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橫行霸道

  大柱的嗓門天生就比別人大，他的聲音自然是傳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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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辰突然出聲制止道：「大柱！不要再提這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可大柱無論如何也覺得這不公平，依然一臉不甘心道：「為什麼不能提？我說的是實話，咱們抓了土匪倒是給官府立了功，他們居然把咱們攔在城外，這叫誰心裡能舒服？」

  楚雲辰又十分嚴肅道：「咱們身在陵縣城外，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你這樣公然開口，很容易招來禍端的！」

  大柱這時才心服口服地低下頭去，不再抱怨此事，可心裡那口氣卻是很難咽下去。

  楚嶺看了大柱垂頭喪氣的模樣，立刻出聲開導道：「大柱啊，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得收一收了。我以前就跟你說，這禍從口出，話說得多了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柱與楚嶺交好，自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於是點了點頭回應道：「楚大哥教訓的是，我就是一粗人，有時候脾氣是急了點，我以後多多注意！」

  知道不能進城之後，村民們就在城門口附近就地駐紮下來，今日上山又下山，走了許多路，那些孩子和老人都累得夠嗆，一個個都坐在地上大喘氣。

  秦小黎看著大家灰頭土臉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到了陵縣城門口就不比山上好了，附近方圓幾里的野菜樹皮都已經被人挖光了，村民們本想著去挖挖野菜勉強餬口，還能省點糧食，卻發現這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

  陳嫂子走到秦小黎身旁，語重心長道：「小黎，我和李大娘她們打算挖點野菜，可附近什麼也挖不到，咱們糧食不多了，你說這可怎麼辦呀？」

  秦小黎看著瘦骨嶙峋的陳嫂子，又看了看李大娘烏青又深陷的眼窩以及她們空空的竹籃，心裡很是難受。

  「陳嫂子，你先煮點粥喝吧，你這還要餵養孩子，可不能餓著。別擔心，我去找雲辰商量商量辦法。」秦小黎輕聲安慰道。

  秦小黎又去各家各戶問了問情況，大家的米都只剩下一點了，都已經捨不得再煮飯吃了。

  秦小黎憂心忡忡地走到楚雲辰面前，嘆了口氣道：「咱們和村民們的糧食都所剩無幾，這附近也挖不到任何野菜，你看能不能帶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去山上尋些吃食回來分給鄉親們？」

  楚雲辰也估摸著糧食快沒了，他剛準備開口，兩人卻聽見一陣爭執打鬧聲，兩人一同扭頭，循聲望去。

  只見楚嶺的兒子大牛和二牛，正在毆打村里幾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楚言本在拉架，卻也被大牛二牛按在地上毆打起來。

  「大牛二牛！住手！你們在幹什麼？」秦小黎走過去，大聲呵斥道。

  聽了動靜，村民們紛紛放下手裡的活兒，湊了過去。

  仔細一看，除了楚言，那幾個挨打的孩子都是村里無父無母的孩子。他們有的父母親人在逃荒的路上就餓死了或是因病去世了，還有幾個孩子的父母是被陸家兩兄弟給無情殘害了，說來也是可憐至極。

  總之就是些沒有任何依靠，也沒有親人的孩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大牛二牛你們為什麼動手打人？」秦小黎一臉嚴肅地問道。

  大牛一臉不高興道：「他們這幾個孤兒，居然敢搶我和弟弟的吃食！這幾個紅薯可我我和二牛的！」

  二牛也一臉神氣地附和道：「對啊！這就是我們的，他們憑什麼搶我們的東西？搶了就得挨打！」

  王氏一直以來就很溺愛這倆孩子，大牛和二牛就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已經不是第一次欺負村裡的孩子了，這是村民們都知道的。

  可是這幾個孩子無父無母，沒有任何依靠，也就無人為他們撐腰了。

  「阿言，是這樣嗎？」秦小黎又望著楚言，詢問道。

  楚言臉上是憤憤不平的表情，可他卻不願意講話和爭辯只是指著大牛和二牛說了一句：「你們說謊！」

  突然一個孩子站了出來，大聲嚷嚷道：「他們騙人！這紅薯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是村裡的嬸嬸們看我們幾個可憐，偷偷給咱們的吃食，是他們先來搶我們東西的！」

  另一個孩子繼續補充道：「大牛二牛搶不過咱們，就開始打我們！楚言他他剛剛是在幫我們，卻也被大牛二牛給打了！」

  大牛氣呼呼道：「你胡說！分明是你們先搶的！」

  那孩子又惡狠狠道：「大牛二牛總是橫行霸道地搶我們東西，已經搶過好多次了！」

  「嗚嗚嗚……他還打我們！如果我爹還在，一定……一定不會讓我受欺負的……」一個孩子悲傷地嗚咽道。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秦小黎算是明白髮什麼了什麼。

  秦小黎剛想說些什麼，不料王氏突然衝過來擋在大牛二牛面前，一臉無畏道：「這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們都有錯。行了，這就算是過去了，小黎你也不用再繼續追究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氏是自知理虧，立刻來維護自己的兒子，居然還想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聽了這話，那幾個孩子更委屈了：「我們有什麼錯？我們從來都不敢招惹大牛二牛，是他們總是想方設法欺負我們！」

  「是啊！上次他們還故意把冷水潑到小黑身上，小黑受了涼好幾天才好，要不是他命大說不定就病厲害了！」

  那幾個孩子十分不滿地瞪著大牛二牛，勢必討回公道。

  王氏徹底被激怒了，她看著那群孩子雙手叉起腰來氣勢咄咄道：「行了！你們胡說什麼？你們這群孩子沒有父母管教就能這麼肆無忌憚？我們大牛二牛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大牛二牛立刻小心翼翼地躲在王氏身後，心裡正高興有母親為自己辯護。

  說罷，王氏又朝著秦小黎笑嘻嘻道：「小黎啊，這也不是多大點事，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咱們大牛二牛也不跟這些無父無母的孩子計較，你也別聽他們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