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三人聯手

  反應過來的魏念晚瘋狂點頭：「好！」

  夜間的街巷上沒有行人和車馬，陸綏卿自也無所顧忌，帶著魏念晚一路運用輕功馭風而行，十數里的路程竟在眨眼間便至。

  狹仄的小巷子盡頭是烏黑一片，清冷的月亮照在土牆上只余大火燒炙過後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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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府的人早已離開，因著是深夜，也沒什麼人駐留此處閒話，整條巷子異常安靜。

  推開鄭氏的院門，已然碳化的門框掉落下黑灰無數，陸綏卿擋在魏念晚的身前用掌風扇了扇，而後用寬袖罩在她的頭頂，引她入內。

  「鄭氏母子的屍首已被官府的人帶回去了，但若想查今夜失火的原因，院子裡應當能找到些蛛絲馬跡。」陸綏卿說著，已開始拿劍鞘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翻找起來。

  魏念晚便跟隨著他的動作，用目光仔細搜尋，果然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陸綏卿，你看這根木頭上面！」

  陸綏卿認真看去，才發現剛剛被他翻動的一塊燒黑的木頭上有些白色的小點。打開火摺子湊近看了看，竟似一層白霜。

  「如今正值深春，不該有霜。」說著，陸綏卿用食指抿了點那白霜湊到鼻尖下嗅了嗅，而後搖頭：「沒有任何味道。」魏念晚也拿起那根木頭嗅了嗅，儘管她嗅覺如目力耳力一樣靈敏，也依舊沒聞出除了過火後的焦糊味外其它的味道。

  她將木頭小心地收入一個布袋子裡，看一眼陸綏卿：「先帶回再說。」

  陸綏卿點點頭，之後又與她在院子裡找了許久，除了一些如這根一樣凝著白霜的木頭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趕在天亮前，他們回了刺史府，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陸綏卿沒再進魏念晚的院子，而是將她送至院門前便離開。

  回了屋裡，魏念晚將那根木頭拿出來又仔細檢查了半天，運用她以往驗毒的一些手法後，終於有了些眉目。

  天亮後，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刺史府，畢竟鄭婉是帶著阿苽在刺史府小住了一段時日的人，府中許多人都曾見過她。

  而璟王對此事自是較其它人更在意一些，自然是因為鄭氏與魏念晚的關係。

  平日都是等著魏念晚來院子裡一起用早膳，今日蕭譽卻主動提了食盒來魏念晚的小院子裡。

  將食盒放到堂屋的食案上，蕭譽便坐在椅中等魏念晚起寢，本以為等她穿衣梳妝要些時間，誰知才不一會兒人便已出來了。

  看見魏念晚紅腫布滿著血絲的一雙眼，蕭譽騰地從椅中站起：「晚姐姐，你都知道了？」

  魏念晚垂著眼瞼，沒回答什麼就這麼安靜地坐在了椅子裡，然後主動拿出食盒裡的東西開始布菜。蕭譽見狀連忙搶過公筷，幫她布菜。

  魏念晚不說話，蕭譽也不敢說話，就這麼陪她安安靜靜的用飯。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魏念晚才將筷子往桌上一放，延遲地答了句：「鄭姐姐的事，我昨夜就知道了。」

  「昨夜？」蕭譽略有幾分意外，畢竟連他都是天亮時分才聽嚴公公來稟報，而魏念晚的院子在他的院子深處，怎可能比他更早聽聞？

  但比起她是如何知曉此事的來，蕭譽更不放心的是魏念晚的狀態，便溫聲勸慰道：「晚姐姐也不要太難過，其實你與她相識並不算久，她活著時你能幫的都幫了，人死不能復生，何況這種意外也是非人力可抗，晚姐姐不需——」

  「若不是意外呢？」魏念晚突然打斷他，抬起眼來認真地看著蕭譽。

  「不是意外？」蕭譽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晚姐姐懷疑是有人蓄意縱火？可鄭氏母子只是尋常的平頭百姓，與人並無利益牽扯，況且我聽趙刺史的意思，已認定為夜間燭火未熄，落地所致。」

  魏念晚擠出一絲冷笑：「趙刺史是這麼對殿下說的？那他可有親自帶人去現場看一看？」

  儘管話說來有些殘酷，但蕭譽還是如實說道：「我知晚姐姐與鄭氏的情誼，只是如鄭氏這等身份的人，其實同州城內每日都有橫死殞命的，身為同州刺史又豈能一一親自探訪。」

  「既然並未親至，那趙刺史是如何得出的結論？」

  「自是下面的人去查辦的，不過鄭氏到底在刺史府住了一陣子，趙刺史倒也上心，特意派了陸別駕去查明此案。」

  「果然如此。」魏念晚再次冷笑，這次倒比上次還要張揚兩分，「不過我猜應該不是趙刺史派了陸別駕去，而是陸別駕自己請的命吧？」

  起先蕭譽聽著魏念晚有些陰陽怪氣，還當她是因著過去的事對陸無修有些不喜，但越琢磨越覺得她的反應古怪，便直接問：「晚姐姐，你可是在懷疑什麼？」

  魏念晚心知若將自己心中所想告知蕭譽，他定會無條件從旁協助於她，是以也不打算瞞著他，便如實道：「殿下，你可記得我同你說過，鄭姐姐的夫君姓吳，在四年前便突然消失不見了？」

  「自是記得。」蕭譽想了想，不禁狐疑：「難道晚姐姐是覺得此事與她那個不見的夫君有關？」

  「殿下在宮裡時，可曾聽過秦香蓮那出戲？」

  蕭譽搖頭：「那種折子戲多是你們女子愛聽的，我雖未聽過，但其中的故事曲折倒也略知一二。有個叫陳世美的高中了狀元，又被當朝公主看中，擇為駙馬。然而他在家中早已娶妻生子，為了功名利祿他瞞下此事，並悄悄派人慾將家中妻兒滅口。所幸被救，最終事情水落石出，陳世美也死於鍘刀之下。」

  魏念晚苦笑一聲：「戲裡自是大快人心，可戲外的故事未必盡如人意，其實鄭姐姐就是那個戲外的秦香蓮，只可惜她沒有那麼幸運被救。」

  「晚姐姐是說鄭氏的夫君不是消失，而是另攀了高枝？並要殺妻滅子？！」

  蕭譽雙眼豁得瞪圓，怒拍舊案而起：「晚姐姐快告訴我，那個負心漢是什麼人？！」

  魏念晚一字一頓地答：「趙刺史的乘龍快婿，同州別駕陸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