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事成之後

  「在此之前，你放心，她得罪的人何止是你一個，而且不是有趙王在前面，痛打落水狗。」

  「這件事，不只你想做，趙王只怕更加迫不及待。」「說的也對。」白落靈聽宋止的分析瞬間笑出聲。

  「陸語初曾經的倨傲，最終都成為割她肉的屠刀。螞蟻雖小，但能吞象，日後如果趙王真的登基，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真想看看，她給人當狗的樣子，該是多麼的可笑。」

  「但你忘了。」宋止見白落靈越笑越是猖狂，忍不住打斷：「陸語初現在投靠的是秦王，如果秦王比趙王更多走一步，那麼就是我們成為陸語初眼中那條落水狗。」

  白落靈的笑戛然而止，「雖說不錯，但你就這麼對趙王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當然希望咱們選擇的是一條平坦的路，可是秦王現在在朝中得勢，端妃又受到皇上寵愛，民間風評也好。」

  「那你的意思是……」

  「第一要離間秦王和陸語初。」宋止說出所想。

  

  白落靈點頭贊同，「第二。」宋止伸出手摸在白落靈臉上，輕輕的捏過。「我準備將一部分人提前驅逐出京，以各種理由，然後帶走一些足夠咱們立足的錢財。」

  「什麼意思。」白落靈心猛的提起，目不轉睛盯著宋止。

  「這是為了我們以後打算。」宋止看的透徹，「不管事情會不會成功，至死後生。」

  「不能太過信賴趙王，保持好距離。」

  「不，不只是現在。」宋止搖頭，「而是以後，即使趙王真的得到了權勢，皇位，我們也不能再這裡呆著了。」

  「不行。」白落靈用力搖頭，「白家的根基就在京都，讓我離開京都，這等於挖了我的根，怎麼能夠行走。」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功虧一簣，那我的報仇還有什麼用？」

  宋止皺眉：「難道你想把命也留在這裡嗎？」

  「我們知道太多的秘密，不管趙王是不是最終得到皇位的那個人，他都不會讓我們有好果子吃。」

  「怎麼會呢？我們可以給他提供最大的利益。當今聖上不是給了我們無尚的榮譽，即使是趙王登位也會如此，一切都還是我們的。」白落靈對宋止勸說。

  「你想的太多了，我們依附於趙王，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而且可以為趙王收斂錢財，趙王是捨不得動咱們的。」

  「……」宋止沉默了一下，「我會安排人去做，到時全當是一條退路。」

  白落靈緊緊的抿著唇看他，「那如果到時你要走，而我不走，你會怎麼辦？」

  「我會帶你走。」宋止堅決否定了這樣的結果，他對白落靈道：「趙王這個人，只可同苦，不可共甘，你拘泥了。」

  「所以，你也必須走。」他帶著完全不容置疑的強硬。

  「相信我，雖然我不夠強大。」宋止俯身將白落靈攬入自己懷中，「可是你們，我都想保護。」

  「不要因為自己的貪心，也不要因為仇恨蒙住了你的雙眼，這樣只會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

  「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答應我，一旦將陸語初鬥倒，便離開這裡。」

  「可是祖父能做到的事情，難道我做不到？你是小看我一介女流嗎。」白落靈喉嚨微動了一下。

  她無法放棄唾手可得，更進一步的利益，「而且我也不需要。」

  白落靈把頭扭到一邊，「是我想報仇，你也沒有必要和我糾纏在一起。」

  「如果為此，宋家毀去。」白落靈的手藏在袖子裡擰成一團，疼痛折磨她的理智，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說，可還是忍不住一個字接著一個字蹦出來。

  「你就別管我了！這是我自己想要選擇的路。」

  「罷了。」宋止看著白落靈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良久之後，臉上的疲憊怎麼也遮不住，「等事情做成再說吧。」

  他扭頭便向外走去，「等下。」白落靈見他真的要走，從榻上幾乎是摔倒的栽下來。

  她的動靜引得宋止腳步一頓，迅速扭過頭，臉上帶著擔心，光是這一個神色便給了白落靈無盡的勇氣。

  她向宋止跑去，一把摟住他的腰，「怎麼又哭了？」宋止抬手摸過白落靈的臉，「動軸就落淚，和以前都不太一樣了。」

  「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如果事成之後。」白落靈看著宋止，「你會等我嗎？」

  「只有你對我是最好，將所有的一切都奉獻出來，你會後悔嗎？」

  「現在不會，以後後悔又有什麼用。」

  宋止倉皇一笑：「你說，是真的嗎？事成之後，會跟我好好在一起，心裡再也沒有別人，沒有你的……」

  宋止忍著心酸：「……長孫哥哥。」

  「那些，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白落靈眼睛緩緩的閉上，如釋重負地露出一個笑，「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長孫哥哥早就死了，死在我的記憶里，現在的這些人只是我的仇人。」她睜開眼，眼底擁有著赤紅的火苗。

  「我不會讓陸語初和風止崖輕而易舉的死去。」白落靈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賦予白家的沉痛，賦予祖父的輕蔑，都將成為仇恨的怒火，反報在他們的身上。」

  此時的白落靈早就忘記，白家欠了風止崖有多少，欠了長孫家又有多少愧疚。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之中，覺得自己現在一切的苦楚都是風止崖和陸語初所賦予她的。

  宋止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只是認真的將白落靈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白落竹恰到好處的說道：「我送姐夫回去吧。」他偷換用了一個詞，但現在也沒人注意到白落竹語中的變化。

  「那我改日再去府上……」白落靈追了一步。

  「這段日子，還是不要和我娘見面。」宋止扭過頭對白落靈解釋：「你也知道，她心情不好，難免口出傷人。和她在一起，除了心裡難受，也沒有什麼別的。」

  「日後相處的時間還久，不在於這一時著急。」

  「宋夫人這麼不喜歡我。」白落靈憂鬱的看著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