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狠毒男人
2024-06-02 21:45:18
作者: 菁菁者莪
「鶯兒?我這裡沒有這個人。」單君讓將臉別開,先前的急切一掃而光,重又擺出一副矜高倨傲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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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這是在裝糊塗?」魏念晚有些著惱地看著他,「那好,你的問題我也不會回答。」
這話卻換來單君讓的一聲嗤笑,他重新將目光落回魏念晚的臉上,似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本殿下才將你從閻王殿給救回來,你就翻臉無情?」
「翻臉無情?」魏念晚也不由低笑出聲,捂著自己猶有些不適的心口位置,道:「你剛剛想殺我,還指望我幫你?」
「能殺你一次,自然也能殺你第二次,今晚你的命握在本殿下的手中,我勸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同樣的事情,和顏悅色地做了便是情分,酷刑之下再做,可就一文不值了。」
如今的魏念晚的確怕死,可她卻也明白對於單君讓來說,一輩子變不回男人是件比死還可怕的事情,是以她並不覺得是自己被他抓了把柄,反倒是自己知曉他的軟肋在何處。
她眉眼間極是放鬆,就這麼一言不發地靜靜等著。起先單君讓還不明白她在耗什麼,可很快就明白了。
帳外傳來腳步聲,是方才給魏念晚施針的那位太醫的聲音:「殿下,可以起針了。」
「等等!」單君讓一聲厲喝,制止了正朝床榻走來的太醫。
太醫在屏風前頓足,雖不解四皇子為何不叫自己去起針,可聽到他聲音中氣十足,心下便甚是欣慰,看來他的這套針法還真是針到病除。
魏念晚定定看著有些慌亂的單君讓,像是在看一齣好戲,適時提醒:「四皇子先前能矇混過關,是因我昏迷中配合了你,而今我若不肯配合,立時便會露餡。四皇子莫忘了,外頭的這位可是連您中毒之事都未曾提過的,他不是你的人。」
單君讓的那點慌亂正是因著明白這一點,太醫不是自己的人,甚至是要害他之人的幫凶。今晚之事若叫他識破,事情便會超出自己的掌控。
是以他命道:「太醫退下吧,針我自己取下便是。」
自己取下?太醫聞聽此言深皺起眉頭,猶豫之下還是準備退出。這時帳內卻又響起一個聲音:「等等!」
太醫重又駐足,靜待吩咐。
方才這句「等等」其實是魏念晚所說,因著她刻意模仿單君讓的語調,加之聲音短促不易被察覺異樣,竟沒有引起太醫的懷疑。
單君讓著惱地盯著她:「你想做什麼?你的貞潔不想要了?!」
「貞潔?」魏念晚被這兩個字逗笑了,她自是明白被人發現她夜闖吳國四皇子的寢間代表著什麼。可是命都快沒了,她還要在乎這點閨譽?
對於單君讓的威脅她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堅持著:「你若敢讓太醫離開,我便大聲告訴他我的身份!你與大梁皇子的女傅私通之事一旦傳回吳國,你猜你那位親姨母會如何疑你?到時縱你有千般算計想要破壞這次的質子交換,她也不會讓你如願!」
這些話果然起效,單君讓妥協,只是回答她時仍是用一種極具威脅的語調:「哦,原來白日裡弄濕女傅衣裳的女使叫鶯兒啊?不過無所謂了,亂葬崗也不需要刻碑文。」
說這話時他刻意將臉湊近,近乎是貼著魏念晚的耳垂,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量。
魏念晚心頭劇烈一顫!
雖則從傍晚聽到映秋說找不到此人時,她腦中就閃過了一些不祥的念頭,但那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並不覺得這麼一點意外就能要了一條人命。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那個可憐的女使,是真因她的一點心機而受牽連。
「你為什麼要殺她?」她既憤恨且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單君讓。
單君讓挑起一側唇角,笑著糾正她:「我可沒有殺她,她是被自己殺死的,自縊而亡。」
「為什麼?!」
「因為蠢。」單君讓毫不在意地對一位死者進行起了批判:「她連你故意灑湯這點小伎倆都看不懂,甚至還在引你去更衣時放由你一人在屋內,完全不知自己在門外守著時,你已翻出窗子悄悄潛入了趙從勇妻子的房裡……試問這樣的一個蠢貨,本殿下如何敢放心留在身邊?」
魏念晚既驚且怒地看著這張柔美卻邪惡的嘴臉:「你知道我見了趙夫人……你把她怎麼了?」
難怪今晚趙夫人的房裡空無一人,魏念晚不禁開始彷徨,莫不是她也如鶯兒一樣的下場?
「想知道?」單君讓又向前欺近一下,逼得原本倚靠在引枕上的魏念晚努力向後仰,竟形成一個曖昧至極的畫面。
因緊張她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聲音變得越發不自信:「趙夫人到底如何了?」
單君讓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一般,笑得雖無聲,卻張揚恣肆:「你不像其它女子那樣在意自己的貞潔閨譽,本殿下還當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竟是如此心軟……」
「一個只一面之緣的女使死了,就能讓你心生愧疚。一個趙從勇的妻子,也能讓你擔憂萬分。若你真想知道她如何了,就不要再頑皮地給本殿下搗亂~」他骨節分明的長指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一挑,顯得很是孟浪。
魏念晚一句話也沒有說,顯然是不想再激怒他了。
這時單君讓便再次向外命道:「行了,無事了,太醫退下吧。」
這回太醫是真的退下了,魏念晚未再出聲阻止。直到門被關上,她才迫不及待地問:「你現在可以說了?」
單君讓滿意地將身子撤回,聲量也無需再刻意壓抑:「你放心,我沒有殺她,只是對她小懲大戒而已。」
趙夫人對單君讓還有用,只要她在他手上,牢中的趙從勇便不敢亂說。這點魏念晚很清楚,是以對單君讓的話並不懷疑。
只是他的那句「小懲大誡」讓她有些不安,焦急追問:「她一個待產的婦人,受不得半點驚嚇,你是如何對她小懲大戒的?」
「待產的婦人?」單君讓語調玩味地重複了一遍這話,忽而下了定論:「她現下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