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讀書寫字

  從地里回來後，秦小黎正打算趁著天氣好把廂房打掃一番，卻突然聽見敲門聲。

  秦小黎起身開門，突然看見楚言端著一碗野菜粥，一本正經地站在門外。

  「阿言？這粥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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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楚言不言不語，秦小黎柔和地問道。

  楚言將碗遞到秦小黎手裡，又極不自然地摸了摸頭，猶豫道：「這是……陳嫂子讓我送來的……讓你趁熱吃了！」

  秦小黎笑了笑，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往日她伸手時楚言早已經躲開了，可今天他卻站在原地，任由秦小黎拍了拍。

  楚言沒有離去的意思，又吞吞吐吐道：「她……她還說，讓你忙的時候要按時吃飯……注意身體！」

  說罷，楚言臉色有些不自然，看似有些害羞，不待秦小黎回答，便扭頭就走了。

  秦小黎看著楚言的背影，又揚聲道：「謝謝你，阿言！你要是和虎子住不慣，就回來住！」

  只見楚言頭也不回，只是抬起左手隨後又擺了擺手。

  秦小黎知道陳嫂子是好心，也就趁熱吃了那碗粥，又洗好了碗送回去。

  「多謝陳嫂子，讓我吃上了這現成的粥！」

  秦小黎一臉嬉笑道。

  陳嫂子看著她，嬌嗔道：「你說什麼呢？咱們是誰跟誰，還用這麼客氣？」

  還不得秦小黎回答，陳嫂子繼續道：「要不是你和雲辰，咱們也吃不上這些糧食，你跟我客氣什麼！」

  「好好好！那我以後可就不客氣了……」

  秦小黎與陳嫂子席地而坐，聊了起來。

  「最近我和雲辰都在忙著播種的事，沒有顧上阿言，只知道他整日跟虎子在一起玩兒，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

  秦小黎一臉關切地問道。

  因為在此安頓下後，那群孩子還是照常由陳嫂子看護著，問她是再合適不過的。

  陳嫂子欣慰地笑了笑，然後緩緩開口道：「楚言這孩子雖然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可是他既懂事又有善心。這些天你們雖然在忙，可他也沒閒著，他跟著虎子和那幫孩子一起為大家打水，又跟著我去附近挖野菜，可勤快了！」

  聽著陳嫂子讚賞的語氣，秦小黎也覺得心裡十分欣慰，她突然想起今日楚言說的話，於是便告訴了陳嫂子。

  陳嫂子先是一臉驚訝，隨後反應過來又笑道：「我只是讓他把粥端給你，趁熱吃。其他的一些話恐怕是他自己的心意吧……這孩子不懂得表達感情，也就只好借我之口跟你說了！」

  聽完陳嫂子的話，秦小黎先是一愣，又後知後覺地笑了。這些天雖然她沒有和楚言直接接觸，但或許她做的事情，楚言也都看在眼裡了吧。

  從前秦小黎總覺得楚言難以靠近，難以琢磨，可如今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也把什麼都放在心裡了。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恐怕他都能夠感知到的吧。

  傍晚，秦小黎在回廂房的路上碰上了江祠，江祠大概知道楚雲辰去了江南，也就沒問起他來。可他倒是對楚言十分感興趣。

  「小黎，我心裡有一個打算，不知道你們意見如何……」

  江祠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秦小黎看著江祠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咱們都已經是朋友了，江大哥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江祠溫和一笑緩緩道：「如今仁德這邊也沒什麼我能幫上的忙了，我倒是落的空閒……我也沒什麼別的才藝，就是會讀書寫字，我看楚言自幼聰慧，也讀過書，不如讓他和那幾個同齡的孩子到我這兒來讀些書認些字吧！」

  秦小黎之前就發現了楚言的天賦，也知道他從前是念過書的，便一臉高興道：「江大哥，這個計劃好，那我明日便帶阿言過來！」

  江祠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後，也是一臉滿足的神情，點點頭後便轉身離開了。

  多年前江祠與太子也是熟識，同在朝廷辦事，與太子的接觸頗多，太子自幼聰慧，飽讀詩書。那日江祠看了楚言後，便覺得這孩子繼承了太子的天賦，也是一介不可多得的人才，於是將此便萌生了這個念頭。

  第二日一早，那些孩子聽說這個消息後，個個都喜出望外的。楚言性子沉穩些，也就沒有流露太多的喜悅神情。不過他也渴望多讀些書，將來好成為楚雲辰那般懂得謀略的人。

  而虎子聽了這個消息卻一臉沮喪，秦小黎不知所以然，於是好奇地問道：「虎子，江先生說要教你們讀書寫字是多麼幸運的是啊，你怎麼好像並不高興？」

  虎子聽清了秦小黎的話，看了看楚言，緩緩開口道：「我……我自幼就不愛讀書寫字，我這聽力弱，腦子也遲緩，恐怕不是什麼讀書的料！若是……讓我學學武功，我這一身力氣也許還能用得上！」

  聽了虎子的話，陳嫂子又拔高聲音道：「虎子先去試試啊！人家江先生可是考中過秀才曾經在朝堂上做官的能人，你們啊都應該去學習學習！」

  說罷，秦小黎就將這群孩子們帶到江祠的廂房處，誰知江祠早已經在院子裡準備好了書本和紙筆，就好像在等他們似的。

  「江大哥，那我就將這些孩子託付給您了，今後還要您多多費心了！」

  秦小黎禮貌道。

  「這群孩子，尤其是楚言，一看就是聰慧之人，我求之不得呢！哪裡談得上費心！」

  江祠看了看楚言，一臉溫和道。

  秦小黎又朝著楚言嚴肅道：「阿言，要聽江伯伯的話，你看著些大家，不要隨意搗亂！」

  楚言也望向秦小黎，篤定地點了點頭。在這群孩子裡，楚言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將孩子託付出去後，秦小黎便又出了縣衙，說是去看看地里的種子。這幾日天晴，清晨都有些露水，土壤也就濕潤了些了，秦小黎對那塊地又多了些信心。

  楚雲辰走了已有好幾日了，也不知道他情況如何，秦小黎想著想著就看著田野出了神。回過神來，她又默默在心裡祈禱楚雲辰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