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挑釁

  秦小黎給楚言盛了一碗湯，楚言默默接了過去，轉頭就走了，這讓秦小黎有些疑惑。

  陳嫂子帶著那幾個無父無母的孩子過來，秦小黎一一為他們盛了湯，誰知有個叫虎子的孩子，連碗都破碎不堪，他一臉不自然地站在一邊。

  楚言發現這事之後，立刻轉身從自己家的營帳里拿了一個完好無損的瓷碗，遞給虎子並大聲說：「給你！你好好拿著，別再摔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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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小黎看到楚言的舉動，心裡十分欣慰。楚言日常總是沉默寡言的，不同人交流，也不愛與村裡的孩子一起玩耍，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悶著。

  如今他願意幫助別人，想來也是一件好事，或許久而久之他也就能不那麼排斥大家了吧。

  秦小黎看了一眼那孩子，只見他跟楚言差不多的個子，穿的破破爛爛，可是眼神卻是清澈而純淨的，想必也是一個好孩子。

  陳嫂子順著秦小黎的目光看過去，見她好奇，於是緩緩解釋道：「這孩子叫虎子，也是個十分可憐的孩子。他娘生他的時候便難產死了，他爹體弱多病，在咱們逃荒的路上也病死了，如今就他一個人了。」

  正說著，陳嫂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他天生殘疾，耳朵不好使，聽力很弱，咱們跟他說話都得大聲點。」

  說罷，陳嫂子一臉同情地望著虎子。

  秦小黎點了點頭，順手接過虎子的碗，給他盛了一碗斑鳩野草湯，接過湯，虎子的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那群孩子各自拿了湯就聚集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楚言蹲在虎子身旁，遲遲沒有開始動筷子。

  楚言突然想起那日大牛二牛搶東西時，他去拉架，虎子見大牛二牛不講道理，動手又凶，什麼都沒說就衝上去護著自己。

  楚言心裡一直記著這件事情。

  從前他與虎子並不相識，楚言很意外虎子居然想都沒想就願意幫助一個不相識的人，這有些觸動了楚言的心。

  虎子一定是一個善良又樂於助人的人。

  楚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裡的肉，他毫不猶豫地夾起幾大塊肉來，一臉篤定地放進虎子的碗裡。

  虎子一臉震驚地抬頭望著楚言。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相視一笑。

  這一幕卻還是落在了大牛和二牛的眼裡。

  大牛一臉嘲諷地走了過來，看著楚言和虎子笑道：「你們倆一個是啞巴，另一個是聾子，還真是一對好兄弟啊！」

  二牛跟著大牛身後，一臉壞意地譏笑。

  大牛的嗓門本就大，他的話完完整整地落入了虎子的耳朵里，虎子將手裡的碗往地上一放，立刻起身就衝著大牛撲過去，一臉想要報仇的表情。

  楚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虎子。

  虎子遲疑地回頭去看，只見楚言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不要動手。

  楚言又何嘗不想把橫行霸道的大牛和二牛狠狠教訓一頓呢？可是他明白，他不能這麼做。

  上次只是勸架而已，就給楚雲辰和秦小黎帶來了麻煩。楚言認為在這種事情上還是需要多多注意，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招致麻煩。

  青山村這麼多村民的生存問題，已經夠讓楚雲辰和秦小黎頭痛的了，楚言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更不能惹禍了，不然只會讓他們為難。

  大牛看了楚言一眼，一臉不屑地嘲笑：「怎麼啦？怎麼不動手？你們這兩個聾子啞巴難不成是怕我們了？」

  虎子氣不過，還是想衝出去揍大牛，楚言一臉淡然地死死拽住虎子，示意他不要這麼做。虎子無奈，也只好憤憤不平地止住腳步。

  大牛二牛反倒是更開心了，以為楚言和虎子根本不敢得罪自己，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你們倆可真窩囊！不愧能成為朋友！」大牛哈哈大笑道。

  「我大哥說得對，你們聾子和啞巴正好湊一對！」二牛也嘲笑道。

  楚言不理他們，拽住虎子繼續吃東西。

  大牛二牛更樂了，絲毫不把楚言放在眼裡。

  「大哥你看看他那樣子，明顯是害怕咱們！他爹當了村長又怎麼樣？他不照樣不敢惹咱倆嗎！」二牛笑道。

  大牛一副得意的模樣，衝著楚言嚷嚷道：「他一個啞巴，又不會說話，才沒人願意跟他玩兒！」

  見虎子和楚言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大牛二牛自覺無趣，這才一臉鄙夷地離開了。

  簡單吃了飯後，沒什麼事兒做，村民們就開始休息。

  秦小黎這時候拿出自己找到的野生藥材，給楚雲辰看了看，一臉驚喜道：「這是我今日在山下發現的野生藥材，挖了幾株回來，我打算用這藥材進城去換點糧食回來！」

  楚雲辰接過秦小黎手裡的藥材觀察了一番，確實是成色不錯的何首烏，估摸著值點錢。

  但楚雲辰還是緊鎖眉頭地開口道：「你這想法固然是好的，如今陵縣城門緊閉，不接受外來的流民，官兵們又如此排擠咱們，想必是進不去的！」

  秦小黎這才仔細一想，陵縣恐怕真的是進不去。

  「那可怎麼辦呢？咱們進不了城就沒辦法弄到糧食，咱們剩下的糧食估計撐不了幾日了！」秦小黎一臉憂心忡忡地說。

  兩人面面相覷，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一旁的陳嫂子大概是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緩緩走上前來，毫不避諱道：「如今的陵縣看管森嚴，應該是進不去的。不過，小黎你若是想拿這藥材換糧食，我倒是有個辦法。」

  秦小黎聽了這話，眼前一亮道：「陳嫂子，你快說說看！」

  陳嫂子緩緩開口道：「我娘家便是陵縣的，你們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我的娘家人幫忙去城裡換點糧食！」

  秦小黎點了點頭道：「我們需要！只是……如今陵縣官府和官兵都管的嚴，這會不會連累到你的家人？」

  陳嫂子笑了笑，一臉淡然道：「你們也是為了鄉親們有糧食吃，這事我也有責任，不如就交給我吧！」

  秦小黎和楚雲辰相視一笑，立刻感覺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