帕子倒是搜出來幾方,可都不是魏念晚所描述的花色,只是這些小內官自用的東西。
嚴公公不由得又皺起眉來犯了愁:「東西呢?東西去哪兒了?!」他怒問那些小內官,最後目光卻又落回到魏念晚的身上。
魏念晚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問道:「你們這一日一夜裡,當真就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這王帳?」
嚴公公雖一直都在這帳子裡,卻不能時刻盯緊了他們,保不齊困極了打個瞌睡的功夫,有心人就會偷溜出去一趟,將那物證給銷毀或是藏匿了。
以有心算無心,總是能見縫插針找到機會。
那些內官有的緊張地搓著衣角,有的面面相覷,都不說話。魏念晚便知這裡頭有貓膩,主動勸說起來:「人有三急嘛,便是嚴公公命令你們時刻在璟王身邊伺候著,也不能真不叫你們去行方便。若是現在主動說出來的,其實沒多大嫌疑,但若是自己不說,被旁人檢舉出來的,那便有心虛之嫌了。所以你們想清楚,是現在自己說,還是等會兒我逐個審問時,被旁人檢舉立功?」
這話一出,那些內官臉上的神情就更為糾結了,不過思前想後一番,開始有人主動招認離開過,多是如魏念晚所說的三急。
第一個人招認時,嚴公公幾乎就認定他為下毒的兇手了,可還未來及開口提審,接著又有第二人,第三人招認。到最後,近一半的內官都曾出去過,嚴公公便又糊塗了。
無奈之下,嚴公公還是轉身看魏念晚的意思。魏念晚也瞥他一眼,而後開始代為排查。
她先將那些一起出去,能相互作證的幾人排除,又將如廁時恰巧撞見禁衛,能有人證的幾個也排除了,最後剩下的只有兩人。
魏念晚看著這一高一矮的兩個內官,經過一番排除後,剩下的兩人自是比先前還要緊張得多,看著魏念晚和嚴公公,不住地喊冤。
魏念晚便領著他們出了帳子,站在帳門前問其中一人:「你將昨晚走過的路,現在再走一遍。」
臨時扎地營,哪裡有正經的茅廁,大家不過是到營地偏遠處,找個樹後草叢地就隨便解決了,是以每個人的路線方向都不相同。
魏念晚跟在這內官的身後走,走到他自稱昨日小解的地方看了看,泥地里果然有一雙鞋印。
魏念晚便讓人來量,長寬皆記錄下來,與這名內官的靴子對比。
回去後,又故技重施,讓另一名也帶路去了小解的樹下,仍然看到一雙鞋印,並將尺寸記錄下來。
經過對比,兩對腳印的確都是兩人的,那麼便證明路線他們沒有撒謊。
嚴公公這下懵了,費解地看向魏念晚:「他二人既然都沒有撒謊,難道是方向找錯了,壓根兒不是他們二人?」
魏念晚輕勾唇角,淡然一笑:「路線他們自是沒有撒謊的,但到底是去如廁還是去藏匿帕子,就不好說了。」
嚴公公得了提點,當即便領了幾名禁衛,帶上工具,將那兩處腳印所在的位置好好挖了挖。
事情正如魏念晚所料,果然就在後面那個小內官的腳印附近挖出來一方帕子!質地花色正是蕭譽昨夜包栗子糕的那一方!
嚴公公命人將那名內官押下去,請上劉將軍二人親自前去審問。而魏念晚則將帕子好好檢查了一番。
帕子埋進土裡時是疊放齊整的,因此除了表面的那層沾了土,其它地方是很乾淨的。魏念晚輕輕撣去表面的那點泥土,然後湊近了嗅聞,一股淡淡的花香由布料里散出。
魏念晚便叫人端來一隻水盆,倒上淺淺一層水,將帕子泡進去攪動了幾下,之後丟了個銀錁子進去。
很快那銀燦燦的銀錁子表面便發了黑,太醫在旁驚詫地看著:「果然有毒!」
這都在魏念晚的意料之內,是以她臉上並沒有太醫的驚訝之色,只是想通了其中一些關竅:「細作既是常年在璟王身邊服侍之人,必對璟王的習慣再了解不過。以往在宮裡時,拿到璟王面前的每道吃食都有專門的宮人用銀針驗過。而出宮之後因著少了這道程序,嚴公公便將璟王的玉箸換成了銀箸,若菜色有問題,同樣能被銀箸試出來。」
「所以他才不敢在吃食上做手腳,而是在殿下的帕子上下了毒!真是惡毒啊!」太醫氣咻咻地咒罵道。隨後話鋒一轉,突然用一種極其崇敬和善的語氣問:「既然已知用的是何毒了,不知魏女傅可想好了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