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心如死灰
2024-06-02 21:56:46
作者: 福寶寶.
刑訊者眼中暗沉扭頭看向面露不爽的宋止和白落靈,「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牢成為了能來就來,能走就走的地方。」
刑訊者身上帶著的血腥殺氣衝撞在白落靈和宋止的身上,讓白落靈臉上更添一抹慘白之色,她受不住的看著刑訊者。
又不堪示弱對他質問:「你在包庇陸語初!?」
「包庇?這天牢中不管是死囚還是活囚,全部都聽皇上的發落,而你們二人我可不記得是什麼皇親國戚!」
「不過竟然可以進來,那代表在主子的心裡還有一些地位。但越過主子辦事,可想過後果。」他的一聲接一聲的陰沉問話,讓宋止心裡有了退縮。
扭頭看了一眼白落靈,摟著她肩膀的手用力的收了收,湊在她耳邊低聲說:「走吧。」
白落靈有些不甘心扭頭看向陸語初,臉上戴著一副痛失好戲的失落。
陸語初本身是低頭垂目,驟然抬起眼和白落靈碰在一起,灼灼的恨意像是在暗處點亮的兩叢篝火,直直地印在白落靈眼中,同樣也像是一根釘子扎在她的心裡。
短暫的對視,竟然讓白落靈瞬間產生了一股畏縮之意,她在害怕陸語初真的將她看透。對宋止催促著說:「走吧,這天牢中陰冷。」對她和孩子懂不算友好。
宋止察覺白落靈終於放棄要來陸語初面前挑釁這件事,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在錯身而過時,將刑訊者的臉細細的記住。
「雖然我非常感謝你此次出手。」人離開之後刑訊者輕舒了一口氣,忽聽見陸語初嘶啞的聲音在牆角響起。
刑訊者一愣,扭頭向陸語初看去,「但是……」陸語初的聲音宛若疲累到了極點。
「宋止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你今日的異樣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會要你的命。」
刑訊者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但往好處想,宋止是個商人,他想要我的命,倒不如掂量一下自己該如何保全性命。」
「我可不認為趙王的威嚴會受到他們二人的挑釁。」
「……」陸語初不再說話,雙手環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越縮越小,將頭埋起來。她身處黑暗,遮擋一切窺伺而來的目光,將自己的情緒深深埋藏。
刑訊者默默的盯了她一會,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陸語初細弱的抽氣,身邊傳來碎片的響動,可是她不想管,剛剛突兀的一幕簡直讓她嚇破了膽。
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而白落靈和宋止的舉動卻讓她在當時只想到一個辦法,那便是自我了斷,保全清白。
甚至是……心如死灰的毫無掙扎,原來明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她除了在白落靈和宋止面前呈口舌之快,卻也做不了任何自救的辦法。
痛苦使陸語初的靈魂扭曲,在心底的一個角落高聲咆哮。她是一個罪人,陸語初自責的想到。
殿中獸形的香爐吐著裊裊的青煙,所有的宮人都輕手輕腳穿梭在金殿。
趙王跪在腳踏下,伸出手替皇上捏著腿,語中帶著貼心的詢問:「父皇還有哪裡不舒服,兒臣再替你捏捏。」
「不用。」皇上微閉著的眼睜開,目光慈愛地看向趙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他感慨:「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你好好的相處,如今晃眼一瞧,你竟然已經長這麼大。」
他看著趙王,心裡被一股暖流所纏繞,這個孩子救他與水火之間。
「之前父皇問你想要什麼賞賜,你可想好了?」
「父皇給予兒臣的東西太多,賞賜一時間竟想不到。」趙王搖了搖頭,他乖巧對皇上回答。「要不然父皇就將今日您嘗過的菜品傳到母妃的宮中,母妃多日未曾見到父皇,心中想念的很。」
「父皇這一次生病,母妃也隨之病倒,心思極憂。」他的一番話落下,皇上的眉眼間更加溫和了幾分,點了點頭道:「朕一會就去見見貴妃。」
「至於賞賜是必須要的,你要好好想想和朕說,朕沒有什麼給予不了。」趙王心中因為這句話野心膨脹,他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旁邊的國師,心裡冷笑一聲。
想要的賞賜如今無外乎,便是皇上的那把坐下之椅,那把象徵著權力的龍座,只是他不敢說,他看向皇上,剛準備再耐著性子裝乖賣巧一番,便聽見悄無聲息的人靠近。
太監跪在地上輕聲輕氣,唯恐驚擾了什麼,對皇上稟報:「兩位殿下求見。」
趙王身子一頓,皇上有些意外的微微皺眉,又飛速的展開,為舒適的場景忽然闖進兩個人而心生不悅。
可是並未多說,趙王極其會看眼色的捕捉到皇上面色的變化,他心中斟酌了一下,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兒臣就……」
「你在旁邊等候,等他們走了再繼續和朕說說話,朕已經很久沒有和你詳談一番,一會你便和朕一起,去你母妃的殿中用膳,想來你母妃也是如此想著。」
皇上輕柔的話,吝嗇的行為,如果是以往,趙王鐵定心生歡喜,但是如今只有譏諷的好笑。
他臉上故意露出歡悅之色,眼底浮現亮光,看著皇上,用孺慕的語氣道:「父皇真的這麼想。」
「自然是,朕雖然不甚冷落了你們。」皇上對趙王點了點頭,「但朕一直心中你們是最重要的人。」
趙王嘴角扯動了一下,早已看透虛假的帝王情,心裡毫無撼動,甚至有些想要發笑。
不過也好,趙王站起身攏了攏自己的衣袍,走到一旁的屏風後坐下,他也想看看這來的兩個人嘴裡能說出什麼花。
小皇子和秦王一起入殿,二人頭也不抬地先是行了大禮,餘光拘束的定在一雙龍靴上。
他們從外面的寒風中驟然進來,裡面的薰香聞著,濃郁的竟讓人頭昏噁心。
小皇子有些不適的抿了抿唇,他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如此的跪在地下,面見自己的父皇,手中不由的緩緩溢出冷汗,指甲狠狠的插入掌心中,讓過快的心跳滯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