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一不做二不休

  「我最開始的確有培養風止崖的心思，但現在看來風止崖確實不堪大用。」秦王站起身，「更別說他們得罪的不只是我，還有我的母妃。」

  「母妃只怕恨死陸語初了。」秦王輕飄飄走到雲池面前，向他扶起，「你我之間的關係不必如此。」

  雲池的手隱藏在袖中不停顫抖，一想到陸語初從此之後音容消失，緣盡於此，完全無法接受。

  「肯定是有人陷害陸語初，我了解她，她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以她的才華，又何至於此。」

  「你說的這個事我也想過，那些庸人自然是相信庸人所傳的話。」

  「而且本王發現。」秦王單手負背走到窗戶處，抬頭看天上的繁星，「有人想要治陸語初於死地，不是，是長孫家和風家所有的人。」

  

  「如此歹毒的陰謀。」雲池聯繫過深，脊背冒出涼汗，他對秦王懇求：「此事得徹查，揪出幕後黑手。」

  「還陸語初一個清白。」雲池最後一句話在心中喃喃的說。

  「此事之後再議。」秦王說的莫能兩可，「最起碼現在這幕後之人想要做的事情，估計不僅僅陷害小小一個陸語初，而是有更大的陰謀，我且看著他到底還要做什麼別的事情，露出他的馬腳。」

  ……

  「風止崖求見尚書大人。」風止崖站在門外，剛看見他的臉露出來，就被人客客氣氣的婉言：「尚書大人這些天病重，不能見風，所以風大人不巧，還請下一次再來。」

  風止崖面色抽搐了一下，投路無門的轉過身，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走下階梯，這已經是他拜訪的不下第十位大人。

  這些都曾是他朝中較好的朋友，可現在卻統一口風，避而不見，表明出同一個意思，那就是不趟這次渾水。

  「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趙亦探頭在轎子外，身邊坐著胡莞，二人看風止崖失魂落魄走過來，他忍不住高聲罵道。

  「平時風光的時候他們個個都巴結，而如今一旦落魄，卻都關門閉府，真的是讓人不恥。」

  「世人大概都是這樣，趨害避利是人之本性，尤其是這些身居高位的圓滑之人。」

  「他們沉浮於朝堂之中，早就有一套應對之法，自然是不會陷入泥潭，把自己放在危險里。」胡莞聲音走調的說。

  這幾天出事，她也試圖入宮去見姐姐，但齊妃像是早已料到，根本不見她，這些往日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人，此次像是統一口徑，不約而同選擇明哲保身。

  胡莞覺得心寒，可心寒之餘卻又覺得他們這樣的選擇無法強求。

  「這些人難道眼睛都瞎了嗎？難道咱們朝中已經沒有一個講道理的大人了嗎？」趙亦宣洩的向胡莞問。

  「有。」風止崖將轎簾掀開，自己坐上來對他們二人道：「只不過是星星之火。」

  「我聯名上書啟奏皇上，要求此事徹查，這中間有諸多疑慮。」

  「總算有聰明人，皇上怎麼說。」趙亦一聽有希望，急忙向風止崖催促問。

  「皇上不見我。」風止崖眼中暗沉，他氣息紊亂道：「而且替我主動提起此事的大人，被皇上一石硯砸破了頭。」

  「這個皇上真的是老糊塗，竟干荒唐事。」趙亦壓低聲音低罵。

  胡莞聽見他的怒罵聲，連忙伸出手將轎子被風吹起的布簾嚴絲合縫地抓住。

  她緊張對趙亦說：「咱們在外，有些話還是不要說。」

  「這大晚上，路上連只貓狗都沒有，什麼人能聽見我說話。而且我偏要罵，總歸是一死，此事解決不了，我的頭還是得掉。」

  「皇上昏庸無能，是那勞什子丹藥，把腦子都吃堵住，連這漫天的謊言都看不明白。」

  「……」風止崖眉頭微動，抬眼看向趙亦，「皇上常居宮中，如果有人想要讓皇上閉目塞聽有的是辦法。」

  「說來說去，如果換成任何一個賢明的皇上，又怎麼可能會讓主動權從自己手裡溜走，現在這兩王相爭，都是他的縱容，此次陷害說不定是誰搞出來的。」趙亦的煩悶呼之欲出。

  「我們沒有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讓別人潑了一身的髒泥，申冤無望。」

  「連皇上都不接摺子，這可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陸語初被冤死，而咱們被斬首嗎？」

  「說什麼晦氣話。」胡莞擰著趙亦胳膊一轉圈，趙亦哀嚎的喊：「我哪裡說錯，我說的是實話呀。」

  「快點想辦法，光等也是沒有用的。風止崖，要不然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的潛進皇宮，去向皇上說明白。」

  「這是殺頭的罪。」風止崖看了一眼不靠譜的趙亦，聽見他的建議搖了搖頭。

  趙亦身為現代人的思想，完全不被所謂的愚忠所束縛，他對風止崖狠厲道。

  「可是如今這皇上想讓咱們死呀，誰知道是誰的陰毒法子，現在把皇上都給扯進來，要不然直接把皇上……」

  他蹭了一下脖子，「扶秦王上位得了，好歹咱們投靠了秦王，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這樣皆大歡喜。什麼也不用查了，人也能正大光明的走出來，咱們還能更上一步。」

  「你是不是傻，怎麼能有這樣荒唐的想法？」胡莞目瞪口呆地看著趙亦口出狂言，伸出手捂著他的嘴，又將帘子打開，恐懼的向外面看去。

  「沒事。」風止崖說：「四周都有暗衛，不會有人靠近。」聽見趙亦這樣石破天驚的一番話，風止崖連眉頭都未動一下。

  趙亦觀察風止崖的面色，卻忽然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好像風止崖並不意外，難不成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又或者比他想的更加驚世駭俗，還沒有琢磨出來。

  風止崖已經開口：「不過此話還得慎言。」他嚴厲瞪了一下趙亦。

  趙亦氣急亂說話，伸出手狠狠的一捶自己的膝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辦呀？」

  「先不說別的，你以後別說這些話，怎麼敢！」胡莞訓斥趙亦，「而且你又怎知秦王會幫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