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真香敗露

  閨房之中。

  柳兒和小珍兩人剛剛平復「膽顫心驚」的心情，這門卻又「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柳兒再次花容失色，抓著帕子的手抖個不停，幾乎就快坐不住那竹藤搖椅。

  「今天……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們招惹了誰？來的人怎麼沒完沒了的？」

  小珍也十分不爽，禁不住吐槽：「你怕什麼，要出去扯謊的，還不是我嘞？」

  說罷，她起身，走到了院落門口。

  少女的手搭在門栓上，一邊向外拉，一邊不滿的抱怨。

  「福伯，你怎麼又來了？我們家姑娘是真的病了，你趕緊回……」

  隨著「咔嚓」清脆的門栓被打開的聲音，小珍的話全部塞到了喉嚨口處，愣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怎麼……怎麼會是顧大人？

  下意識的，小珍被嚇得直接磕頭行禮：「小珍……參加顧大人，顧大人……您怎麼來了？」

  柳兒在閨房裡踱步，緊張萬分，這一次，小珍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動靜？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的緊張還沒來得及發作，閨房的門竟是被一聲不響的直接推開。

  柳兒被嚇了一大跳，向後退了兩步，用手帕遮住臉。

  「是誰？有歹人！」

  可並無小珍回應的聲音。

  在看到顧大人的那一刻，小珍袍子下面的雙腿已經發軟，她知道，今天這場戲，是演不下去了。

  柳兒是後跟著墨聽霜的，不知道這顧間舟的本事，見有人闖進來，立刻回過身。

  這是姑娘交代給她的事情，她不想辦砸。

  雖然已經知道了大概的真相，可是當著雕花的門板被推開的那一剎那，看到屋子裡面的人，顧間舟的心還是不可控制的瘋狂下落。

  沒看到臉，可是墨聽霜的身材，顧間舟再熟悉不過。

  那青色長裙下面的人，一定不是她。

  「不用遮了，說！墨聽霜去哪裡了？」

  顧間舟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憤怒。

  小珍顫抖開口：「柳兒，拿下來吧，這是姑娘的前夫君。」

  柳兒將手帕拿了下來，一時間，幾個人面面相覷。

  小珍跪了下來，柳兒也跟著跪在了顧間舟的面前，都是姑娘，禁不住顧間舟身上的煞氣，垂頭哭了起來。

  「說，墨聽霜去了哪裡？」

  此時此刻，顧間舟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早就應該猜出來的！早就該知曉的！

  墨聽霜就是一隻老虎，哪怕是在朝堂上沒有占到便宜，也是一隻拔了牙的老虎，照樣可以伸爪子。

  她怎麼可能好生呆著？

  柳兒和小珍瑟瑟發抖，但是卻一言不發。

  「說不說！」

  顧間舟睨了一眼高達，後者立刻會意，從腰間扯下雙龍匕首，直接架在了兩個人的脖子上。

  「不說，那就死！」

  「顧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姑娘走的時候，只讓我們穿著她的衣服，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當真？」顧間舟凌厲的目光掃過小珍的臉龐。

  對上他犀利黝黑的瞳孔，小珍下意識的閃躲。

  也僅僅是這一下，顧間舟冷冷道：「你在撒謊。」

  「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不說，很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柳兒一邊哭，一邊叫：「您和姑娘已經和離了，保不準是您要害她！你殺了我吧，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她心意已決。

  想到墨聽霜離開之前，囑咐他們的話，無論對誰，都不可以透露自己的行蹤。

  現在說出去，豈不是暴露了姑娘？

  柳兒轉頭看了一眼小珍，小珍也朝她點了點頭，顯然，兩個人心意已決。

  「對，顧大人，你動手吧，我們絕無怨言。」

  顧間舟怎麼可能對墨聽霜的人動手？一時間，竟也被搞得有些無可奈何。

  她們死活不說，他竟然束手無策。

  「把她們拉出去，跪著！墨聽霜一天不回來，就讓她們跪一天，直到說為止。」

  「是。」

  高達領命，便將墨聽霜和柳兒兩個人押了出去，跪在天井正中央。

  顧間舟在墨聽霜的閨房之中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線索。

  她的聰敏程度，想要做一件事，是很難留下任何把柄的。

  顧間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真的是找死！

  她一個人隱姓埋名的跑出去，做的絕對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就算是可以平安，可一旦被朝廷那邊發現，告假居然是作假，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朝廷中，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也敢做這種事。

  顧間舟只覺得心跳都快停滯了。

  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幫墨聽霜收拾這爛攤子。

  「高達，去調幾個身手好的，在側宅門邊守著，生人勿近。」

  「是。」

  「還有，將墨聽霜生病的消息放出去，在大宋京城中尋找郎中，張貼告示。」

  「是。」

  顧間舟自然不怕朝廷那邊會派御醫過來，御醫並沒有見過墨聽霜，隔著紗簾，到時候以假亂真也未可知。

  他揉了揉眉心，扶住身側的飲血劍，努力考慮著墨聽霜很有可能去的地方。

  在烏蘭國使團入京如此關鍵的時間點，她究竟還能去哪裡呢？

  難不成也是為了找這京中的密探？可是她完全沒有理由去做這些，如果當真是為了這件事，她又已經調查到什麼程度了呢？

  怡紅院中。

  夜宵時間，不少伺候結束的姑娘搖曳生姿的出了房間，統一到夜宵的區域。

  雖然墨聽霜剛來，不過也被叫了過去。

  夜宵是在怡紅院柴房後面的小屋子裡，墨聽霜趕到的時候，已經不少人都在此處了。

  鶯鶯燕燕，胭脂氣息濃重，嗆得墨聽霜就快喘不過氣來。

  在最前方，她一眼就看到了春姨。

  「姐姐，你們都是來吃夜宵的嗎？」墨聽霜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旁邊姑娘的紗衣。

  她顯然是剛剛從房間裡出來，衣冠不整，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媚眼如絲。

  「嗯……不然呢？你是新來的？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

  說著，那女子學著外面男人的風流樣子，抬起了墨聽霜的下巴。

  「就是不知道，滋味好不好呢！」

  墨聽霜被這對「狐狸」似的眼睛瞧得渾身不舒服，強忍著厭惡，繼續道。

  「姐姐，咱們媽媽在這裡做多久了呀？」

  「春姨？」

  「她可是這怡紅院的創始媽媽桑呢。」